第一章 再逢仙子   韩柏狂喜,探手把秦梦瑶拉入了房内,手指弹出一道劲风,轻轻拂在虚夜月的 酣睡穴,以免惊醒了她。   然後将秦梦瑶拦腰抱起。到墙角的长椅坐下,把这仙子放在膝上。   秦梦瑶嘴角含着甜甜的笑意。轻柔地搂着他脖子。任他施为。   韩柏亲了亲她脸蛋後,再来一记长吻。以解相思之苦。   秦梦瑶温柔婉约地轻吐香舌反应着,教韩柏泛起阵阵只有道胎和魔种接触才生 出来的销魂蚀骨的滋咪,冲击着他的雳魂的最深处。    分後,韩柏叹道:「梦瑶真狠心,一声不响便走了,害得我觉都睡不着,以 後再不准你离开我了。」   秦梦瑶浅浅一笑,柔声道:「你以为梦瑶舍得离开你吗?只是迫於无奈,不得 不避静清修,好解决最後一道难关。」   韩柏兴奋地道:「放心吧!我见过鹰缘活佛,他就在皇宫里,现在秦梦瑶笑着 接口道:「魔功大进了吗?挑逗无知可怜闺女的手段亦大有改善吗?你当梦瑶不知 道吧?你一抱梦瑶人家便感应到了。」   韩柏大喜道:「那可以上床了吗?」   秦梦瑶把娇躯埋入他怀里,轻叹道:「现在梦瑶反不担心情欲上的问你现在魔 功奇迹的突进,配以梦瑶领悟来对付自己的挑情手法。我想定可被题,这几天潜修 之时,梦瑶每次故意想起你来,都有春情难禁的冲动。加上你逗至欲大於情的境地 ,但却仍有最後一道障碍,不易解决。」   韩柏轻松地道:「即管说出来吧!我是经专家鉴定的福将,上天怎会让我失去 梦瑶,那还有何福可言。」   秦梦瑶皱眉道:「韩柏啊!现在谈的是有关梦瑶生死的事,你的手可以不那麽 顽皮吗?」   韩柏尴尬地停止了对她那对美腿侵犯的活动,搔头道:「说吧!」   秦梦瑶俏脸一红,手指在他赤裸的胸膛划着圈子,垂下头轻轻道:「你或者还 不知道吧,但梦瑶曾多次察视你体内情况,发觉你那……唔!顺出能生人的精气, 全被魔种吸纳了去。那就等若道家的练精化气,练气化神,不同处只是修道者须通 过种种功法,才能做到,而你却是一个不用费神的自然过程,这亦正是种魔大法的 厉害处。」   韩柏一呆道:「梦瑶可否说清楚点,我给你说得糊涂了。」   秦梦瑶的俏脸更红了。娇羞地道:「那即是说因着你体内魔种的特性,你并不 能使任何女子怀孕为你生孩子。」   韩柏虎躯剧震,目定口呆。   若不能使叁位美姊姊或虚夜月为他生儿育女,岂非人生憾事,对她们亦很不公 平。   秦梦瑶伸手抚着它的脸颊,爱怜地道:「柏郎不用担心,道心种魔乃魔门最高 心法,千变万化,能把全无可能的事变成可能,只要知道问题所在,便有希望解决 。」   韩柏断然道:「能不能生孩子,乃吹要的问题,最紧要能使梦瑶回复健康,快 告诉我,这不能生育的缺点。和医治梦瑶有何关系?」   秦梦瑶娇痴地道:「唔:梦瑶要你多温存些才告诉你,吻我吧:人家忽然很想 得到你的慰抚呢!」   韩柏大喜,捧着她的俏脸狂吻起来,眼耳口鼻脸蛋秀额全不放过。   秦梦瑶像抛开了仙子的身份般强烈地反应着。   魔种和道胎立时生出感应,不但真元往来渡送,阴阳两气亦缠绵相交,还破天 荒的真正地在精神的层面上浑溶起来。   秦梦瑶把自己的精神天地开放,引领着韩柏去感受她对深刻的感情,对天道的 眷恋和追求。   现实的世界忽地消失了。   只剩下甜梦般的心灵交接。   魔种和道胎终於初步灵欲相交,浑成一体。   秦梦瑶轻轻推开了神魂颠倒的韩柏,坐直娇躯,微喘着道:「种魔大法需要的 是「媒」,双修大法要的是「药」,那就是梦梦的元阴和柏郎能使梦梦受孕的精元 。」   韩柏一震狂喜道:「是否说梦璃竟肯和我生个宝贝儿女。」   秦梦瑶歉然道:「我只是打个比喻,梦瑶会把你的精元转化为先天精气,与梦 瑶的处子元阴结合,利用那释放出来的生机,使梦瑶心脉贯续开朗重生,夺天地之 造化。」   韩柏喜道:「梦瑶康复後,我定要用尽梦瑶教下的方法,享尽艳福,唉!」又 苦恼地道:「怎样才能哄得魔种变些仙露灵药来给我的乖梦瑶服用呢?」   秦梦瑶大慎道:「狗口长不出象牙的家伙,你好好听着,刚才梦瑶和两位大哥 。趁你在坏好月儿贞操时,研究了大半晚。才有了点头绪。」   韩柏看到她杏目圆睁的美态,大手忍不住又在她身上活动起来,求道:「梦瑶 快把方法说出来。」   秦梦瑶完全抵不住他的挑引,一把按着他使坏的手,颤声道:「韩柏啊!若你 过不了那一关便和梦瑶合体交欢,那梦瑶唯一的机会也就失去了。」   韩柏吃了一惊,抽回大手。诫挚地道:「为了梦瑶。我韩柏大甚麽的必能忍受 任何事。」   秦梦瑶「璞防」笑了起来,横了他一眼浅笑道:「大甚麽的听着了,你以前总 是处於被动里,但由今天开始,你要设法驾驭魔种,当有一天魔种全由你控制时, 你要那个女人怀孕,那个女人便会怀孕,你明白梦瑶的意思吗?」   韩柏苦恼道:「魔种看不到摸不着,教我如何入手驾驭呢?」   秦梦瑶深情地吻了他的 ,柔声道:「怎会看不到摸不着呢?你自己不就是魔 种吗?怎麽连这点你也不晓得。」   韩柏呆呆的想了好一会,点头道:「这麽说我可有点明白了。」   两人对望一眼,笑得紧拥在一起。   秦梦瑶在他耳旁道:「浪大哥说你的月儿是虚若无的心血结晶,兼之天赋异禀 ,对你这色鬼魔王乃千载难遇的奇逢,若能好好运用,将能使你的魔功再有突破。 好了!梦璃要走了。」   韩柏失声道:「甚麽?」   秦梦瑶道:「你若真疼梦瑶,便须放人家走,因为梦瑶亦有自己的问题,记得 人家说过因修道的关系,连女儿家的月事都断了吗?所以我亦要设法使自己变回真 正能受孕的女人。明白吗?」   韩柏叹道:「整天挂着梦瑶。很多事做起来都不起劲。」   秦梦瑶指了指床上海棠春睡的虚夜月,失笑道:「弄得人家姑娘那麽个模样了 ,还说不起劲吗?你们的声浪隔了四间房子都清晰可闻,害人家听得不知多麽尴尬 呢?真想过来一并让你恣意作恶,只是这点,梦瑶便不得不找地方躲起来,以免铸 成恨事了。」   韩柏老脸一红,叹道:「我总说不过你,好吧!但你可否让我知道你在那里, 必要时也好来找你。」   秦梦瑶站了起来,按着他眉头,俯身吻上他嘴 ,一番纠缠後,返到窗前,含 笑道:「放心吧!梦瑶会常来找你,看看你有没有人家想的那麽乖。」   韩柏心中一热跳了起来。   秦梦瑶翠袖一拂,发出一股沛然莫可抗御的动气,阻止他迫上来,再仙云般飘 起,条忽间穿窗远退,没入刚发微白的清晨裹。   在跃鲤渡西五里的一所农庄里,风行烈见到了双修夫人,双修府的全部高手、 两位爱妻和巧婢玲珑,顿感恍若隔世。   谷姿仙见到爱郎,虽情绪激动,凤目含泪,仍能保持冷静,但谷倩莲这鬼灵精 ,却已不顾一切,哭着投进他怀里去。   拥着她抽搐发颤的娇躯,想起了香消玉殒的白素香,风行烈黯然神伤,一双眼 全红了。   小玲珑站在谷姿仙後,暗自淌泪,却不敢学谷倩莲般让他疼怜。   风行烈劝着谷倩莲。与岳父岳母娇妻到了内厅围桌坐下,小玲珑奉上香谷倩莲 直哭得两眼红肿,怎也不肯离开风行烈的怀抱。   双修夫人谷凝清怜惜地道:「这妮子每天都为你哭几回,真是听得人心酸,累 得小玲珑每次也陪她哭起来,幸好贤婿终无恙归来,怒蛟帮那边的情形怎样了?」   小玲珑正为风行烈斟茶,闻言纤手一颤,差点茶壶都拿不稳。   风行烈忍不住探手过去,轻轻抚了她香背,才向不舍和谷凝清说出了当前的形 势,言罢道:「丈母大人美艳胜昔,看来功力尽复,尤胜从前。」   谷凝清嫣然一笑,风情万种,先横了身旁的不舍一眼,才通:「我这丈母娘吃 了你这风流女婿的豆腐,使我人都像年轻十多年了。」   依然身穿僧衣的不舍伸手过去捉着她的玉手,微笑接口道:「双修大法之妙, 连我们都始料不及,又兼之我们不敢疏懒,亦不愿疏懒,才能及时下山,以应付眼 前险局。」   谷凝清碎道:「你这人呢!在後辈前都这麽不检点,没句正经话。」话虽这麽 说,但玉手却反把他抓得紧紧的,不愿放开。   风行烈和谷姿仙相视一笑,台下的手亦紧握到一起。   这时谷倩莲早停了哭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竟就在他怀里熟睡过去,可见她 因等待风行烈以至何等心力交瘁。   小玲珑和另两位美婢此时捧来早点。摆到台上。   风行烈微笑道:「玲珑,你的伤势好了吗?」   玲珑乍蒙关注,俏脸红透,垂首以蚊讷般的声音应道:「小婢得老爷出手医治 ,现在没事了。」匆匆溜出厅去。   不舍眉头略皱,问道:「行烈为何会成了邪异门门主。」   风行烈道出详情後,不舍释然道:「那我就放心丁;邪异门七大坞主武功高强 ,有他们助怒蛟帮,我们可放心到京师好好和大敌周旋了。」   谷姿仙无限深情地瞅了他一眼,轻轻道:「行烈莫怪我们匆匆离开长沙,其实 是乾老知道情况後,鼓励我们立即上京的。否则若让敌人奸计得逞,天下万民都要 陷於水深火热中,我们复国的机会更渺茫了。」   风行烈愕然道:「有甚麽新的情报吗?」   不舍道:「朱元璋的大寿庆典就在七天後连续举行叁天,各方势力亦以此借口 进京,可以推想所有事都会发生在那叁大内,据我们京中线眼传来的消息说:情势 险恶非常,复杂至使人难以理清头绪;只要知道连矮子也有人到了京师,便可见一 斑了。」   按着扼要地述说了浪翻云在淮河的花艇上搏杀东瀛高手,韩柏和范良极两人如 何名动京师,薛明玉闹得满城风雨和八派元老会议延期举行的诸耍。   风行别想起快可见到韩柏等人,心情大好,搂着谷倩莲火热软柔的娇躯,握着 谷姿仙的纤手,正要说话时,玲珑又转了回来,看他们有其麽吩咐,见风行烈台前 碗筷不动,含羞为他夹起一个鳗头,放到他碗里,低声道:「姑爷请用早点。」   谷姿仙笑道:「行烈快吃吧!那是小玲珑特别为你弄的。」   玲珑羞得又逃了出去,看得各人为之莞尔。   少女多情,确教人心动。   风行烈举筷为各人的空碗送上美食,才大嚼起来,问道:「方夜羽等人到达京 师了吗?我真为韩柏他们担心。」   谷姿仙白他一眼道:「有浪大哥在,谁能拿他们怎样呢?打不过最多逃之夭夭 吧!姿仙也很想见见韩拍和范老头那对宝贝儿,倩莲每次提起他们,都忍不住笑个 半死。」   不舍却没有那麽乐观,叹道:「我们要立即赶赴京师,好尽点心力,据我们来 自西域的消息说,色目的高手和近万悍兵,近日已潜来中原。色目的「荒狼」任壁 ,一身硬气功登峰造极,人又凶残狠辣,实在不易对付。」   风行列不解道:「大明的边防如此严密,为何色目瓦剌等外族。说来便来。还 一点声息都可不露出来呢?」   不舍道:「虽然没有确实证据,但关键人物必是蓝玉,他乃朱元璋授命专责征 讨蒙古各族的大将,掌握着边防内外所有情报网,手下人才济济,若没有他通融, 蒙古各族怎能说来便来,要去便去。」   风行烈一震道:「他难道不知蒙古铁骑的厉害吗?若非里赤媚的师傅扩廓因被 鬼土虚若无掌伤旧患复发,死於和林,大明能否如此安享盛世,仍在未知之数呢。 」   扩廓乃当年蒙古第一猛将,蒙人退出中原後,全赖他屡败明军,独撑大局,连 名将徐达亦在岭北一战中,为其所败。   他退往塞外後,收纳部众,屡寇边地,朱元璋曾七次遣使招降,均被他严词峻 拒。连朱元璋都对这大敌非常欣赏,有一次欢宴群臣,酒阑之时,忽问群臣道:「 天下奇男了谁也?」虚若无答是常遇春,岂知太祖道:「遇春虽人杰,吾得而臣之 ,吾不能臣之扩廓,方乃奇男子耳。」於此可见扩廓的威势份量。   不舍曾为虚若无手下勇将,最熟明朝开国前後旷日持久的征战,闻言颇有感触 道:「扩廓死後,里赤媚意冷心灰,退隐潜修天魅凝阴,朱元璋觑准时机,派蓝玉 多次出征,经年苦战,最後大破蒙人於捕鱼儿海,俘妃主以下百馀人,官属叁千、 男女七万、驼马十五万,至此蒙人才偃旗息鼓,退走和林。想不到今大蒙人却又是 由蓝玉引来,这是否因朱元璋以天下只属他朱家之错?可是现在的太平盛世,亦正 因他家的天下而来。」   谷凝清叹道:「蓝玉乃骄荣之人,并不太把蒙人放在眼内,或者认为蒙人只是 供他利用的一只棋子,兼且看准朱元璋立允蚊为继承人,燕王必不心服,乱起来时 只会袖手旁观,所以更肆无忌惮,弄至现在这不可收拾的局面。」   常德府内。戚长征和翟雨时一边谈笑,沿着府内最具特色的临水街朝府督所在 的闹市区走去。   这种依河溪而建的石板街,乃江南常见之景,路随小河而转,沿路房屋随水曲 折,分布有致。有的屋前建有跨街敞廊,设有栏杆,可作长座供人休息。河汉每隔 数十丈,有小桥联系两岸,充满恬静情趣。   江南乃河网密集之处,交通运输全靠船只,谁能控制水道,谁便可称王道霸, 这亦是为何方夜羽想打天下,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怒蛟帮的道理。   因着这地理特色,市镇商场均临水设置,或铺面朝街,後门临河,又成反之, 总是两头均可做生意。无论是商 或住宅,有关弄膳、洗灌、排水均非常方便。   督府前的广场在望。   这虽是清晨时分,但赶集的人均匆忙上路,开始忙碌的一天。   戚长征笑道:「真希望甄妖女够胆率领大军,在府督前大闹一场,看看府督是 否仍可充耳不闻。」   翟雨时笑道:「我们都不是身家清白的人,记得不要站在通缉榜文下那悬赏图 旁边,因为无论画功如何不济,总有几分相像。」   两人说笑了一轮後。步上了督府前的大广场。转右进入常德最着名的崇德街去 。   这是常德府最着名的商业中心,行人明显多了起来,街长超过一里,宽达两丈 ,路面由大块条石铺成,店 均比城内其他地方更有规模和气派,装修精致,风格 多采叉有地方特色。   两人随意找了间食物馆子,坐到一角,点了十多碟小点,又要了两碗稀饭,伏 案大嚼,一点都没有正亡命躲避敌人的神态。   吃到一半时,梁秋末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抢过两碟小食,擎起便吃,同时低 声道:「发现了二叔昨天留下的暗记,只要能撇甩妖女,立时可去和他们会合了。 」   两人大喜。   梁秋末续道:「我又联络上乾老、邪异门的诸位大哥和众多兄弟,他们都斗志 昂扬,很想大干一场。」   翟雨时皱眉道:「没有会上二叔之前,我们的实力始终单薄了点,唉!有甚麽 方法可立即把他找来呢?」   沉吟间,戚长征推了他一把。   翟雨时往入口处看去,亦呆了起来。   只见千娇百媚的甄夫人独自一人莲步姗姗步入坐满了人的店子裹,迳直来到叁 人台旁,坐入空椅子里,含笑看着叁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戚长征握上天兵宝刀的把手,冷冷道:「妖女你既送上 门来,就让老戚和你一算柔晶、封寒前辈和众兄弟的血账。」 *************************************************** * (http://tongwei.yeah.net/)欢迎光临书剑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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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柏大讶,待要到正厅见客时,虚夜月跳了起来,亲热地挽着他的手臂,陪着 走了出去,低声道:「你要小心西宁派的人,他们一向嫉忌阿爹,现在谁都知道月 儿是你的人了,他们对你的态度或者会改变。」   韩柏暗忖若真改变了的话,怎会还这麽早来找自己呢,停在长廊道:「我打发 他後,立即回来陪月儿去见外父,补行拜堂礼後顺便到月儿的小楼再次成亲。」   虚夜月大窘,恶狠狠道:「若你敢向爹说一句昨夜的事,我定杀了你。」   韩柏见她动辄喊杀的习惯丝毫不改。失笑道:「昨晚你留宿在此的事实谁都改 不丁,何况以岳丈的眼力,怎还看不穿他乖女儿已早献身於我,何用我……」   虚夜月跺脚道:「总之不准你说出来,快滚去见人吧!」逃了回去。   韩柏浑身骨头都酥软起来,志得意满地走到正厅。   叶素冬正喝着侍女奉上的清茶,暗自沉吟,见到韩柏来,起立笑着迎土来。低 声道:「今次末将来为的是私事而非公事。」   韩柏愕然道:「甚麽私事?」   叶素冬故作神秘道:「那天大人救了青霜,师嫂知道了,要亲自问你适谢哩! 」   韩柏大喜,这不是又可以见到庄青霜吗?忙道:「午饭还是晚宴,不过今晚却 不易腾得时间。」当然是想起了燕王之约。   叶素冬脸上闪过奇怪的神色,通:「若大人现在没有甚麽事,可否立即和末将 到道场走一趟。」   韩柏沉吟片晌,道:「统领请稍待,小便去安排一下,回来再去。」   走回内宅时,正苦思如何找个藉口,暂时稳住虚夜月,才发觉她和范良极两人 都溜走了。   柔柔笑道:「大哥是佳人有约,我们的乖月儿则偷偷逃回家去了,只着你稍后 到鬼王府和她吃午饭,她要亲自弄几味小菜孝敬你,我们则要和范豹回酒铺工作, 眼下再没人可陪大人你去遣兴了。」   韩柏喜出望外,趁机占了叁女一轮便宜後,骑着灰儿,和叶素冬到西宁道场去 。   叶素冬比平时沉默多了,到了那天的练武大堂,叶素冬停了下来,双目厉芒一 闪,盯着他冷冷道:「韩柏!你知否犯了欺君大罪。」   韩柏脑际轰然剧震,愕然道:「你在说甚麽?」   这时左右两边侧门拥进了两个人来,竟是西宁派掌门「九指飘香」庄节和「老 叟」沙天放,两人均脸色不善,隐成合围之势。   韩柏心中叫苦,这叁人均为西宁派的顶尖高手,任何一人自己亦未必可以稳胜 ,若叁人同时全力出手,恐怕逃都逃不了,怎办才好呢?   对方为何这麽有把握指出他就是韩柏呢?   难道是庄青霜 露出自己的底细?   一时方寸大乱。   庄节冷笑道:「霜儿昨天向云清查问有关你的事,虽然她甚麽都不肯说,但我 们已从你的身手看出你乃叛贼赤尊信的魔种传人,我西宁派对你本无恶感,可惜你 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冒充专使,若我们知情不报,皇上怪责下来,谁都负担不起, 惟有得罪了。」   沙天放嘿然道:「小子你装得真像,来!让我领教你的魔功,看看厉害至何种 程度。」   韩柏听得与庄青霜没有直接关系,她还曾为自己隐瞒,放下心事。脑筋立时活 动起来,心想若自己心虚逃走,那等若明告天下人他就是韩柏,那时连朱元璋都护 不了自己,所有计画都进行不了,还会牵累很多人。所以绝不能退缩,变脸怒道: 「本使真不知你们在说甚麽,去!我们见皇上去,如此侮辱,我朴文正定要讨回公 道。」   叶素冬冷笑道:「古剑它的人今午使到,你那侍卫长大人怕就是「独行盗」范 良极吧!」   庄节笑道:「不要硬充了。若你真是高句丽来的使臣,虚若无怎肯把掌上明珠 许你,让他的月儿嫁到异域去。何况他最爱我国文化,绝不会让他的外孙儿被外族 同化。」   韩柏心知这叁个热中名利的人,是在利用揭穿他的身份来打击鬼王甚至乎燕王 。从容道:「到现在你们仍只是胡乱猜测,为何不多等一会,待那甚麽池的人来了 才当面和本使对质呢。」   沙天放怒喝道:「还要硬撑!」一拳凌空向他击来。   韩柏知他这拳表面虽劲道十足,其实只有两成劲力,旨在迫他露出武功底子。 一咬牙坦然受拳。   「蓬!」   拳风撞在他右肩处。   韩柏运起捱打神功,往横跄 两步,化去劲势,其实夷然无损,但却装作受了 伤,退去脸上血色,咬牙裂嘴喝道:「好大胆!竟敢伤害本使。」   西宁叁老脸脸相觑,均不明白他为何不还手。若他真是韩柏,怎敢仍然留下, 因为曾见过他和范良极的冷铁心一到,他便无所遁形了,除非他真是高句丽来的使 臣。   他们亦非鲁莽之徒,只是怕给楞严抢先一步,揭破韩拍的身份,那他们使会大 失面子,以後再难抬起头来做人。因为根据线报胡惟庸在昨晚宴会後,不知何故, 已通知了楞严,着他进一步查察韩柏的身分。   韩柏摸着眉头,狂怒道:「本使要求立即谒见皇上,还我公道,你们要绑要锁 ,全任你们,不过事情弄清楚後,本使定会追究责任。」   甄夫人嫣然一笑,同戚长征道:「要动手嘛,素善求之不得,但戚兄弟敢否先 听素善几句话?」   戚长征见她如此有风度,亦很难变脸出刀子,忍住怒火道:「说吧!」   甄大人一对妙目扫过翟梁两人,柔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处理叛徒, 乃天公地义的事,素善已是宽大为怀了,让柔晶能在你怀内死去,只是你自己错过 吧了!若索善把她交给鹰飞,你估会有甚麽情况出现呢?」   梁秋末吟笑道:「那我们还应感激你了。」   甄大人对叁人露出清甜动人的微笑。她那带点病态的玉容确是我见犹怜,看得 叁人一呆时,她才垂首轻轻道:「素善不敏!朱元璋建国後,无日不派大军出塞讨 伐我等弱小民族,奸淫虏掠,无恶不作,我们今次东来,只是迫於无奈。两军对垒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此乃公恨,非是私仇,叁位能怪素善心狠手辣麽?」再妩媚 一笑道:「若非这等对立身分,素善可能还会对你们其中之一倾心下嫁呢!」   叁人脸脸相觑,均感此女笑里藏刀,难以应付之极。又不知她为何有此闲情, 连以智计着称的翟雨时亦感头痛。   甄夫人巧笑倩兮,向翟雨时幽幽道:「先生还应感激素善哩!若非我起了爱才 之念,怎会强把先生从胡节手上要来,先生早成死人或废人了。」   翟雨时晒道:「想把翟某变成白痴,难道还要谢你?」   甄夫人失笑道:「你这人哩!素善那有这麽本事,只不过在吓唬你吧了!告诉 我,素善有动你半根头发吗?」   戚长征苦笑道:「我如今给你弄得连应否向你动手也不晓得,快说吧!你到这 里不是为了闲聊或发花疯找男人上床吧!究竟有何目的?」   甄素善笑道:「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来和你们讲和。」   叁人一起目定口呆,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韩柏被庄节叁人和近百名禁卫押上皇宫。   朱元璋闻报後立即在御书房内接见韩柏和西宁叁老。   四人跪伏朱元璋龙桌前,由叶素冬将他们对韩柏的怀疑,加盐添酱地说将出来 ,当然瞒去了庄青霜那个环节,最後道:「古剑池冷铁心今午即至,上可验明正身 ,教他无法抵赖。」   朱元璋出奇地温和道:「这事关系到我大明和高句丽两国邦交,叶卿家为何不 多候一天,却如此鲁莽从事?」   叶素冬硬着头皮道:「微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更怕贼子图谋不轨,迟恐不 及,才立即动手拿人,这事全由微臣出主意。愿负全责。」   跪在他旁的韩柏心中亦赞道:这人总算还有点义气。   朱元璋淡淡道:「看吧!」随手在桌上取了一卷文书,掷到叶素冬身前地上。   众人包括韩柏在内。齐感愕然,究竟那是甚麽东西呢?   叶素冬战战兢兢,膝行而前,恭敬打开一看,立时傻了眼睛。   只见上面写满了高句丽文,当然不知所云,可是却有两幅手绘画像,赫然是身 穿官服的韩拍和范良极,绘得维肖维妙,传神之极。   韩柏偷眼看到,亦呈惊异莫名,为何朱元璋竟有这样一张玩艺儿。   朱元璋语气转寒道:「这张图像,乃专使抵京前叁个月,由正德派人由高句丽 送来给朕以作证明的,叶卿家明白了吧?」   叶素冬一听立即汗流挟背,伏身大叫知罪,额头叩在地上,卜卜连响,若非他 功力深厚,早头破血流了。   朱元璋怒喝道:「人来!立即传朕之命,公告全京,以後若再有任何人敢说出 半句怀疑朴专使和侍卫长来历的话,不理他身居何职,立杀无赦,即管他们两人和 韩范两贼长得一模一样,亦不准再在朕前提起这事。」   当下自有人领旨去了。   叶素冬等叁人暗暗叫苦。心笃胆颤,谁不知朱元璋反脸无情,心狠手朱元璋馀 怒末消,喝道:「你叁人立即给我退下,待朕与专使商谈後。才和专使计议怎样处 置你们。」   叁人虽为当代高手,可是得罪了朱元璋,只是鲁莽欺君一罪,已可株连九族, 闻言脸如死灰,跪行着退出书房。   朱元璋再挥退了所有人後,淡淡道:「韩柏还不起来!」   韩柏跳了起来,尴尬道:「多谢皇上包涵,嘿!皇上那处弄来这麽精采的身份 证明文件。」   朱元璋摇头失笑道:「算你这小子有点道行,若你早先反抗逃走。朕唯有下令 通缉你,好小子,坐吧!」   韩柏笑嘻嘻在他龙桌侧坐下,道:「皇上都说小子是福将了。」   朱元璋再失笑道:「就算你不是福将,朕都要只眼开只眼闭,否则朕便要立即 和若无兄及燕王翻脸,还要抄陈令方的家。」   韩柏道:「皇上何时知道小子就是韩柏呢?」   朱元璋微笑道:「其实自第一次见你,由你砌词不肯写信开始,朕便在怀疑你 的身份,所以才多次试你,看你是否想行刺朕。那天朕见过你和左诗後,老公公罕 有地找朕说话,明言你的身份,於是朕立即找人赶制了这证明文件,好堵天下人之 口。唉!朕想不信你是福将也不成了。连两大圣地都不顾一切尽力支持和掩护你, 只是冲着静庵在天之灵,朕便不会动你。」说罢忽露倦容,挥手道:「专使回去吧 !叶素冬这人忠心耿耿,现亦正是用人之时,不要太为难他。同时告诉陈令方,朕 绝不会因此事不重用他,因为朕真的希望你这福将能为朕做点事。」   韩柏其实有满肚子话想和他说,至此惟有叩头谢恩,无比轻松地退出御书房外 。   西宁叁老正在门旁等候圣裁,见他出来,立时拥上来道歉和请代说项。   韩柏不为已甚,低声道:「千万不要再触怒皇上,而小使已代叁位叩头求情, 请皇上千万别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误会摆在心上,叁位大可放心。」   叶素冬差点感激得哭了出来,事实上他一直对韩柏很有好感,只是利害冲突, 不得不把交情放在一旁。   这并非说他们完全相信了韩柏真是专使,尤其在朱元璋说出一模一样这句话後 。只是明白到无论如何,朱元璋都会护着韩柏,只是这点,便使他们要对韩柏另眼 相看。   叁人离开皇宫之时,庄节恭敬地道:「专使若有闲,请到道场小坐。霜儿很挂 着专使哩!」   沙天放道:「掌门怎可如此怠慢,明晚得由我们摆下盛宴,向专使正式陪罪才 行。」   韩柏先是大喜,继又一惊,忙道:「小使最怕应酬,还是随便点好。」   暗忖若碰到冷铁心,那就尴尬极了。   ,庄节欣然笑道:「专使放心吧!只是我们西宁自家人陪专使小叙,不会有半 个外人的。」   韩柏和他们对望一眼,大家会心笑了起来,像所有芥蒂都消失了。   他终於明白了官场尔虞我诈的游戏规则。   甄夫人嫣然一笑,神情纯真诱人。淡然道:「是的!素善将会退出怒蛟帮与官 府的斗争,这是你们以实力赢回来的,若非翟先生昨晚表现出惊人的策略布置,今 天又有胆子悍然无惧地向素善公然挑战,当然会是另一个局面。」   翟雨时眼中射出锐利和智慧的光芒,阻止了戚长征说话,微微一笑道:「明蒙 斗争终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所以夫人准备到京师去了。在下却是奇怪,你们正占在 上风中,要退便退,何须特来与我们谈和呢?」   甄夫人深深凝注着他,好一会才叹道:「翟先生太自负了,你当素善看不穿你 的计谋吗?你们故意以身犯险,其实只是想引开我的注意力,让邪异门和贵帮的人 抄远路进入常德。昨晚素善见你们故意停在夺命斜,便知悉 中诡计了。」   翟雨时暗叫惭愧,昨晚所有行动,大部份都是随机应变。竟使甄夫人着了道儿 ,当然不会说破,问道:「夫人贵属追杀敝帮凌战天的行动是否亦告失败了呢?」   甄夫人柔声道:「可以这麽说。但假若先生不接受和约,素善立时尽起人手, 前往对付贵帮主和凌战天。势迫得先生由主动变作被动,与现时的情况判若云泥, 先生好好想一想吧!」   叁人心中一凛,暗叫厉害。   他们到常德来,正是欺甄夫人顾忌官府,不敢有大规模的战斗场面出现,而他 们却可肆无忌惮,放手而为,握了主动之势。若甄夫人硬迫他们把战场移离常德, 以她手上的实力,确可稳操胜券。当然最後谁胜谁负,还要由天时地利与战略等决 定,但可预见的是即管是胜的一方亦将元气大伤,损失惨重。   这正是甄素善想避免的後果。   戚长征和梁秋末对翟雨时的眼光智计最具信任,一声不响,交由他作谈判和决 定。   翟雨时从容道:「夫人这麽坦白,在下亦不矫情作态,可是我们怎知大人这次 求和,只是缓兵之计,暂时避开和我们正面冲突,撤退时亦不会受到突袭追击,但 转过头来又再对付我们呢?」   甄大人笑道:「先生怎麽如此畏首畏尾。何况即管如此,对你们又有甚麽损失 呢?你们不会妄想能歼灭我们吧!先生首要之务,是能保贵帮主安然无恙而已!」 接着幽幽一叹道:「这样吧!素善亲口保证叁个月内绝不置易於官府和贵帮的战争 里,先生满意了吗?」   戚长征终忍不住冷哼道:「好一个妖女,看准我们元气大伤,叁个月内根本无 力重新控制水道,收复怒蛟岛。故放手让官府和黄河帮对付我们,我何不当场把你 杀死,使得群龙无首,看你的手下还有甚麽作为?」   甄夫人白了他一眼道:「男儿家有风度点可以吗?人家对你这麽尊重,你却偏 要令人家难堪尴尬。」   戚长征给她醉人的风情和温馨软语弄得呆了呆,一时为之语塞。他说的只是气 话,只以甄夫人的剑术,即管叁人联手,想杀死地亦不容易,何况他们怎可不顾面 子,叁个大男人欺她一个小女子呢?   翟雨时哑然失笑,伸出手来点头道:「好吧!我翟雨时便代表怒蛟帮和你作这 休战叁个月的交易。」   甄夫人欣然递出美丽的小手,送进翟雨时的掌握里,轻轻道:「这次和谈。素 善实存有私心,因为素善心切到京城会一个人,至於那人是谁,素善却不会 露出 来。」   翟雨时握着她敬柔的小手。心中泛起男女间那种难以说明的微妙感觉,口中却 强硬地道:「夫人须即把所有人马撤离常德。否则我们会立时发动攻击,以免坐失 良机。」   甄夫人轻轻把手收回,转向戚长征歉然道:「两军对垒,各为其主,素善多麽 希望能改变对立的局面,大家以另一种身分论交接触,请戚兄节哀顺变,将来素善 苦命丧戚兄之手。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盈盈站了起来,柔情万缕地说了一声「珍重」後,便啊娜轻盈地举起玉布,从 容出店去了,并没有回过头来。   叁人你眼望我眼,都想不到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却来了这麽一个大转翟雨时 断然道:「秋末负责监察妖女承诺的真伪。我和长征、乾老和邪异门诸兄弟会合後 ,立即向展羽猛攻,去掉官府的一只利爪。」   心中却在想:始终还是中了妖女的奸计,让她坐收渔人之利,不过他此刻亦别 无选择。   韩柏策着灰儿,旋风般赶到鬼王府,守门者连忙大开中门,迎他入内。   另有人走上来,为他牵着马 头道:「白小姐想先见专使大人,让小人领路。 」   不一会韩柏在一座院落见到了容光焕发的白芳华。侍仆避退後,这美女亲热地 挽起了他的手臂,毫不避嫌朝虚夜月香居的小楼方向走去,半边身紧压在他的虎背 和臂上。高耸和充满弹性的胸脯,让他尝尽温柔滋味,娇嗳地道:「韩柏你得到了 排名仅次於秦梦瑶和斩冰云的绝世娇媚,该怎样谢芳华呢?」   韩柏给她提醒,想起自己确是艳福齐天,江湖好事之徒选出来的十大美女,排 名第叁的虚夜月已失身在自己手里,斩冰云至少给他吻过抱过,秦梦瑶亦是囊中之 物,说不定这两天便有机会一亲庄青霜的香泽,现在身旁又是风韵迷人的白芳华。 今晚燕王再有赠品,想到这些,意气风发下,一把搂起白芳华,不理她的抗议,闪 入林木深处,把她压在一棵大树处,强吻她的香 。   白芳华无力地推拒着,扭头要避,却给他由粉颈一直吻上耳珠,再移师她白滑 粉嫩的脸蛋,最後终吻上她的朱 。   白芳华「嘤咛」一声,垂下双手,抓紧了他的熊腰,欲拒还迎的反应着。   韩柏魔性大发,打定主意速战速决,一对手在她丰满的玉体忙碌起来,登山涉 水,无以不至。   白芳华剧烈抖颤起来,猛地咬了他一下 皮。   韩柏痛得仰後看她。   白芳华贯满欲焰情火的美眸无力地看着他,喘着气道:「韩柏求你高抬贵手, 芳华是燕王的人。」   韩柏大吃一惊,整个人弹了开去,看着这软倚树干,星眸半闭,衣衫不整,露 出大半截刚被他侵犯过的酥胸的美女,失声道:「你说甚麽?」   白芳华幽怨地横了他一眼,一边整理衣襟,一边幽怨地道:「人家给你害得很 苦,可是燕王对芳华恩重如山,芳华怎可见异思迁呢?」   条地扑入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韩柏欲火全消,既是怜惜,又大不是滋味,安慰地摸着她的玉背,柔声道:「 不要哭了!你乾爹知道这事吗?」   白芳华饮泣道:「当然知道,芳华之能成为鬼王的乾女儿,全赖燕王从中引介 ,现在该如道芳华对你矛盾的心情了。」   韩柏不满地道:「那为何你又来逗我呢?」   白芳华跺足嗔道:「谁来逗你?是你挑诱人家才对,累得人茶饭不思。唉!为 何芳华不可早上叁年遇到你呢?」缓缓离开他的怀抱,抬起盈盈泪眼,向他送来对 命运无尽的怨怒。   韩柏心中苦笑,假若你碰到叁年前在韩府当小 仆的我,肯用眼尾瞥一下我, 韩某已受宠若惊了,探手抚着她香肩道:「若燕王当上了皇帝,你就是白贵妃了。 」   白芳华差点又给他一巴掌,挣了挣怒道:「你尽情羞辱芳华吧!若我白芳华是 贪图富贵的女人,愿受地灭天诛。」   韩柏把她拉入怀里,托起她的小下巴,大嘴凑下去道:「只要你说一个「不」 宇,我便不吻你。」   白芳华俏脸一红,避开他灼热的眼光柔声道:「只要你不像刚才般对人无礼。 爱怎麽抱和吻都可以。」   韩柏沉声道:「你不觉得搂抱亲嘴是背叛了燕王吗?」   白芳华点头道:「芳华当然知道,但若连这都不可以和你做,芳华情愿自尽算 了,免得受活罪。」   韩柏叹了一口气,只蜻蜓点水般在她 上轻轻一吻,无奈地道:「这事怎能定 下限制,多麽没趣。」   白芳华忍不住又抽泣起来,凄楚至极点。   韩柏无法可施,抛开心中的恨意,又哄又劝,好一会才今她停止了哭白芳华倚 着他站了好一会後,情绪稍为平复过来,低声道:「芳华不送你去了,韩郎自行到 月儿那小楼後的金石藏书堂去。乾爹和月儿都在那里。」猛地脱出他的怀抱,疾掠 去了。   韩相的美好心情,至此被破坏无遗,一声长叹。才收拾情怀,依白芳华的指示 朝鬼王的金石藏书楼走去。 *************************************************** * (http://tongwei.yeah.net/)欢迎光临书剑小筑 * * (http://www.zhanjiang.gd.cn/personal/tongwei/) * *************************************************** ------------------------------------------------------------------------               第叁章 鹰刀再现   撤退的号角,响彻荒野。   敌人潮水般来,潮水般退去。   在山峰处俯视着的凌战天大感不解,敌人分明已掌握到他的行踪,为何忽然退 走呢?累得他花了整晚时间,在通往此峰顶的各处斜坡,设下各种死亡陷阱,现在 却一点都派不上用场。   看他们退却的方向。并不是常德府,而是绕过常德,朝长江退去。   纵使援兵来到。以敌人的实力,亦无须避开,一时间连他都糊涂起来。   猛一咬牙,掠下高山,往上官鹰藏身处全速赶去。   韩柏绝过了虚夜月那典雅宁静的小楼香闺,沿着碎石路,穿过小楼的後园。再 过了一个方形单担接尖的小石亭,前方出现了一堵高起的围墙,内有一座规模宏大 的建 物,五进叁间,梁柱粗大,正门处刻着「金石书堂」四字,古 有力。非常 有气势。   四周静悄无人,亦没有被人监视的感觉,与外府岗哨林立的情景迥然有异。   书堂中门大开,韩柏抛开白 华的事,昂然步入,先是一个门厅,然後是前天 井、布满字画藏书的大堂,接着是後天井和另一座闭上了门的後堂。   书室两旁均开有侧门,内里另有藏书处,一时间真不知鬼王和他的宝贝女儿身 在那里。   他默运玄功,察查动静,蓦地心有所感,直朝呈长形的後天井走去。   後天井比前天井最少大了一倍,两侧建敞廊,天井四周檐柱均用方形石柱。满 布浮雕,人物走兽均造型生动,一看便知是描述佛典内的故事。至於内容嘛,就非 他韩柏所知了。   後天井尽虚的华堂等若另一间华堂,地坪较高,由两侧廊内的石阶登室,规格 一丝不苟,处处显出鬼王这建 大师对自己住处的严谨布置心思。   韩柏才步上石阶,紧闭的大门「依呀」一声由内推了开来,一位高 盛装,刻 意打扮过的绝世佳人,笑盈盈福身施礼道:「韩柏啊!快进来!」当然是艳冠京师 的美人虚夜月。   韩柏从未见过她如此刻意打扮,又穿回华丽女装,长裙曳地,香肩处裹着差点 长至裙脚的披风。在胸前打了个蝴蝶结扣。   披风外白内红,配着淡黄绣双蝶图案的衫 ,高髻上闪闪生辉的发饰,那种揉 合了少女娇俏风情和成熟女性打扮的迷人风韵,以及玲珑浮凸线条所呈现出来的优 美体态,看得韩柏两眼放大,无法 眼。   原来月儿蓄意引诱男人时,竟可化作如此雍容高雅,天香国色的丽人。   虚夜月娇项地瞪了他一眼道:「大学士还不快些进来拜见阿爹。」   韩柏一呆道:「月儿在说甚麽?」   虚夜月笑吟吟道:「可真是个傻子,现在全京师的人都知道朱叔叔封了你作东 阁大学上,乃正五品的高官,只有你自己不知道,还不滚进来。」她见韩柏目不转 睛朝她直瞪眼,心中欢喜,不枉自己为他刻意打扮,连笑容都比平时更甜了。   韩柏搔着头,便楞楞随她走进华堂里,至於朱元璋对了他甚麽官,却是亳不放 在心上。   四周尽是高起的书橱。放满线装书,竹书和帛书。   在这书卷的世界尽端处。放了一张卧床,鬼王虚若无自然写意地侧卧其上,挨 着一个高枕,全神看书。   韩柏步到他跟前,福至心灵地跪了下来,恭敬叫道:「岳丈大人,请受小婿叁 拜!」   虚夜月想不到他有此一着,又羞又喜,扭身举手遮着脸儿。跺脚道:「死韩柏 :你坏死了。」   鬼王哈哈一笑,放下书本,大马金刀坐了起来,喝道:「好小子:由今天开始 ,月儿就是你的妻子,出嫁从夫,以後她就是韩家的人了。」接着傲然道:「甚麽 叁书六礼,怎及我虚若无一句说话。」   韩柏大喜,连叩九个晌头,肃容道:「皇天在上,若我韩柏有负月儿,教我万 箭穿心而死。我保证疼她一生一世,教她永远都那麽幸福快乐:有还都……嘿:都 那麽好玩。」   虚夜月听到一半。早转过身来,俏目射出海样深情,可是当他说到最後一句时 ,又忍不住「噗哧」娇笑,合羞地来到韩柏身旁,向虚若无跪了下去。颤声道:「 月儿投降了。以後再不敢惹你老人家生气了。」拜了下去,忽然站了起来。不顾一 切坐到卧床边沿。投入虚若无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虚若无紧搂着她,拍着她的香肩,道:「贤婿请起。」指了指卧床旁的太师椅 道:「坐!」韩柏坐下後。虚若无叹道:「这孩子人人都以为她金枝玉叶。享尽富 贵荣华,其实命苦得很,一出世便没了亲娘,我又为了一口气,自幼对她严加训练 ,幸好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去。自她懂事後,我虚若无从未见过她像这几天般意气飞 扬。欢天喜地。今早她回来後,竟破天荒穿起我嘱抚云早为她绣造的女装,还整个 早上陪着我在这里看书,贤婿可明白我欢欣的心情吗?」   韩柏呆头鸟般看着渐复平静的虚夜月,为他们的父女之情感动不已,一时说不 出话来,不过若说命苦,虚夜月拍马都赶不上他这无父无母的弃儿。   虚若无抬起虚夜月的俏脸,哑然失笑道:「月儿切莫对为父言听计从,那会令 爹失去了很多乐趣的。」   虚夜月扭动娇躯。不依道:「爹和韩柏都不是好人,人家伤心落泪,还要迫人 家。」用力推了鬼王一下。负气地站了起来,在另一处的太师椅坐。下,白了韩柏 一眼道:「骂得你们不对吗?有甚麽好看的。」接着满脸泪痕的粉脸绽出一丝浅笑 ,垂下了头。那动人的情景,连鬼王都看呆了。   韩柏和虚若无对望一眼。放怀笑了起来。   虚夜月不依地再作娇嗔,但又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鬼王长身而起,道:「来:你们跟我去看一件好玩的东西。」   两人对望一眼,都不知道鬼王要带他们去看甚麽。   鬼王推开後门,踏进华堂後被高墙围着的大花园里,庭林深处,有所小石屋。   虚夜月低声道:「那是爹的卧室,除了七娘和我外。谁都不准进去,不过月儿 都很少去,仅那麽一张石床,有甚麽好玩?」   韩柏心中大讶,想不到堂堂鬼王的居处如此返璞归真。   快到石屋时,韩柏忽地「呵」的一声停了下来,表情变得非常古怪。   虚夜月忙挽起他的手臂,关切地道:「怎麽了:不会是被西宁派那些,混账吓 坏了罢?」   韩柏摇头表示没事,暗忖原来今早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   鬼王亦停了下来,淡然道:「贵婿是否生出了特别的感应?」   韩柏点头道:「真是奇怪。石室内似乎有件东西使我生出熟悉和亲切的感觉。 」   鬼王沉吟半晌,道:「或者你是有缘人亦说不定,进来吧!」推门而入。   两人随他进入室内,两丈见方的地方一尘不染,除了一张石床外,连坐的椅子 都没有。   两人的眼光几乎同时投往挂在空荡荡的墙上唯一的一把刀上。   虚夜月只是奇怪为何原本空荡荡的四壁会多了把刀出来,韩柏却是虎躯剧震, 指着墙上那把造型古 的厚背刀,张大了口,却说不出话来。   虚若无陪着两人望了一会:转过身来微笑道:「不错:这就是曾摆在韩家武库 内,百年前传鹰大宗师的随身兵器厚背刀了。」   戚长征、翟雨时、乾罗、邪与门的「笑里藏刀」商良外的叁大护法、七大坞主 全集中在常德府外一个山头处,遥遥监察着鹰飞和以色目人为主的敌军撤往长江。   近千怒蛟帮和邪与门的联军,隐伏在几个战略性斜披的丛林里,以防敌人失信 反扑。   梁秋未将会率领侦骑,追踪监察他们的撤追,并由长江沿岸为这次行动布下的 线眼,留意着他们和官府的动向。   乾罗乃黑道祖师爷级的高手,地位尊崇,众人都对他深表尊重,执弟子之礼。 现在他功力全复,只是随便一站,已有着一代宗主的气派。   梁秋末由後出飞掠而至,先向乾罗施礼,再向邪异门众护法坞主打个招呼,道 :「展羽的人一个不见。看来是得到知会,返回洞庭与胡节会合。」   众人都皱起眉头,胡节若得这拥有十多名高手包括特级人物展羽在内,和近百 名武林中人组成的「屠蛟小组」辅助,势必如虎添翼。   邪与门首席 法。德高望重的「定天棍」郑光颜脸色凝重道:「若郑某是胡节 ,就会加强怒蛟岛的防务,然後让与他有勾结的黄河帮逐一接收贵帮的地盘和生意 。只要断去贵帮的经济命脉,兼之贵帮现在元气大伤,暂时无力反攻怒蛟岛,不出 半年。整条长江都会落入了胡节的手里,那时他想造反,本钱便大多了。」   翟雨时微笑道:「多谢郑老师关心。钱财方面倒不成问题,这十多年来,我们 倒买储了点钱,若贵门有问题,随便出声,不要客气。」他才智过人,知道若郑光 颜特别留意经济的问题,可能正因他有着同样的难题。   坞王之首「火霹雳」洛马山笑道:「风门主吩咐下来,嘱我们暂时归入责帮, 大家是自家人了,我们怎会客气,这事迟些再说吧!」众人笑了起来,心情轻松。   乾罗忽叹道:「只看展羽及时撤走,便知以方夜羽为首这枝外族联军,和胡惟 庸早有协议,一俟胡节取得绝对优势,他们便暂时退出这个战 。也由此可见他们 对如何瓜分大明,已有了周详计划。」   戚长征冷笑道:「妖女太低估我怒蛟帮,十多年了,我帮早在洞庭生了根,潜 力之厚,岂是她这种初来小到的人能了解的。」   乾罗责道:「长征切勿自傲,以方夜羽的精明。怎会不详细告知妖女怒蛟帮的 底细,今次她末竟全功骤然撤离,必是认清胡节对朝廷不忠,故此让我们拚个两败 俱伤。异日天下四分五裂时,他们便可安享其利。」   戚长征汗颜道:「义父教训得好!」   「矸!」一朵烟花在远方的天空爆了开来。   翟雨时大喜道:「好!找到帮主和二叔了。」   韩柏一呆道:「岳丈又说杨奉没有找你。」   鬼王微笑道:「我虚若无一是不说。说出来的绝没有假话当然对付我的月儿却 属例外情况。唉:杨奉昨晚在京师外的百家村被抢夺鹰刀的各方高手发现行踪。虽 突围逃出,但已受了致命内伤,勉强捱到我这里说了一句话後立即倒毙,这把刀亦 来到我手里。」   虚夜月好奇问道:「是甚麽话?」   鬼王淡淡道:「我明白了!」   韩柏愕然道:「他明白了甚麽?」   鬼王苦笑道:「那要到地府问他才知道了。贤婿:有兴趣拿这把刀去玩玩。」   韩柏大吃一惊,不断摇手道:「小子何德何能。只是每天担心有人找上门来抢 夺鹰刀,我便不用安眠了,都还有时间服恃月儿,」   鬼王伸天长笑道:「好:见宝不贪,才是真正英雄豪杰,便让它放在这里,明 天让我放消息出去,让胆子够大的人来玩玩。解决了月儿的终身大事後,我虚若无 一身轻松,很想找人来动动筋骨,又怕滥等充数的庸才不堪一击,幸好里兄来了, 何不请进来共赏鹰刀。」   听到最後两句,韩柏和虚夜月同时色变。   里赤媚悦耳迷人的声音在屋外园中响起道:「虚兄宝鞭未老,里某深感欣慰。 初还以为功力小进後,能瞒过虚兄耳日,岂知里某错了。」   韩柏差点要唤娘,里赤媚便像是他命中的克星,若非有鬼王在,早拉着虚夜月 逃之夭夭了。忙移到虚夜月前挺身保护。   鬼王负手转身再望往鹰刀。笑道:「里兄天魅凝阴既大功告成,确能 过任何 人耳日,只是瞒不过虚某的心吧。」   里赤媚大笑道:「说得好!」馀音未尽,秀挺妖艳的里赤媚步入屋内,先盯着 虚夜月,眼中爆起异 ,点头赞道:「夜月小姐天生媚骨,韩柏这小子真是艳福不 浅。」   虚夜月给他那对妖媚邪异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遍,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就像给 对方用眼光脱去了身上衣服般难过。躲到了韩柏身後,嗔道:「里叔叔不准你那样 看人家」   里赤媚一愕道:「只冲着里叔叔这一句话,将来无论发生了甚麽事,里赤媚都 绝不会伤害夜月小姐。」   韩柏心中折服,里赤媚不愧当代的顶尖高手,气度丰 均远超常人,或者只可 以大奸大恶的枭雄来形容他。   虚若无欣然道:「月儿还不多谢里叔叔疼爱。」   虚夜月由韩柏身後移了出来,微一福身,娇声道:「谢里叔叔!」又缩了回去 。   里赤媚叹道:「如此尤物,真是我见犹怜。」转向韩柏道:「韩兄魔功大进, 可喜可贺,当日解诸爱上了你。里某并不奇怪,但连刻薄寡恩的朱元璋亦对你另眼 相看。使我们计谋难展,则无法不使我们不吃惊。」接着再微微一笑道:「但真正 令里某拜服的,却是连断去七情六欲,达致慈航剑典上剑心通明的仙子秦梦瑶。亦 对你倾心相恋,里某才是无话可说。」   以虚若无那样的修为,听到里赤媚说出秦梦瑶爱上了韩柏,仍禁不住愕然望往 韩柏,失声道:「甚麽?」   虚夜月更是瞪大秀眸,不能置信地道:「真有此事?」   秦梦瑶和韩柏相恋之事,乃极度秘密,除了最亲近的那有限几人外,江湖上无 人知道,这刻由里赤媚口中道来,自然有石破天惊的震撼性。   要知秦梦瑶身分超然,只是她打破禁戒,成为两大圣地叁百年来首次公然踏足 江湖的传人,向两藏正面挑战,便俨成两大圣地叁百年来最出类拔萃的高手。   兼之她出尘之姿,美若天仙,艳盖群芳,更使她成为高不可攀的完美女性典范 。   如此一位自幼清修,等若出家人的仙子,竟爱上了最喜拈花惹草,行为话语毫 不检点,有时甚至草莽不支的江湖浪子,教人怎能相信。   韩柏尴尬地搔头道:「里兄不看在我韩柏分上,也好应看在解语分上,积点口 德、不要才上场便到处揭人私隐。」   虚若无哈哈一笑道:「好小子:我仍是低估了你。」   虚夜月在他耳旁狠狠道:「若不把你所有风流史都从实招来,月儿定不饶你。 」   里赤媚向韩柏歉然一笑。悠闲地来到虚若无身侧,和他并肩抬头欣赏高挂墙上 连鞘的鹰刀,那像要以生死相搏的死对头。   虚若无淡淡道:「里兄看出了甚麽来?」   里赤媚秀美如女子的修长脸庞苦笑道:「虚兄太抬举里某了,若我可一眼看破 鹰刀,也不用找来鬼王府,看看虚兄那天有空,算算我们兄弟间的老账,素性立地 成佛,鹰缘他亦可卷起铺盖荣休了。」   虚若无讶然往他望去道,「里兄何时变得这麽有耐性?」   里赤媚微一扬手。「锵」的一声龙吟虎啸,刀气大盛,天下间最具传奇神秘色 彩,无可比拟的厚背刀立时离鞘而出,落到他手中去。   他的手刚握在刀把时,全身一颤。闭上眼睛,发出一声低啸,渐转高亢,然後 倏然收止,再睁开眼来,眼中射出慑人的电芒,投在刀身上。   虚若无微笑道:「里兄若有兴趣,可随便拿去玩玩,还不还给我都不打紧。」   在旁的韩柏听得瞠目结舌,这两人的对答,着着出人意表,连天下人人想据为 己有的,相传包藏着成仙成道大秘密的鹰刀,亦是可随意转赠的玩艺儿。   里赤媚仰天长笑,拿刀的手往前一送,也不知使了甚麽手法,鹰刀安然回到高 挂墙上的鞘内,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韩柏看得心中一寒。   现在他魔功大进,已勉强看出里赤媚的动作,只是那速度之快,就像他根本没 有动过那样。   虚夜月挨着他的娇躯僵硬起来,显是心中吃惊,不由怜意大起,手往後探,搂 紧了她的小蛮腰,让她贴伏在自己背上。   她柔软和充满弹力的酥胸,使他精神一振,勇气赳增,大喝道:「为何里兄不 拿回去给红日那老贼秃?」想起红日伤害了秦梦瑶,他便恨不得和红日法王一决生 死,不过若非红日,秦梦瑶怕亦不肯委身下嫁於他。   里赤媚倏地後退,来到韩柏面前,一肘往韩柏胸前捣去。   处若无哈哈一笑,也不见如何动作,反手一掌往里赤媚拍来。   里赤媚竟不得不收回对韩柏的肘撞,往横移开,避过鬼王的手掌,到了石室中 心。四个人分为叁组,成品字之势。   虚若无收回手掌。转身合笑道:「假若让里兄在我眼前伤害虚某的东床快婿, 虚若无素性立即认输算了。」   虚夜月由韩柏身後闪出,挺起胸膛护在韩柏之前,俏脸气得煞白,大嗔道:「 里叔叔怎可随便偷袭,那算英雄好汉。」   里赤媚叹道:「高手对垒,那有偷袭可言,月儿虽与我一见投缘,可恨里某不 得不狠心告诉你,韩柏乃我们必杀名单上排行第五位的人,造化弄人,月儿怪里叔 叔亦是无可奈何的事。」   韩柏刚要答话,虚夜月化嗔为笑,悠然道:「里叔叔即管试试,若柏郎乃短命 之人,爹亦不会选他作月儿夫婿了,这是否也是造化弄人呢?」   有其父必有其女,虚夜月看似天真无邪、涉世不深,其实轻言浅笑里,隐藏刀 剑。利用鬼王天下无双的玄奥相学。造成对里赤媚心理上的压力。种下天命难违, 奈何不了韩柏的恼人想法。   他已有一次杀死韩柏的机会,可是这小子仍活得写意快活,便是明证。   里赤媚暗呼厉害。摊手笑道:「这事多说无益,惟有走着瞧吧!」   韩柏探手把虚夜月移到身後,嘻嘻一笑道:「里兄真会说笑,听说浪大侠正四 处找你,所以你最好及早把庞斑请来,好让他保护你,以免还未与岳丈动手,便给 人宰了。」   听到浪翻云之名,鬼王眼中掠过慑人的神 ,神情复杂。   里赤媚丝毫不动气。从容露出他带着诡异魅力的动人笑容,淡淡道:「此事里 某无意辩说,若强言我们不顾忌浪翻云,亦无人肯相信,以虚兄之能,在必杀榜上 排名亦吹於浪翻云呢。」   虚若无仰天长笑道:「排得好:只不知排名第叁的是否朱元璋?」   里赤媚欣然道:「区区心意怎瞒得过虚兄这知心好友?」   园外这时传来铁青衣的声音道:「鬼王请恕青衣保护不周,让来人闯入禁地之 罪。」   虚若无喝道:「何罪之有,青衣请退下去,亦不须对客人无礼。」   铁青衣领命退去。   虚夜月纤手按着韩柏两边肩膊,探头出来道:「排第四的是谁。月儿想知道哩 !」   里赤媚又好气又好笑,不知如何。他一生冷血无情,但刚才第一眼看到虚夜月 时,竟涌起一种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疼爱怜惜之心,才会作出那样对他有害无利的 承诺。适才他并非想杀韩柏,而是藉他打破进来後无法有空隙出手的僵局,假若鬼 王露出稍逊於他的实力,他便立即全力扑杀鬼王,去此大敌,那知鬼王那看似平平 无奇的一掌,竟迫得他运对韩柏的攻击都要放弃来全力应付,惟有重新定计。   虚若无显亦猜不到里赤媚第四个要杀的人是谁,负手不语。   里赤媚看着虚夜月那对充满了好奇的美丽大眼睛,心中一软。正要说出来时, 韩柏倏地神态变得威猛无伦,杀气狂涌过来,叹然道:「第四个人就是梦瑶,对吗 ?动手吧:除非里兄能杀了我,否则休想安然离开。」为了秦梦瑶,里赤媚他都不 怕了。   虚若无和里赤媚眼中同时闪过惊异之色,暗凛种魔大法的厉害。   鬼王喝道:「贤婿且慢,这事交由我来解决。」   虚夜月亦带着醋意嗔道:「韩柏啊:冷静点吧!」   韩柏反手摸上她的香背,拍了两下道:「若我知有人想伤害月儿,亦会这样做 的。」   虚夜月立即化嗔为甜笑,吻了他的後颈。   鬼王和里赤媚见她女儿家情态,相视一笑,又若多年好友。   里赤媚柔声道:「里某等待再见虚兄的机会,一等便十多年,何碍多等数天, 使这争霸天下的游戏可以更有趣点,虚兄以为如何?」   虚若无仰天长笑,充满豪情壮志、说不出的欢畅,连说叁声「好」後,冷然道 :「里兄不过想等至朱元璋那叁天大寿之期吧了:勿怪虚某无言在先,说不定虚某 一时兴起。先找几位贵方的人来祭战旗呢。」   里赤媚哈哈一笑,欣然道:「和虚兄交手真是痛快,若虚兄应付红日法王之馀 ,仍有馀暇到处寻人访友,亦不妨大家玩玩。请了!」倏忽间已退出门外。像化作 气体般消失不见。   那种速度比鬼魅还要吓人。   虚若无仰天长笑,声音远远送出道:「里兄:不送了!」转向韩柏和虚夜月欣 然道:「月见既有着落,老朋友又远道来访,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 * (http://tongwei.yeah.net/)欢迎光临书剑小筑 * * (http://www.zhanjiang.gd.cn/personal/tongwei/) * *************************************************** ------------------------------------------------------------------------               第四章 问君借种   在常德郊野一处山头临时竖起的大营帐内,上官鹰、凌战天和乾虹青接受着各 人的慰问和道贺。   乾罗和凌战天这封曾经敌对的高手,表现得比任何人都更惺惺相惜。   凌战天听到庞过之和近千人伤亡的噩耗後,沉默了一会,才愤然道:「若我们 不在这叁个月来,取回怒蛟岛,将来那还有脸目去见过之和众位牺牲了的兄弟。」   乾罗正容道:「这事虽从长计议,不过眼前当急之务,是如何应付方夜羽等即 将在京师展开倾覆明室的阴谋。唉:换了往日的乾某,只会惟恐天下不乱,朱元璋 死不了。想不到今天却要想法保存明室,世事之变幻莫测,无过於此。」   翟雨时道:「现在方夜羽的真正实力已渐见端倪,瓦剌、花刺子模、南北两藏 和色目均已有高手现身,现在只欠了一个女真族,纵使女真没有派人来助方夜羽, 只是现在的实力,便非常使人头痛。」   乾虹青坐在上官鹰和戚长征间,闻言向戚长征低声问道:「柔晶不正是女真人 吗?」   戚昆征微一点头,露出沉痛和无奈的神色。原本他打定主意不顾一切为她报仇 。可是日下多变的形势,使他不得不把报仇之事搁在一旁,心中的难过,可想而知 。   上官鹰脸色仍有点苍白,不过精神却好多了,发言道:「我有一个提议,想请 乾老带长征走一趟京师。好解除蒙人的威胁。」   乾罗点头道:「乾果正有此意,不过现在怒蛟帮亦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便 留下老杰和一众儿郎,交给你们使唤。若能夺回怒蛟岛,就算天下乱局再起,我们 亦有平乱的筹码。」   上官鹰亦不推辞,忙表示感激和谢意。   乾罗续道:「我巳派人暗中召集当日不肯附从毛白意的旧都,加上邪异门诸位 兄弟。当可抵偿怒蛟帮在洞庭之役的损夫。」   郑光颜等一众邪与门主将,自不免说了一番谦让之词。   戚长征想起可到京师找韩慧芷,当然欢喜,可是又挂着寒碧翠和红袖,矛盾得 要命,忍不住叹起气来,弄得众人朝他瞧来。   乾罗怜爱地道:「长征放心,红袖现应与碧翠会合,待会使人送个讯儿,教她 们安心等候。一俟京师事了,你便可赶回来与她们会合。」心中却想,此行之凶险 ,连他自己亦没有信心能否活着回来。   翟雨时接口道:「寒掌门现正致力重振丹清派,长征不用担心。」   戚长征抛开心事,毅然道:「好:就让我和义父立即赶赴京师,与方夜羽决一 死战。」   凌战天神色凝重,同乾罗道:「乾兄不知有没有想到一个问题,就是浪大哥既 已到了京师,摆明不会容许方夜羽他们横行霸道,在这种形势下,庞斑会否被迫出 山,提早与大哥他决一死战呢?」   众人同时色变。   庞斑六十年来,高踞中外第一高手宝座,威望深 进每一个人的心里,但自练 成种魔大法後,便无意江湖之事,故黑白两道都下意识避免去想他,一厢情愿希望 他除了与浪翻云的决战外,再不插手到中蒙这场斗争里。   可是若浪翻云成功遂一诛杀方夜羽的人,他仍肯坐视不理吗?这看来是绝对不 合情理的。   除非浪翻云袖手旁观,那又作别论。   假若庞斑要阻止浪翻云亲自出手对付里赤媚红日法王等人,那他总不能远在魔 师宫发牢骚,或者待事情发生後,回天乏术时才匆匆赶来。   所以凌战天这几句话的意思,等若指出了庞斑应已在赴京师的途上,甚或抵达 了京师。   如此一来,形势对明室更是不利。   试问除了浪翻云外,谁还有一拚之力?   众人都感手足冰冷起来。   翟雨时道:「这样说,乾老和长征更应立即赶往京师去,找到大叔商量对策。 」   凌战天望向垂首不语的乾红青,温和地道:「虹青:不要回那寺观了,随我们 回去吧!」   乾虹青娇躯一颤,往凌战天望来。然後再瞧往上官鹰。   凌战天乃怒蛟帮除浪翻云外最德高望重的元老他说出来的话,表着怒蛟帮上下 重新接受了乾虹青。   乾罗乾咳一声,知道在这情况下,不能不表态,点头道:「虹青、有大好青春 ,若封兄在天之灵知道你如此自暴自弃,定不能瞑目无忧。」   上官鹰伸手过去,抓紧了她一对玉掌。却没有出声。   戚长征凑到她耳旁道:「当老戚求青姊吧!」   乾虹青幽幽一叹,娇体一软,靠到上官鹰身上玉颊枕到他肩上。闭上俏目,平 静地道:「虹青再没有作帮主夫人的资格帮主若肯覆水重收,虹青就作你其中一名 侍妾吧,将来除了要一座小佛堂,再无所求。」   虚夜月欢天喜地,拉着韩柏的手,亦没有追问秦梦 的事,往闺房的小楼走去 。   韩柏却没有这麽好心情。   里赤媚的出现,便像早在波涛中汹涌澎湃的京师再刮起一场风暴,如日中天的 大明会否就此衰落。恐怕连精通术数的虚若无亦不能肯定。   而且他们应否全力帮朱元璋呢?   帮了他究竟是祸是福?   也没有人说得上来。   假若没有这些险恶的大麻烦,自己左拥虚夜月,石抱秦梦瑶,头枕庄青霜。嘴 吻叁位美姊姊,那该是多麽惬意呢?   到了小楼的後门处。正要由那里「偷偷」摸入房里,和虚夜月再续爱缘,一位 俏丫环开门迎出来。战战兢兢道:「小姐!」忍不住又偷偷看了看她家小姐未曾有 过的风 和打扮。   虚夜月不耐烦地道:「若又有臭男子来找人,给我轰走他好了!」   俏丫环瞥了韩柏一眼,像在说你不是连这位公子都骂了吗,才道:「是七夫人 要找专使兼东阁大学士朴大人。」   虚夜月掩嘴向韩柏笑道:「又长又臭的衔头。」旋又戒备的道:「她找专使大 人干吗?」   俏丫环惶恐地道:「小婢不敢问。」   韩柏见这小丫环清清秀秀,非常俏丽可爱,忍不住道:「这位姐姐叫甚麽名字 。」   小丫环立时脸红过耳。不知所措。   虚夜月白他一眼,没好气地道:「甚麽姐姐,她叫翠碧,是月儿的贴身丫环, 功夫都是月儿教的。」   韩柏很想问,那有否包括床上功夫呢?但终说不出口。叫了声翠碧姐後,虚夜 月着她退下去,拉着韩柏到她楼下的小偏厅,分宾主坐下後求道:「不去见她可以 吗?」   韩柏正在头痛。   那天他冲口而出说要送她一个孩子,实在是心不由己的行为。那是赤尊信不灭 的灵觉要他那麽做的。   自己怎能不完成他的心愿。   何况七夫人是如此风韵迷人的元物,又可惜她跟自已研究如何使女人受孕。   嘿!一於这麽说,找到了藉口後,韩柏轻松起来,拍拍大腿道:「女主人,先 到这里坐着让我的手足享受一下再和你说情话儿。」   虚夜月嫣然笑道:「不准脱月儿的衣服,那是很难穿上身的。」俏兮兮站起来 ,把娇躯移入他怀里,坐到爱郎腿上。尝过昨晚的滋味後,她不知多麽期待能再让 这坏蛋作恶行凶,采摘她这朵刚盛放了的鲜花。   韩柏爱熬了她这种放荡风流的媚样儿,口手一起出击,同时苦思着怎样溜去找 七夫人时,心兆一现,往厅门望去,立时吓了一跳,惊呼道:「七夫人!」   虚夜月又羞又怒,推开韩柏搁在酥胸的手,站了起来。但娇柔无力下,惟有一 手按在韩柏肩上。支撑着身体。   七夫人俏脸平静无波,向虚夜月淡淡道:「月儿:可以把你的韩柏借给七娘一 会吗?」   方夜羽坐在可仰头遥遥望见清凉山上鬼王府後楠树林的庭园里,向里赤媚微笑 道:「韩柏只是朱元璋的一着棋子,我们亦是他的棋子,只看他是否比我们更懂怎 麽走下一着了。」   「花仙」年怜丹这时由华宅走到後园来。到了两人所在的石亭坐下,笑道:「 愈来愈热闹了,接到素善消息,她已完成了既定目标,刻下正由水路兼程赶来。」   里赤媚道:「红日的伤好了没有?」   年怜丹摇头叹道:「身无彩凤双飞翼,秦梦瑶的飞翼剑真厉害,连红日都要吃 了大亏。」   方夜羽神色一点,想起了秦梦瑶。   这朵空谷幽兰是否正在萎谢呢?   命运为何要把他们摆在对立的位置?   里赤媚心中暗忖道:「看韩柏刚才那意气飞扬的模样,秦梦瑶难道厉害到可以 违反自然,使断去的心脉重生?此事大大不妥,待会要瞒着夜羽找年怜丹商量一下 。」   年怜丹打破沉默道:「有没有见到虚夜月?」   里赤媚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失笑道:「你这色鬼昨晚扮薛明玉连采五家闺女, 还不够吗?这小妮子是我的,不准你碰她。」   年 丹愕然,仔细看了里赤媚一会後,道:「若里老大回复色欲之心,足证吾 道不孤,那就真是可喜可贺了。唔:今晚定要得到庄青霜,否则说不定又给韩柏这 杀千刀的混账捷足先登了。」   里赤媚不温不火微笑道:「祝你的运气比蓝玉好,这家伙请东洋人为他去劫怜 秀秀,以为十拿九稳,竟撞上了浪翻云,天下间还有比这更倒霉的事吗?」   年怜丹淡然一笑,没有答话。   方夜羽平静地道:「刚才见过师兄,他警告说绝不要小觑朱元璋。这人老谋深 算,狠辣多疑,厉害处绝不会逊於浪翻云的覆雨剑。」   里赤媚笑道:「他当我是第一天认识朱元璋吗?」   方夜明道:「师兄指的是韩柏被封为东阁大学上这件事,可见他为了大局,甚 麽都可以不计较。而直到这刻,师兄仍不明白为何朱元璋把浪翻云引来京师,但又 不命人对付他。朱元璋怕比鬼王更莫测高深。」   里赤媚仍是那淡淡定定的样子,暗忖方夜羽显得比平时稍为烦躁,自是因为秦 梦瑶,可知秦梦瑶有点像二十年前的言静庵,实是最大的祸根,微微一笑道:「没 有人比朱元璋更胆大妄为了,否则他亦不敢冒天下大不讳,活生生把小明王淹死, 当时人人都以为他犯下弥天大错,到他得了天下後,才知他算得那麽准,无毒不丈 夫,谁能比朱元璋更狠辣无情呢。」   年怜丹怀疑地道:「权力财势可侵蚀人的斗志和勇气,朱元璋是否仍是以前那 盖世枭雄,现在仍难说得很。不过英雄难过美人关,此乃千古不移的真理,连庞老 亦不例外,朱元璋何能幸免。大蒙因言静庵而失天下,今天大明亦会重蹈覆辙。」   里赤媚道:「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了「金枪丹」。我们的计划就可天衣无缝了 ,真想不到薛明玉比传说中的他更厉害,在那种情况下仍可带着毒伤退去,其中定 有点问题。」   年怜丹想起了陈贵妃,忍不住吞了一口馋涎。道:「会否是玉真仍舍不了父女 之情?但看来又不像,只瞧她不肯从父姓,便知她如何憎恨薛明玉了。」   方夜明道:「这些事多想无益,没有了金枪丹,便要用别的手段。总之绝不可 容朱元璋活过他那叁天寿期。」   鬼王府确是大得教人咋舌。入府後无论怎样走都像不会到达尽头的样子。   韩柏随着玉容静若止水,眉宇间隐合幽怨,风韵迷人的鬼王七夫人于抚云,并 肩沿着曲径通幽的石板路,穿园过林。   过了一片梅林後,忽然下起雪来,拳头大的雪花,一球球打在两人身上。   韩柏拉着七夫人的衣袖,把她拉停下来,轻柔地翻起她的斗蓬,罩着她的头发 和粉颈。   七夫人垂下眼光,柔顺的样子看得韩柏怦然心动。   出了梅林後,眼前是一个引进山泉而成的人工小湖。湖岸遍植玉兰和苍松,湖 南有座黄色琉璃瓦顶的单层建 物,是立在白玉台基上,衬着湖面的倒影,天上的 飘雪,有若仙境。   湖面横泊了一艘小艇,于人一种宁洽安闲的感觉。   七夫人带着他登上跨湖的石桥,到湖心的心亭时,韩柏看见小亭的四条支柱上 ,每柱叁字,分别刻着「春宜花、夏宜风、秋宜月,冬宜雪」四行字,禁不住赞叹 道:「这四句意境真美。」暗忖秋月冬雪,最适合用来形容虚夜月和庄青霜,这七 夫人或者就是春花吧,但秦梦 超尘脱俗,连这春夏秋冬四种美景,亦不足以形容 。   七夫人停了下来,缓缓回转身来,深深地凝视着他。   韩柏给她看得心神一颤,伸手抓着她两边香肩,柔声道:「夫人现在当我是赤 老还韩柏呢?」   七夫人茫然摇头,没有说话,可是一对秀眸更凄迷了。   亭外雨雪漫天飘降,白茫茫一片,把这美丽的人间仙景进一步净化了。   韩柏俯头下去,在她湿软的红 上轻轻一吻,再离开点道:「纵使给你赏了两 个巴掌,但可亲到你的小嘴,仍是值得的。」   七夫人以平静至使人心寒的语气道:「韩柏你记着了,抚云并不是爱上了你, 只是向你借种成孕,还我可怜的孩子。若你对我有不轨之心,抚雪绝不会原谅你。 事过後,不许再来缠我。」   韩柏大感没趣。放开她的香肩,颓然坐到石栏处,伸手亭外,任由冰寒的雪花 飘落摊开的手掌上,想抓着一拳雪花时,雪在掌内化为冰水。   七夫人幽幽一叹,移到他旁,玉腿抵着他的腿侧,一手按到他肩上,微微俯身 ,低头察看他的神色,柔声道:「你还是个孩子,所以很容易被伤害。但抚云早麻 木了,被人伤害或伤害了人都不知道。」   韩柏伸手抄着她柔软的腰肢,强颜笑道:「坦白说,我韩柏虽是好色,现在却 发觉很难和不爱我的美女上床。」   七夫人不但没有发怒,反欣然坐到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微微一笑道:「抚云 很高兴知道你并不是饥不择食的色鬼,人家并非真的对你无情,否则怎肯让你做赤 郎的代表来侵占人家的身体。只是经过了这麽多年,火热的情心早冷却了。同时亦 害怕踏足情关。只希望一夕之情,能有了……唔……有了你和赤郎两人的孩子,便 我个避世之地,好好养育孩子,尽做母亲的天责与心愿。」   韩柏啼笑皆非,当时冲口而出要还她一个孩子,并没有深思,现在仔细一想, 其不知这笔糊涂账如何算才好,叹道:「生孩子这种事不是一次便成,夫人是否打 算和我保持着云雨关系,直至成孕呢?那岂非给我占足便宜吗?」   七夫人终露出娇羞之色,和他碰了一下嘴後,赧然道:「那也没有法子,不过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并不抗拒你,还很享受和你亲热的感觉。」接着埋入他怀里,脸 蛋贴上他的左颊,柔声道:「或者是多了你韩柏在其间吧!抚云的感觉比和赤郎相 好更胜一筹,只是我的心硬是转不过来。这样说,韩柏你觉得好了点吗?」   韩柏糊涂起来,不过心情开朗多了,软玉温香,色心又动了起来,连功四察, 见四下无人,乾咳一声道:「可以开始了吗?」   于抚云无限风情的横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扯着他往香闺走去,没 有说话,但神色却有种凄然坚决,惹人怜爱的味儿。   穿过雪花。两人步入布置得简洁清雅的前厅里去。   七夫人的心儿忽「霍霍」急跳,听得韩柏大感刺激诱人。揍到她耳旁问道:「 将来若有孩子,会用甚麽姓氏?」   七夫人想都不想道:「当然不会性赤,他没当父亲的资格,一是姓韩,又或随 抚云姓,人家仍决定不了。」   韩柏这时反犹豫起来,这美女忆子成狂,若自己不能克服魔种那一难关,岂非 明着占她大便宜却又完成不了任务,想到这里时,早给七夫人拖了进她的香闺禁地 去。   事到临头,气氛反尴尬起来,两人并排坐到床沿,都有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 是好。   韩柏以往和女人上床,都是大家情投意合,水到渠成,只有这次真假爱恨难分 ,难以入手。   两人默坐一会,七夫人终忍不住道:「快点吧:月儿只以为我借你来询问有关 赤尊信的事,若她失去耐性寻来,大家便会很难堪了。」   韩柏苦笑道:「夫人虽然美丽诱人,可是神情总有种冰冷和不投入的感觉,使 我很难对你无礼。」   七夫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轻轻在他脸上印上一吻,柔声道:「小云会努力讨 好你的。来罢:脱掉小云的衣服好吗?算人家在恳求你吧!」 「韩柏叹道:「夫人现在太理性和清醒了,显然完全没有动情,我若这样占有你。 似乎有点那个……」   七夫人气道:「你是否男人来的,尊信为何没有把他的粗野狂暴传给你这化身 呢?每次他要人家,不理人家是否愿意,都大干一道。」接着幽幽一叹,露出迷醉 在回忆里的动人表情,轻轻道:「但最後每次抚云都会被他征服,由第一次开始便 是那样,抚云完全没法抗拒他。你既与他的魔种融成一体。亦应继承了这性情能力 ,想不到你竟会如此畏首畏尾。」   韩柏这才知道赤尊信得到她的方式,可能不大正当和涉及暴力,更觉极不自然 ,又想起自己未必能使她怀孕,原本的兴奋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心中升起明悟,自己体内的魔 ,虽成形於与花解语的交欢里,因而充盈着 情火欲 ,其实本质却是超然於世俗男女的爱欲之上的,所以没有挑引,又或自己 心中有障碍时,竟可使自己面对七夫人这麽个成熟女性并充满诱惑风情的美女都毫 不心动。   想着想着,当然更没有行动的兴趣。   七夫人大为讶异。韩柏给他的印象一直是专占女人便宜的风流浪子。自己肯答 应让他合体交欢,虽说有点欢喜他,总压不过她多年来养成对男人的鄙视和憎恨。 她这样做全为了得回失去了的孩子,基於母性的牺牲精神和对赤尊信未了的馀情, 所以始终动不了春心,只望匆匆成事,受孕成胎,便以後都不用见他了。   这种心情当然说不出口来,可是看到韩柏这样子,反使她对他增添了好感,伸 手搂着他肩头,幽幽道:「要给人家孩子,又是你自己说的,现在是否要人家作主 动才成,抚云终是正经人家的女子,你想我难堪愧死吗?」   韩柏一咬牙,别过头来望着她凄然的秀目道:「这样吧:你不用刻意逢迎我, 只须任由我展开挑情手段。到你情不自禁时,我才和你交欢,因为我韩柏绝不能忍 受我们的孩子是既没有爱亦没有欲的产品。」顿了倾再道:「你有没有动情。我的 魔 是可清楚知道的。」   七夫人凄然一笑道:「天啊:韩柏,现在人家更没法当你是赤尊信,他那会有 你这类多馀的想法。」   韩柏搔头叹气,忽然精神一振叫道:「有了!」由怀中掏出那册《美人秘戏十 八连理》出来,得意地扬了一扬,道:「有好东西给你看。」   七夫人俏脸一红,啐道:「坏东西,竟要人看春画。」   话虽如此,紧绷着的气氛却松弛下来。   韩柏看着她玉颊泛起的红晕,心情转佳,说道:「这非是一般春意图,而是艺 术杰作的极品,看过才说吧!」   七夫人红晕未消,益发娇艳欲滴。   韩柏的魔种本就具有变化莫测的特性,受她诱人神态的挑引,魔性渐发,把画 册放到她腿上,掀开了第一页,怂恿道:「来:一起看。」   七夫人心跳得更厉害了,红晕开始蔓延至耳朵和玉颈,把头扭开,不肯去看。   韩柏的色心终痒了起来,重施对叁位美姊姊的故技,笑道:「其实这并非春画 ,七夫人一瞧便知。」   七夫人听他这麽说,忍不住瞥了一眼。愕然道:「果然不是春画,噢!画得其 好。」   韩柏心中暗笑,开始一页一页揭下去,到第五页时,七夫人早耳根都红透了, 伸手按着他的手,不让他翻下去,大嗔道:「死坏蛋,骗人的。」   换了是别的男人,纵使给她看这尽册,她必然不会像这刻般的情动,可是因一 直想着要和对方合体交欢,甚麽戒备都放下了,才变得如此容易春心荡汤。   韩柏轻轻推开她的玉手,贴上她的脸蛋,继续翻下去道「亲亲好人儿。听我的 话乖乖看下去吧:这些画只是表达男女间最美的情态,乃人伦的一部分。我们又不 是满口之乎者也的虚伪卫道之人,看看有甚麽打紧。」   七夫人一对俏目再离不开不住呈现眼前的画页内容,多年压制着的情火熔岩般 爆发开来。   韩柏的手由她香肩滑下,在她酥胸大肆活动,指尖掌心到处,传入一阵一阵的 异性热力,刺激得她不住颤抖喘急。   七夫人「啊」一声叫了起来,别过脸来,瞧往韩柏,秀目充满欲火,已到了不 克自持的地步。   韩柏乘机对上她的红 ,享受着充满了情意的热吻。    分後,韩柏低声道:「夫人会怪我蓄意挑起你的情心吗?」   七夫人埋人他怀里,摇头道:「不:抚云还很感激你,使人家像回到怀春的年 代里。恨不得你对我更放肆无礼。」   韩柏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大床上,压了下去,缠绵放恣一番後,刚解开了她第 一排钮子,外面响起虚夜月的娇呼道:「七娘:韩柏:谈完了没有。」   韩柏吓得缩回分别抓着她一边高峰和忙着解衣的手,跳了起来。应道:「谈完 了:进来吧!」   七夫人亦慌忙爬了起来,在他背上出尽气力捏了一下。狠狠横他爱恨交集的一 眼,才掠出房去。   这时雪刚停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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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柏松了一口气,与众禁卫继续上路,不一会在後宫的膳厅见到了朱元璋。   朱元璋邀他共坐一桌,亲切地道:「来!陪朕吃餐饭吧。」   韩柏受宠若惊,道:「难得皇上召小子来见,小子正有很多话想禀告皇上呢! 」    菜早摆在桌上,碗碟筷子,全是光闪闪的银器,予人极尽豪奢的感觉。   朱元璋一叹道:「自马皇后归天,朕便很少和人一起进食。」   韩柏心想做皇帝的代价,其中之一必然是孤独了,忍不住问道:「皇上为何不 找陈贵妃作陪呢?」   朱元璋摇头一叹,没有答他,道:「来!吃吧!」   韩柏当然不会客气,挟了一块鹅肉,发觉鸡骨全给拆丁出来,鲜味可口,只嫌 冰冰冷冷,半点温热都没有,暗忖难道朱元璋爱吃冷食?   朱元璋知他心事,笑这:「所有可进口的食物,均先由叁组人检验是否有问题 ,所以送到来时都冷了。」   韩柏为之愕然,对他更是同情,诚恳地道:「现在小子要说的话,可能会令皇 上很不高兴,但确是肺俯之言,希圣皇上的大明皇朝能永保不衰,天下百姓安居乐 业。」   朱元璋叹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天地自然之理,那有永久不衰的皇 朝,朕只是希望能比以往各朝的国祚更长久些,便心满意足了。好了!说吧!朕已 很久没有听过坦白的说话了。」   韩柏探吸了一口气後这:「据小子所知,大明正面临四分五裂的大乱局,想倾 覆皇朝的蒙人馀孽方夜羽和里赤媚已潜来京师,并开出暗杀名单,皇上和鬼王均有 上榜。」   他不敢说出排名的先後,怕朱元璋知道自己只能排在第叁位,会不高兴。   朱元璋动容道:「他们终於来了!」   韩柏愕然道:「皇上早知道了。」   朱元璋微笑道:「当然知道。」没有再进一步透露详情。   韩柏不敢追问,心想和他说话真是苦事,搔头道:「他们的人和水师合作对付 怒蛟帮的事,皇上都知道吗?」   朱元璋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道:「好小子!知这吗?近二十年来你是鬼王之外第 一个敢当面质问朕的人,胆于大得很呢!」   韩柏见他没有动气,心中稍安,却有点不知如何继续说下去,惟有改变策略道 :「小子还以为是胡惟庸这奸贼和方夜羽的师兄楞严瞒天过海,私下胡为呢。」   朱元璋两眼厉芒一闪,冷冷道:「你说他们一是奸贼,一是卧底,可有甚麽真 凭实据?」   韩柏哑口无言,这些全是听来的事,那能拿得证据出来呢?   朱元璋神情转趋温和,道:「很多事朕都心中有数,放心吧!朕知你真是关心 朕,只从你的眼神便可看出这点来。」   韩柏心中涌起一阵冲动,跳了起来,跪伏地上,大声道:「就算皇上立即杀了 我,小子都要说出来,楞严和陈贵妃是一党,他们要联手来谋害皇上。」   朱元璋勃然大怒,拍台喝道:「斗胆!竟敢诬蔑朕的贵妃。若你拿不出证据, 胖立即宰了你。」   韩柏豁了出去道:「这是浪翻云告诉小子的,皇上不信我,亦要相信浪翻云。 」   听到浪翻云之名,朱元璋龙躯一震,好一会才冷哼这:「即管说来听听。」   韩柏本不想说出浪翻云的事,但此刻那有选择,一五一十把浪翻云如何假扮薛 明玉,如何去见薛明玉的女儿,和盘托出。   朱元璋神色不住变化,当韩柏说完後,神色反平静下来,淡淡道:「你给朕退 下去!」   韩柏叫道:「小子还有话说!」   朱元璋冷冷道:「朕现在不想再听,退下!」   韩柏大感没趣,叁跪九叩後,垂首躬身退了出去。   风行烈不舍等马不停蹄,兼程赶路,抄捷径山路,沿途换了四次马,过了鄱阳 後,包了艘客船顺江向应天府放帆而下。   他们虽内功精湛,这样赶了十几个时辰,仍感有点吃不消,趁机在舟上调元养 息。   风行烈小坐一会後,精神大振,暗奇自己的功力大有精进,可见这一轮出生入 死的磨练,对他大有裨益。   站了起来,坐到床沿,看着盘膝坐在床上,有若观音入定,俏脸亮着圣洁光辉 的谷姿仙,涌起爱怜,忍不住想伸手碰碰她嫩滑的脸蛋。   谷姿仙倏地张开俏目,含笑道:「想对人家无礼吗?」   风行烈嘻嘻一笑,摸上她的脸蛋,轻薄地拧了一记,道:「这叫夫妻小礼,还 有人伦大礼,你说想我有礼还是无礼。」   谷姿仙和他虽结成夫妇,仍是脸嫩得很,「嘤咛」一声,赧然倒入他怀内去。   小别胜新婚,两人卿卿我我,说不尽缠绵时,门给人推了开来,吓得他们连忙 分开。   进来的是谷倩莲,见到两人衣衫不整,谷姿仙更是钗横鬓乱,俏脸飞红,白了 风行烈一眼道:「急色鬼!」   风行烈气得一手抓去。   谷倩莲娇笑着避到远处的椅子坐下,举手投降般求饶道:「倩莲知错了,行烈 不是急色鬼,只是小姐情难自禁吧!」   谷姿仙大嗔道:「死丫头!」   风行列重会娇妻美妾,心情畅美之极,哈哈笑道:「倩莲过来!让风某一享齐 人之福。」   谷倩莲摇头道:「不行!玲珑刚弄好茶点,快来了!」   谷姿仙凑过小嘴,在他耳旁道:「烈郎!你欢喜这小妮子吗?」   风行烈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   谷倩莲拍掌跳了起来,叫道:「好了,让我羞羞这丫头。」竟就那样夺门去了 。   两夫妻相视一笑。   谷姿仙道:「自你走後,小莲和玲珑两人都茶饭不思,尤其知道那边形势危急 ,常从梦中哭醒过来,现在你回到我们身旁了,两人又再变回快乐的小鸟儿,所以 姿仙才提醒你好好安慰小玲珑。」   风行烈感动地道:「那你呢?」   谷姿仙双眼一红,垂头低声道:「挂得人家心都痛了。」   风行烈一震伸手刚把她搂着,谷情莲又冲进来,吓得两人又分了开来。   谷倩莲一声告罪,拉着风行烈的手,想把他由床沿扯起来,兴奋地道:「那丫 头以为我在哄她,又不肯进来,行烈快去捉她进来,让我们看一场好戏。」   风行烈微微一笑,反手一拉,谷倩莲立足不稳,跌进他怀里去,风行烈口手并 施,看得谷姿仙羞不自胜,不敢看这刚曾发生在她身上的情景在谷情莲身上重演。   谷倩莲那堪爱郎情挑,不一会娇体酥软,只懂呻吟和喘气。   风行烈这才哈哈一笑,搂着她起来,让她勉强站好後,笑道:「好吧!便让我 去看看小玲珑吧!」   谷倩莲两手抓着他的衣襟,秀额贴在他胸前,就是不肯放开他,任谁也知这俏 皮多计的美少女心中想甚麽。   风行烈心中一热,向谷姿仙道:「姿仙,你去给为夫关上门栓。」   谷姿仙大窘,嗔道:「要关门便自己动手。」   风行烈笑道:「不关门便算了。」拦腰抱起谷倩莲,放到床上去。   「笃笃!」   玲珑娇柔天真的声音在门外低唤道:「姑爷小姐,玲珑送茶点来了。」   这次轮到谷情莲从床上跳了起来,怨道:「小丫头来得真不合时,还以为她会 羞得以後都不敢来见行烈呢。」   风行烈移步打开房门,刚好与玲珑四目交接。   於珑娇躯一颤,托盘连着茶点往地上掉去,幸好风行烈一把按着,笑道:「进 来吧!」   玲珑手足无措,掉头想走时,谷倩莲在风行烈旁闪了出来,硬架她进入房内。   风行烈捧着茶点避到一旁,脚尖轻挑,关上了房门。   当风行烈把茶点放在几上时,谷倩莲嗔道:「行烈你来证明,是否说过欢喜小 玲珑的话。」   玲珑只得十七岁,刚情宝初开,最是害羞,羞得不知钻到那里去才好。   风行烈看得抨然心动,又觉不忍,向谷姿仙打了个眼色。   谷姿仙慵懒不胜地从床沿站了起来,警告谷倩莲道:「小莲你检点些好吗?吓 坏小玲珑了。」   谷倩莲笑嘻嘻放开了手,任由玲珑逃出魔爪,逃出房外去。   谷姿仙和风行烈坐到几子两旁,由谷倩莲侍候他们。   谷姿仙这:「烈郎!姿仙有点担心大哥,现在蒙人最大的障碍,并非朱元璋, 而是大哥,只要能扳倒大哥,庞斑便是至高无上,连最後一个有资格挑战他的人亦 没有了,在实质和精神上,都对中原武林做成最沉重的打击。以方夜羽的精明厉害 ,定会继双修府之战失败後,再布阴谋对付大哥。」   风行烈道:「姿仙放心吧!或者是因你不认识我那两位兄弟范良极和韩柏,这 两人平时虽看似一塌糊涂,其实诡变百出,非常厉害,有他两人在,大哥必会如虎 添粪,大展神威。」   谷倩莲「噗哧」一笑,坐到风行烈椅缘,半挨入他怀里道:「有甚麽厉害?只 是两个胆大包天的混帐吧了!」   谷姿仙嗔怪地瞪她一眼,责道:「烈郎的兄弟你都敢口不择言,愈来愈放肆了 。」   谷倩莲吐出小舌,作了个惊怕状。   风行烈笑道:「不是我护着小倩莲,不过对着这两个人,任何人都很难不骂一 句混蛋。」   谷姿仙盼望地道:「给你说得连姿仙都很想见见他们哩!」 *************************************************** * (http://tongwei.yeah.net/)欢迎光临书剑小筑 * * (http://www.zhanjiang.gd.cn/personal/tongwei/) * *************************************************** ------------------------------------------------------------------------               第六章 佳人有约   韩柏垂头丧气走出殿外,刚好撞着允 在禁卫前呼後拥下,到来晋谒朱元璋, 大叹倒霉,跪倒路旁。   允 看到韩柏,眼中射出嫉恨之色,停了下来,低喝这:「抬起头来!」   韩柏听他口气学足了朱元璋,且毫不客气,大生反感,抬头时功众双目,探探 地看着他。   允 无论扮得如何老气横秋,终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嫩娃儿,那抵得他眼中神 光,一呆下,竟说不出话来。   韩柏心知肚明这小孩恋上了虚夜月,暗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施礼道:「皇太 孙若没有吩咐,小使告退了!」再不理他,昂然去了。   允攸眼中闪过愤怒之色,转身入殿。   韩柏在禁卫引领下,往端门走去,正着急怎样去找虚夜月时,在内五龙桥虚与 老相识叶素冬相遇。   叶素冬热情如旧,远远便和他打招呼,迎上来道:「夜月小姐刚离宫回府,着 末将通知学士大人去找她。」又低声笑道:「她说不惯穿女装出街,被人当怪物般 瞧看,要回去换回平日的衣服呢。」   韩柏大喜,暗忖得此良机,不若溜去看看庄青霜,免她怪责自己有了虚夜月便 不理她。敷衍了几句後,赶出端门,骑上灰儿,凭着记忆。往西宁道场走去。   问了两次路後,最後转入西宁街,果如叶素冬所言,比得上秦淮河旁那几条花 街的热闹,尤其那几间纸笔 ,更是挤满了骚人墨客,或代红牌歌妓购买文房四宝 的小丫头模样的人物。   韩柏大惑有趣,浏目四顾,最後索性跳下马来,沿街而行,趁趁热闹。   灰儿不用牵引,昂然追随在他身後,加上他身穿高句丽官服,更使途人侧目, 不时有小孩了挣脱父母,走近来看他及灰儿。   韩柏这时才了解处夜月赶回去换穿男装的心态,不理别人眼光,就在街上脱掉 身上的官服,露出里面的武士装束。   经过一闲专卖各种纸扎风筝的古老店 ,眼前一亮,只见一黄一紫,轻纱笼面 的两位体形曼妙的女子,由店内步出,後面跟了四名壮汉,手上捧着大包小包买回 来的物品,谈笑着走到他身旁。   韩柏功众双目,透过面纱,只是一瞥,立时心中喝采,如此美人儿,虽比不上 虚夜月或庄青霜,但亦是万中无一的老天爷杰作。   两女显是非常高明,见他瞧来,立时生出感应,往他望去。   韩柏微微一笑。还向她们眨了眨眼睛。   黄纱女冷哼一声,倏地移两步,右脚闪电往他脚跟蹴来。   韩柏想不到对方如此不好脾气,脚尖挑起,撞在对方脚侧处,轻易化解了攻势 。   紫纱女「咦」了一声,伸手牵着黄纱女的罗袖,便把她扯走,不欲把事情闹大 。   韩柏哈哈笑道:「有缘再见!」不理那四名随从的怒目瞪视,扬长而去。   到了这场进口的牌楼,守门者因他没穿官服,一时认不出来,拦在门口喝道: 「阁下何人,若是来拜师学艺,明早天亮前再来跪候登记,今天时间已过,回去吧 !」   韩柏见西宁派规矩既多,这些守门弟子又气 迫人,心中不喜,但亦无心和他 们计较,嘻嘻笑道:「烦几位大哥通传一声,说高句丽专使朴文正求见庄宗主。」   他这麽一说,立时有人把他认了出来,态度大改,慌忙领他进去,另有人飞奔 入道场。   尚未抵达道场,庄节已亲由正门出迎,一番客套亲热,把他请人道场里,由练 武厅旁的游廊,到了一间叁合院的大厅里。   东拉西扯谈了一会,韩柏心挂着庄青霜,顾左右言地道:「这场今天为何这麽 清静,沙公到那里去了。」   庄节道:「沙公有睡午觉的习惯,现在仍在元龙高卧,至於其他弟子,今天都 去了睡午觉。」   韩柏奇道:「全去了睡觉?」   庄节道:「大人有所不知了,昨晚又发生了十二宗采花案,给那些真假薛明玉 闹得满城风雨,所以我派弟子晚上都不睡觉,四处巡逻,这时才稍息一会,」   韩柏乘机道:「青霜姑娘不是也睡了觉吧!」   庄节哈哈一笑,道:「大人放心,庄某早使人去唤她来见大人,亲自道谢。」   话犹未了,美若天仙的庄青霜脸无表情定了进来,见到韩柏,微一福身,冷冷 这:「多谢大人那晚救了青霜。」   韩柏为之愕然。   为何她会忽然变回冷若冰霜的样于?唔!看来定是恼自己昨天没来找她了,正 想使甚麽计儿找个机会和她单独相处,好好哄上几句时,庄节道:「霜儿!你代爹 陪大人参观一下这场吧!」   韩柏大是感激,这庄节果然知情识趣。   庄青霜坐到乃父之旁,平静地瞧了韩柏一眼,对庄节道:「爹!霜儿今天有点 不舒服,你老人家自己招呼大人吧!」   庄节向韩柏送来一个歉意的笑容,对庄青霜道:「霜儿既感不适,阿爹不便勉 强,回房休息一会吧!」   庄青霜站了起来。   韩柏虽大惑没趣,礼貌上不得不站起来恭送佳人。   庄青霜盈盈来到韩相身旁,背着庄节向他打了个眼色,道:「青霜走了,大人 不用送了。」   韩柏何等精明通透,笑道:「至少让小使送小姐到门外吧!」   庄节追在两人身後,跟了出去。   到了门处时,庄青霜反手把一个纸团塞入他手里,这才道别去了。   韩柏知道要有蹊跷,忙告辞离去,庄节亦不挽留,直送到牌楼处。表现出无比 的热情和亲切。   出了道场,韩柏忙打开纸团一看。   只见上面画了一幅很详细的道场内宅的地图,旁边有几行清秀的字体写着:「 爹不准青霜和你往来,青霜不管,今晚戌时你定要来找青霜。为避薛明玉,青霜暂 居东北角的红砖屋,防守并不严密,只要你依图中所示,定可见到青霜。若你不来 ,青霜以後都不睬你了。」   韩柏收起纸团,心中叫苦。   今晚他要去见燕王棣,本应带月儿回往,现在惟有放弃这想法,以免更难脱身 。唉!还有那金发美人儿,若没有庄青霜这密约,说不定可以即时问燕王借间清静 的房子,大快朵颐後才神不知鬼不觉溜回莫愁湖去,看来这一切乐事都要泡汤了。   可是戌时中他应仍在和燕王吃饭,怕要迟些方可以去了,希望她不会气得走了 吧。   心中同时暗恨庄节,亏他表面还装得那麽热情,原来暗中阻止女儿与自己来往 。   这些道貌岸然的白这宗主,还及不上黑道豪雄的爽直和坦白。   可恨现在和朱元璋的关系又不太好,否则请他说一句话,例如把庄青霜配与自 己,庄节这种走狗还那敢反对。   胡思乱想间,背後风声晌起。   韩柏吓了一跳,把灰儿牵到身侧,回身望去。   只见刚才遇到的黄纱和紫纱美女从後追来。拦在身後。   韩柏为了避开街上行人,好细读纸图内容,特别来到一条清静的横巷,对方亦 看准了此点,才於此时此地现身,他抢着哈哈笑道:「两位美人儿原来对小弟这麽 感兴趣,一直跟来此处。」   黄纱女娇哼道:「谁有兴趣跟你那麽久,只是你霉运当头,凑巧给我们碰上吧 !若你能自废双目,我们便放了你。」   韩柏听她语带外国口音,心中一动想这:「若其是凑巧碰上,那定是在西宁这 场门外,这两位武功高强的美女到那里有甚麽目的呢?那处延绵半里。都是这场外 围的高墙和道旁的林木,并没有可供购物的店 。」   紫纱女比黄纱女体态更动人,只是静静注视着他,没有出言。   黄纱女不耐烦起来,一个箭步抢前,两指往他双目插来,又快又狠辣。   韩柏怕伤了灰儿,嘻嘻一笑,侧身避过挖日恶指,往前一移,到了两女中间处 ,笑道:「两位美人儿息怒,我只是看了你们一眼,笑了笑,眨了叁次眼,就要这 麽对我嘛。」   紫纱女娇叱一声,拔出背後长剑,挽起剑花,封着他所有路。   後面剑芒亦起,显是黄纱女见他武功高明,亦拔剑对付。   韩柏魔功大进,亦很想找人试试拳脚,有这两个妖野的大美人相陪,正是求之 不得,两手同时拂出,拍在对方剑上。   两女当然是奉「花仙」年怜丹之命到来探路的两位花妃,想不到这人武功高明 至此,空手便封着了她们的剑势,娇叱一声,变招攻来,由黄纱女攻下盘,紫纱女 则招招扰他眼目。   韩柏打得兴起,大喝一声,瞬眼间打出十二拳,下面踢了八脚。   无论两女剑势多麽玄妙精奇,他的拳脚准能恰到好处,击中敌刃,还封断了对 方下着的变化。   每出一拳,或踢一脚,力道都是那麽平均有劲,像万斤重锤,敲在对方剑上。   不一会两女已香汗淋漓,後力不继,而韩拍的内功却源源不绝,无有衰竭。   韩柏见自己果然进境多了,心中狂喜,兼之捉到对方剑路,拨开黄纱女的长剑 後,使个假身,当黄纱女以为他想攻向紫纱女时,他已到了黄纱女身後,还在她隆 臀处摸了一把。   黄纱女纵使在生死搏斗间,可是当韩柏摸到她臀部时,仍抵受不住对方魔掌传 入体内奇异美妙的感觉,「啊」的一声叫了起来,虽迥剑刺去,却用不上全力。   紫纱女怕黄纱女受伤,不顾一切冲来,漫天剑影往韩柏罩去。   韩柏恼她们手段毒辣,那还会客气,欺紫纱女心切救人,闪过敌剑,伸手在紫 纱女高耸丰满的双峰抹了一记。   紫纱女比黄纱女更不济事。惊吟一声,连剑都差点掉到地上。   两女又羞又怒,想找韩柏拚命时,韩柏又来到她们中间,趁她们方寸大乱间, 两指弹在剑峰处,跟着又是左抚右摸,两女同时惊呼後退。   韩柏还是比较喜欢紫纱女,紧迫而去,倏忽来到她旁,正要再加轻薄,紫纱女 突然掷剑地上,跺足通:「你杀了我吧!」   黄纱女亦以剑支地,不住喘着气,已无力再战。   韩柏来到紫纱女旁,嘻嘻一笑,伸手便去揭紫纱女的脸纱,笑道:「怎舍得杀 你,让我吻了脸蛋便可放你。」   紫纱女羞怒交集,一肘往他撞来。   韩柏运起捱打功,侧身以肩膀受了她一肘,迅快无伦揭开脸纱,在她脸蛋处香 了一口,旋风般往黄纱女退去。   黄纱女给他戏弄得怕了,快速退往一旁,胸前双丸一阵软麻,原来早给韩柏这 色鬼的指尖拂过。   韩柏乘机飞身上马,大笑道:「有缘再儿。」不理二女,扬长去了。   乾罗打扮得像个普通的小商贩而戚长征则是他聘来的一般江湖好手,亦是弃江 就陆,免过不了沿江的大明关防。   在怒蛟帮的全盛期,洞庭鄱阳一带的长江没有一个关防能捱多过叁个月的时间 ,而没有不被怒蛟帮挑了的。   赶了几个时辰路後,到了荆州府,准备稍後先北上德安府,绕个大圈才朝京师 去,宁愿费上多点时间,都不希望被其他人阻碍了上京大事。   凭着假造的生意往来账单,他们轻易进城,找到了一家客栈,希望打坐至黄昏 ,再趁黑展开轻功赶一晚路。   这时的乾罗和戚长征举于投足,都与这些普通的市井小人物无异,维肖维妙。   原来凡成高手者,必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和观察力,而且是最能控制自己动作的 人。就此两点,仿学起别人来只是举手之劳。   他们要了一间房後,乾罗回房静修,戚长征忽起闲心,逛街去也。   荆州府的兴盛比得上武昌和岳州,并多了几分古色古香的文采气息。   天色暗暗沉沉,气候很冷,行人都冻得包着头,打着哆嗦,顶着寒风匆来匆去 。   忽然有一队马车由後方驶来,由城卫在车前车後策骑开路护送。   行人车马纷纷让路。   戚长征俯身在地上随便执起了一片木碎,藏在手里,若无其事靠往行人路去。   马车队在旁驰过。    幕低垂,使人不知马车内究竟有何人在。   到最後一辆马车时,戚长征肩膊不动,手腕微扬,那木屑由下而上,往车 激 射而去。   这个角度,只会破 後刺上车顶去,不会伤人。但却可测试车内人的反应和深 浅。   一般来说。任何运载贵重物品或重要人物的车队,武功最强者会被安排在一前 一後这两个位置。做成首尾相顾之势,所以戚长征拣最後一辆马车出手。实是深思 熟虑後的决定,非是无的放矢。   戚长征同时移入横巷去,随时可溜个大吉。   木肩迅速射往窗 去,眼看穿 入内,窗 被一只纤美哲白的手掀了起来,刚 好让木屑射入窗里去,落在车内人另一只手两指之间,时间的拿捏,准确无伦。   窗 滑下前的一刹那,车窗处现出一张宜嗔宜喜的情脸,蛟美白 ,艳丽之极 ,朝戚长征看了一眼,便又藏在 里。   车队远去,像甚麽事都未曾发生过。   戚长征挨着小巷的墙壁,浑身颤抖着。   那车内的美女无论装束、神气、肤色都和水柔晶有叁分相肖,纤巧秀丽则尤有 过之。   他猜列车队内运载的正是女真族到中原来的高手。   只是那美女刚才露的一手,已可跻身江湖罕有高手的位置。   深吸一口气後,正欲退走,蓦地发觉有一对眼睛正在街口处看着他。   戚长征警觉地望过去。   只见一位年轻文士,有点犹豫地看着他,想趋前和他说话,又欠了点胆量的样 子。   戚长征暗忖此地不宜久留,没看兴趣理会那人,迳自走入横巷去。   那人追了过来,叫道:「壮士留步!」   戚长征停定转身,见那人眉清目秀,甚有书卷气,如是饱学之士,容包稍缓, 但仍是以冰冷的语气道:「本人和你素未谋面,找我作甚麽?」   那人施礼道:「在下宋楠,想聘请壮士保护愚兄妹,酬金十向黄金,未知壮土 意下如何?」   戚长征愕然道:「你显是从未涉足江湖,不知世情险恶。首先你全不知本人底 细,便贸然出重金聘我,不但告知本人你行囊其丰,十两黄金已足够普通人丰衣足 食一辈子,你难这不怕我是歹人吗?」   宋楠叹道:「在下非是无知至此,只不过给贼子赶得走投无路。见兄台刚才释 出木屑那一手,胆识武功过人,兼又一面正气,才冒昧提出不情之请,望壮士见谅 。」   戚长征听他措辞文雅,通情达理,大生好感,不过自己有急事在身,无暇他显 ,但若见死不救,良心又过意不去,随口问道:「宋兄要到那里去?」   宋楠道:「我们要赶往京师,到了那里便安全了。」   戚长征心中一叹苦笑道:「你们兄妹憧骑马吗?」   宋楠喜这:「没有问题,壮士是否答应了?」   戚长征叹道:「我也弄不清楚,不过请勿再叫我作壮士,本人丁才,正保护一 位亲戚到京师经商,若你们憧骑马便一道走吧!不过十两黄金要先付一半,其他一 半到京师交讫!而我们则要立即上路了。」   宋楠大喜道:「我这就立刻去收拾行李,等待丁兄。」按着说出了一个客栈的 地址,欢天喜地去了。   戚长征摇头苦笑,这才赶回去找乾罗,暗忖若义父反对自己多事,那就对不起 宋楠亦要干一次了。   韩柏赶到鬼王府时,虚夜月已穿回男装,和铁青衣,「小鬼王」荆城冷等一众 高手。在靶场处练射。   虚夜月见心上人到,分外意气飞扬,气定神闲,连中叁个红心後,迎上正与铁 青衣人等交谈的韩柏,用手指戳着他後背道:「燕王突搂圣喻,要他今晚到宫内陪 朱叔叔吃饭,所以今晚的宴会改了在明晚。嘻!不若我陪你到处逛逛,看看你还有 甚麽无赖艳遇。」   韩柏点头道:「铁老刚已知会我了。」心中却暗自叫苦,怎样才可撇下虚夜月 去与庄青霜幽会呢?双日一转道:「青楼的小姐都是昼睡晚起,愈夜愈精神的!这 样吧!今晚亥时我才和你去玩足一晚吧!」心想他还可提早一个时辰去西宁这场, 那就有叁个时辰,应付十个庄青霜都足够了。   正兴奋时,虚夜月杏眼圆瞪,扯着他衣襟,把他扯离了其他人,押到林中,大 嗔这:「你这小子刚才说话时猛转眼睛,分明在瞒骗月儿,人家嫁了你不到几个时 辰,还说要令人永远幸福快乐,会很好玩。可是现在你却要撇下人直至四个时辰之 多。得从实招来!你是否要去找庄青霜。」   韩柏立时弃甲曳兵、溃不成军,勉强招架道:「我真的是去找庄青霜,但为的 却是武林的公义。」按着压低声音道:「我接到百分百可靠的准确消息,真正的薛 明玉将於今晚去探庄书霜。」   虚夜月冷哼一声不肩地道:「是你自己想去探花吧!还要赖在另一个淫贼身上 。」   韩柏惟有强撑下去道:「不信你便跟来看吧!」暗叹今晚的飞来艳福最後仍要 泡汤,惟有冤有头债有主,尽情在眼前这阻头阻势的美女娇躯上索偿。   虚夜月忽又回嗔作喜,道:「算你吧!来!我们立即便去,在街上先吃点东西 ,趁天未黑前赶去主持你公私难分的所谓正义,不过假若没有薛明玉出现,我便要 你的好看。」   韩柏苦笑道:「我还有情报,就是薛明玉也像青楼的姑娘那麽昼睡晚起,所以 不到戌时不会出现,我们不若先到月儿你的房中一起洗澡、一起上床,以免月儿怪 我撇下你一个人自己去洗澡上床呢。」   虚夜月终忍不住笑得弯下腰去,硬把他拉走,喘着气道:「不要装模作样了, 让我和你一起去探花吧!真想知你被拆穿谎话时会否懂得羞愧。」   风行烈从两女间醒了过来,想不到夫妻叁人衣服都没有脱,脚上穿着靴于,就 横七竖八在床上睡着了。   悄悄爬起床来,推门外出。   玲珑正和服侍双修夫人的丫环丝罗说着亲密话儿,见他出来吓了一跳,丝罗逃 回房内,玲珑则羞怯怯地过来,裣点道:「姑爷让小婢服侍你梳洗。」   风行烈见她那羞人答答的样儿,忍不住逗她道:「我想洗个热水浴。」   玲珑立即霞烧玉颊,垂下头去蚊钠般轻声道:「热水早预备好了!姑爷请随小 婢来。」   风行烈一手抓着她圆润的小手臂,凑到她耳旁道:「小玲珑!现在我又不想洗 澡了,不若陪我到舱尾吹吹凉风好吗?我仍睡意未消呢。」   玲珑娇躯抖颤,赧然道:「姑爷不要这样好吗?折煞小婢了。」   风行烈不理她抗议,拉着她朝船尾走去,才放开了她。只见夕照的馀晖里,滚 滚大江就若一倏鳞甲生辉的巨龙,追着他们的客船。   今晚他们将不会泊岸度夜,而是兼程赶往京师。   想到很快可见到韩范两人,心怀大畅。   玲珑在旁惶恐这:「姑爷!小婢还有其他事等着做呢。」   风行烈微笑看着她垂下了的被羞意烧得赤红的小脸,柔声道:「玲珑乖吗?听 不听我的话?」   玲珑娇躯一颤,以蚊钠般的声音道:「乖!」   按着一口气急道:「小婢还是去看看小姐和倩莲姐睡醒了没有。」急步走了。   风行烈为之莞尔。   这麽脸嫩的小姑娘,情莲能把她的胆大妄为分一点给她就好了。   不过想到她说「乖」时那可爱多情的样子,心底里便有甜丝丝的感觉。   为何自己忽然很想挑逗玲珑呢?是否因体内的叁气汇聚,还是想找一个人来填 补白索香死去的缺陷?   心情忽地郁结起来。   也想到了和水柔晶死前相处那一段短暂时光。 *************************************************** * (http://tongwei.yeah.net/)欢迎光临书剑小筑 * * (http://www.zhanjiang.gd.cn/personal/tongwei/) * *************************************************** ------------------------------------------------------------------------               第七章 假薛明玉   回到客栈,乾罗正在房内喝茶,於是戚长征把宋楠的事说了出来,最後道:「 我也不知为何会答应他,或者是他期望的眼神,又或真的觉得他是个好人。」   乾罗道:「那女真族的美女高手,极可能是女真王的公主『玉步摇』孟青青, 属生女真的系统,他们父女占了长白山为地盘,在此山之东建了俄朵里城。朱元璋 统一中国後,仿唐代羁縻远州之制,分建卫所,作为管辖,然只具空名,实在一点 都管不到他们。现在他们终要叛变了。」   戚辰征道:「你说多麽讽刺,他们竟是由明军护送上京,若非有人在背後主持 ,怎会如此。」   乾罗冷哼道:「假若蓝玉、楞严和胡惟庸叁人合课作反,便可以假做文书,令 地方官府乖乖听话,亦不虞朱元璋会知这。好了!让我们去见宋家兄妹吧。」   站了起来,随口道:「究竟谁在追杀他们?」   戚长征呆了呆,尴尬地道:「我忘记了问那宋楠。」   乾罗失笑道:「你不是忘了,而是不把那些人放在心上。来吧!或者我们送他 两兄妹一程,尽点心力吧!」   两人於是执抬简单行囊,到了宋楠的客栈,宋楠在房内等着他们,忙请两人坐 下,拿出五芆黄金,送到戚长征面前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戚长征毫不客气收入怀里,问道:「令妹在那里?」   话还未完,邻房开门声响,不久一位窈窕秀丽的少女推门而入道:「大哥!成 了。」同时落落大方地向两人施礼,还好奇地打量戚长征。   宋楠介绍道:「这是舍妹宋媚。」   乾戚两人见她的目光大胆直接,不像涉世未探的闺女,均感奇怪。可是她的「 大胆」却绝不含挑逗或淫荡的意味,使有着坦诚正气的感觉。   乾罗道:「好!让我们立即起程吧!」   西宁道场外一棵大树上,韩柏搂着虚夜月又亲嘴又动手动脚,弄得这美人儿神 魂颠倒时,才趁机道:「月儿你给我在这里把风,让我到里面先探探路,才回来和 你进去。」   虚夜月搂着他的腰不依道:「不成!要去便一起去嘛!」   韩柏想不到她仍如此清醒,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来吧!」   这时天刚入黑。韩柏依着庄青霜的指示,由後宅南面高墙偷进去,循着纸团提 示的路线,到了刚好能同时看到东厢的红砖屋和庄青霜原居的「金屋」另一建 物 的瓦背处。   虚夜月伏在他旁,低声道:「为何你竟像来过很多次的样子,又清楚西宁派布 下的岗哨位置?」   韩柏胡诌道:「当然清楚,庄节带我参观时,得意洋洋地向我介绍了他们的布 置,看!那就是庄青霜闺房的金屋,周围种满了向日葵,一看便认得。」   虚夜月醋意大发道:「你到过里面没有?」   韩柏道:「当然未到过,只是在外面望了两眼,不信嘛!我可对天发誓。」   虚夜月嗔道:「不要随便发誓好吗?现在该怎麽办?唔……」   韩柏侧头吻上她的小甜嘴,由於不敢弄出声响,两人的身体都不敢有任何动作 ,只是两嘴温馨有节制地偷偷纠缠往来,暗暗销魂。   虚夜月早给他挑起春情,大吃不消,轻轻推开他的脸,软语求道:「你究竟是 来主持正义,还是要教人家难过?」   纬柏轻笑道:「有你在甚麽正义都忘了,愈邪恶愈好。」顿了顿试探地道:「 月儿在这里监砚着庄青霜的金屋,若见薛明玉出现,千万不要现身,当薛明玉被西 宁的人赶走时,你使远远吊着他,我自然会赶来。」   虚夜月果然中计,道:「你休想溜进小楼找庄青霜,我会看得很牢呢!那你还 到那里去干麽?」   韩柏聪她口气松动,压下心中狂喜道:「我们这处离金屋太远了,若薛明玉在 另一边来或逃走,便怕追他不上,所以想我一个较近去处,知道吗?」   虚夜月吻了他一口道:「那就去吧,嘻!和你一起真好玩,每晚都有不同的花 式。」   韩柏心中一荡,道:「你真是未卜先知,预先知道我今晚和你会有不同的花式 。」占了口舌便宜後,才离开了又羞又喜的虚夜月。没入建 物的暗影里。   沿屋疾奔,翻过一睹矮墙後,立时嗅到花卉的清香,以红砖砌成的小院落现在 眼前,院外遍植草树花卉。清幽雅致。   所有窗户都是 幕探垂,只有其中一扇被灯火照亮了窗纱。   韩柏猜估自己虽来早了半个时辰,但庄青霜必早遣走了所有仆从,又发脾气赶 走了「保护」她的人,所以玉人应是守在这个房间里。   功累双耳,立时听到庄青霜以她甜美圆润的声音哼着小调,还有泼刺水声。   韩柏暗忖若是美人出浴就好了,希望她不是只在洗手。时间无多,那还顾得有 礼无礼,闪到没有灯光的〦房窗前,掀 穿进屋内。   房内寂然无人,放满了书柜,是个小书斋。   走出房外,移到隔邻的房门外,这时韩柏已可肯定房内正上演着一幕美人出浴 的好戏。   嘻!她洗得香喷喷才见我,确是精采绝伦,连功震断门栓,推门抢了进去。   房内弥漫着蒸腾出来的水气,蒙陇中一个女性的美丽肉体,正蹲在一个大木盆 中,尽显女体玲珑浮凸的曲线。   秀发沾满了水珠的庄青霜,正抬着盆中热水往身上淋浇,有若新剥鸡头肉的一 对高耸椒乳剧烈地颤动着,韩柏看得神魂颠倒,趁她扭头望过来前,倏地窜到她旁 ,一手搂着她肩头,另一手捂着了她的小嘴。   庄青霜骇然往他望来,见到是他,松了一口气,旋又想起,己身无寸缕,俏脸 霞飞,猛力一挣。   韩柏终日与美女周旋,深知她们最要脸子,无论庄青霜对他多麽有意,亦受不 起自己如此急色无礼,忙把她的小嘴对着,跪倒地上,把这湿漉漉的美女拥个结实 。   庄青霜起始时还不断挣扎,但瞬即在他的热吻下溶解下来,还搂紧了他。   韩柏待她的情绪由反抗变成接受後,才放开了她的樱 ,挺起胸膛昂然道:「 青霜不要怪我,我太想你了,所以早了点来,想不到你……嘿……真是精采,我定 要你嫁给我。」   庄青霜垂下螓首,幽幽道:「现在这样子,想不嫁你也不行了,可是爹那一关 怎样过呢?」   韩柏看着她湿漉漉冰肌玉骨般光滑胴体,不禁心旌摇荡,尤其她说话呼吸间, 双峰动汤有致,两手一紧抱着她站了起来,再亲了个长嘴儿後,道:「凡事都有解 决的方法,只要我们真诚相爱,没有人可把我们分开来的。」   庄青霜搂紧他的脖子,欣然道:「你不要忘记对人家的承诺,霜儿的身体现在 全是你的了,若你始乱终弃,霜儿便死给你看。」说到最後一句,眼眶红了起来。   韩柏知她此时情绪波汤,半句话都拂逆不得,暗中叫苦,怎才可溜出去稳住虚 夜月这聪明透顶的刁蛮女呢?口中道:「你的衣服在那里,让我先为你穿上衣服好 吗?」   庄青霜赧然道:「这是澡房,衣服在〦室,看,就是那这门。」   韩柏这时才看到室内有道通到〦室的侧门,取起浴盆旁小几上的毛巾,便要为 她拭身。   庄青霜羞得无地自容,惊呼一声,韩柏的手和毛巾,已揩到她白璧无瑕的娇体 上。   庄青霜两手无力地按在韩柏肩上,任由处子之躯完全置於韩柏手眼之下。   韩柏一对大手隔着毛巾享尽艳福,正思忖好不好如何想个办法,偷他半个时辰 ,把眼前这动人心弦的半熟的米,煮成完全的熟饭时,心中警兆忽现,愕然道:「 有人来了!」   心中叫苦,这人到了外面的走廊,自己才生出感应,可知来者武功高明之极, 最怕是虚夜月寻来找自己,那就惨透了,他应站在两女的那一方呢?   庄青霜骇然道:「难这是阿爹?」除了庄节外,谁敢逆她之命闯入来呢?   两人各有各惊。   「啪!」   门栓断折的声音响起,隔邻卧室的门被推了开来,却听不到任何足音。   韩柏大感不妥,他之所以能知这有人入了来,纯凭魔种灵异的感应,虚夜月仍 末高明至这种潜蟚匿迹的境界,又不会是庄节,试问他怎会震断门栓闯入女儿的闺 房。   难这是冒薛明玉来采花的人?他为何会知道庄青霜藏在这里呢?   庄青霜失色道:「大人绝不可让第二个人看到霜儿的身体。」   韩柏忙把毛巾围在她身上,掩着了最重要的部位,可是仍有百分七十的肌肤暴 露在空气里。   门「咿唉」一声打了开来。   韩柏不敢叫嚷,怕惊动了这场的人,闪到门前,一拳向正要踏进来的人击去。   那人冷笑一声,也不知使了甚麽手法,带得他差点横跌开去,竟挡不了对方视 线。   可怜里面的庄青霜不敢呼救,返到一旁的死角,析祷韩柏可赶走这不速之客。   韩柏运展魔功,改横移为往後退守,对方的巨灵之掌已印往自己脸门,森寒的 劲气,扑脸罩来。   韩怕暗叫厉害,自忖若在以前,只是这一掌便抵挡不了,飞起一脚,往对方下 阴踢去,同时吹出一口真气,激射往对方掌心。   那人「咦!」了一声,收掌後退。   两人打了个照面。   只见那人一身黑衣,头戴黑布罩,只露出精光闪闪的眼晴,紧盯着他。   韩怕低喝这:「你是谁?」   那人双目凶光大盛,一反手,拔出背上的玄铁重剑,平实无奇地当头劈来。   韩柏今次才真的大吃一惊,只觉对方只是随手一剑,可是由拔剑至劈下,动作 浑然天成,无丝毫破绽。   可怕处还不止此,对方只是一剑劈来,可是却包合着无有穷尽的变数和玄妙, 教他完全看不穿对方的剑路。   这一剑如何可挡。   甚麽人厉害至此。   偏又不能不挡,若让他闯了进来,看了庄青霜的玉臂粉腿,半露的酥胸,自己 岂非蚀了大本,人急智生,倏地返到浴盆後,右脚一挑,浴盆内的水受他内功所激 ,化作一道水箭,往对方射来,同时吓唬道:「薛明玉!你中计了。」   那人正要冲进来,见水箭射来,无奈往旁闪去。   庄青霜轻呼道:「地上的剑!」   韩柏这才看到庄青霜的宝剑原来放在浴盆旁,忙挑了起来,拔剑击出,刚好挡 了对方一下急刺。   两剑交触,韩柏差点甩手掉剑,忙施了一下卸劲,抽剑护身,另一手撮指成刀 ,矮身往这比得上里赤媚的可怕大敌腰腹刺去。   那人当然是年怜丹,他从卧底西宁的人那处得到资料,知通庄青霜避隐此处, 本以为十拿九稳,定可采得这朵鲜花,那知竟撞上这个武功及得上风行烈,诡变反 应却尤有过之的韩柏,心中已是懊恼,这时见他招招拚命,杀机大起,剑式一变, 着着抢攻,务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杀对方。   韩柏尽展魔功,仍挡他不住,眼看失守,惟有叫道:「好胆!不怕脱不了身吗 !」   「花仙」年怜丹一招紧似一招,口中笑道:「你就是韩柏吧!可惜你和我一样 ,都是来采花的,要捉便两个一起捉去吧!」猛喝一声,一剑劈在韩柏剑上。   韩柏一直避免与他的重剑硬碰,可是他这一剑情妙绝伦,竟避不了,虎口差点 震裂,一股能撕开五脏六腑的劲气,沿剑攻入体内,忙运起捱打奇功。尚未化去敌 劲时,对方一脚当胸踢来。   若他退开,来人便可闪入房内,把庄青霜的春光尽收眼底,一咬牙跃了起来, 凌空扭身,竟想借腰力以厚臀硬捱对方一脚,如此不要脸的怪招,怕亦只有他才使 得出来。   庄青霜这时惊魂甫定,看到韩柏为免自己受辱,竟完全不顾自身安危,芳心激 动下,连羞耻都忘了,一把扯掉身上湿毛巾,一片白云般往年怜丹的夺命脚掷去。   年怜丹正暗笑算你在臀部装了铁板,也抵不住我这一脚,忽有不知名物体横撞 脚侧,大吃一惊,不敢犯险,收回那脚。   韩柏见庄青霜春光尽露,知道更不能让这采花贼进来,情急下魔功倏地提升, 凌空再扭身,趁对方在退势中,手中长剑幻起漫天剑影,冲杀过去,每一招全是不 顾自身的打法。   年怜丹见他忽像变了另一个人般,每一剑都像全无章法,偏又是妙若天成,无 奈下暂采守势,等待对方剑势衰竭的一刻。   两人的剑刹那间交击了十多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原来都运功蓄音,怕惊 动了其他人。   两人就在门口剑来剑往,胶缠不休。   年怜丹见他真气似是无有衰竭,改守为攻,使出精妙剑法,连刺叁剑。   韩柏被他这叁剑杀得左支右绌,眼看不保,蓦地一声清叱在年怜丹旁响起,按 着是虚夜月的娇呼道:「天啊!真是薛明玉来了。」   韩年两人同时大惊失色时,虚夜月的鬼王鞭已毒蛇般往年怜丹胁下点去。   年怜丹转头看到虚夜月,心中狂叫天下竟有如此尤物时,对方鞭鞘己点至胁下 ,惟有一声长啸,破窗逃去。   外面人影幢幢,纷纷从四方赶至。   年怜丹知这今晚行动已告失败,杀机大起,往最快扑至的那人迎去。   韩柏趁机向庄青霜传音道:「快过来穿衣!」一把拖着要赶出窗外的虚夜月, 叫道:「这里走。」由房门离去。   「砰!」   掌劲激荡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庄节的声音惊呼道:「薛明玉那里走。」   按着是「老叟」沙天放的怒喝声。   韩怕心中大定,知道庄青霜不会再有危险,忙扯着虚夜月由红砖屋另一方逃去 。   虚夜月不解道:「不是要追捕薛明玉吗?」   韩柏胡诌这:「行侠仗义最紧要施恩不望报,暗中助人才是真正侠义,快走。 」穿过後门,由另一方遁走。   脑海仍满是庄青霜动人的雪鹰粉肌。 *************************************************** * (http://tongwei.yeah.net/)欢迎光临书剑小筑 * * (http://www.zhanjiang.gd.cn/personal/tongwei/) * *************************************************** ------------------------------------------------------------------------               第八章鬼王手段   戚长征策着六骑拖拉的马车。载着乾罗和宋家兄妹,在黑暗的官道凭夜眼飞驰 疾奔。   他们午後由荆州起程,骑了叁个时辰马後,宋家兄妹都大感吃不消,又如他们 没有黑夜策骑的能力,於是在一个小镇处重金买来这现成的马车。连夜赶路。   乾罗的声音由车内传来道:「丁才停车,宋小姐受不得车行之苦。想坐到车头 吹吹冷风。」   戚长征叹了一口气,停下车来。   宋媚在乃兄掺扶下,到路旁呕吐一番後。爬上戚长征旁的御者空座。   马车开出,速度放缓下来。   颠簸中,两人肩头不住碰撞,使这封男女都生出异样的感觉。   宋媚迎着夜风,好了一点,侧头向他道:「为何你们都不问我们发生了甚麽争 ,究竟甚麽人在迫害我们?就接受了这项委托。我还和大哥争辩了一番,可是大哥 坚持对你的信任。现在我都有点相信了。」   戚长征笑道:「为何姑娘忽然改变了对我的看法,是否我的样子老实可靠。」   宋媚笑道:「不:你绝不似老实的人,但却给人一种不屑做坏事或小事的感觉 。」   戚长征想不到她观察如此敏锐,讶然看了她一眼,在迷朦的星光下,发觉她特 别引人,不再作声。专心驾车。   宋媚怨道:「和我说话好吗?那会令我忘记了正在坐马车的痛苦。」   戚长征道:「谈甚麽好呢?」   宋媚兴趣盎然道:「谈谈你自己好吗?为何你会当起保镖来呢?是不是很刺激 的?遇到比你强的人怎办哩?」   戚长征看了她一眼:把外衣除了下来,盖在她身上,柔声道:「天气很冷,你 要不要回到车里去。」   宋媚想不到他这麽细心,瞅了他一眼道:「若你觉得我在这里碍了你的手脚, 我便回车里去吧!」   戚长征笑道:「不用多心:不若谈你吧:但我知你不会说真话,这就叫江湖经 验。」   宋媚回头望回车里,轻声道:「他们都睡着了,我们细声点说话好吗?噢:好 了:终过了这片黑树林,看!前面还有灯光。」   戚长征极目望去。   这时他们正在下山的路上,黑沉沉的大地静悄无声,远方的灯光看来是个小村 落。   宋媚忽然凑到他耳旁道:「我忽然有个冲动,想把所有事全告诉你知,但却有 个条件,你也不可以向人家说假话。」   戚长征被她如兰吐气弄得耳朵痒痒的,心中一荡,旋又克制着自己,水柔晶的 死亡使他对爱情深具戒心,怕累对方卷入漩祸,何况现在是一心到京师对付方夜羽 ,实不宜有感情的纠缠。   不过此女的美丽和大胆直接,对他实有无比的诱惑力。   乾罗的声音忽然在他耳内晌起道:「长征:後面有十多骑追来,找个地方引他 们到那里去,杀他们一个不留,一了百了。」   戚长征向宋媚道:「坐好了!」一扬鞭,抽在马儿上,马车立时速度增加,切 入横路,朝灯火亮处驰去。   韩柏和虚夜月两人沿着秦淮河朝莫愁湖走去。   虚夜月心情很好,夸奖他道:「你的消息来源真可靠,果然碰上了薛明玉,不 知西宁派的人有否追着他呢?」   韩柏怕她查根问底,道:「你怎麽找到小屋来的。」   虚夜月甜笑道:「关心你嘛:见你到了那红屋里,便没有再出来,还以为庄青 霜躲在那里,原来是薛明玉躲在那里。」   韩柏放下心事,轻松地道:「我早猜到薛明玉会藏在道场里,制造混乱,例如 放火烧屋,乱了西宁派的阵脚,才趁乱下手,果然给我找到了他。」   虚夜月忽垂下了俏脸,咬着下 ,一副泫然欲涕的凄凉样子。   韩柏吃了一惊,顾不得她男装打扮,搂着她肩头转入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心痛 地道:「月儿为何忽然如此不开心呢?」   虚夜月凄然道:「因为你根本不当人家是你的小妻子,不断用谎话骗人家,人 家很苦哪!告诉月儿,为何你的衣衫全湿透了。」   韩柏才是心中叫苦,知道瞒不过这聪明的娇妻,停了下来。把她拥入怀里,诚 恳地道:「我错了。以後都不敢骗你了。」   虚夜月垂泪道:「你若还骗我。月儿这一生便惨了,却又离不开你,教月儿怎 办啊,人家所有心力精神,全用到你身上去了哩。」   韩柏用舌头舐掉她脸上的泪珠。爱怜地道:「快笑给我看,你哭在脸上,我却 是痛在心里。」   虚夜月竟「噗哧」笑了起来,睨了他一眼道:「月儿到现在仍不明白像你般文 墨不通的人,怎能猜中我的谜儿。唉:不过月儿更不明白为何会嫁给你。」   看着她俏脸上的 迹,韩柏怦然心动道:「来:让我们回家洞房,肯定你可再 次找到嫁我的理由。」   虚夜月玉颊霞烧,啐道:「今晚若你不交待清楚和庄青霜在浴房干了甚麽见不 得人的事和与秦梦瑶的关系,月儿拚着忍受寂寞之苦,也不随你回莫愁湖去。」   韩柏至此才知她在大耍手段,以眼泪作武器,最後不过目的在此,大叫中计, 但却再无反抗之力,叹道:「招供便招供罢:不过我却要搂着没有穿衣服的月儿, 才肯说出来。」   虚夜月低声道:「不行啊韩柏,今晚若月儿还霸着你,叁位好姊姊会恼人家的 。」   韩柏想不到她如此会为人着想,喜道:「那和叁位姊姊一起侍候我便成了。」   虚夜月嗔道:「去你这荒淫无道的小专使,月儿怎可在别的女儿家前和你做那 种羞人的事,怎也不行。」   韩柏还想说话,心有所感,发力抱起虚夜月跃往墙头,掠进墙後的花园。   火把在四方亮起,两人落足草地上时,已陷入重围里。   一声冷哼,年怜丹由两人跃入处的墙头现身出来,紫纱女和黄纱女紧傍两旁。   绝天、灭地,日月星叁煞和金土木叁将八个人从举着火把的大汉後走了出来, 把两人围个密不透风。   韩柏暗叫不妙,从虚夜月背上抽出长剑,转身望往年怜丹道:「原来扮薛明玉 的人就是你。」接着裂嘴笑道:「原来两位美人儿是年怜丹的花妃,难怪身材这麽 好。」   年怜丹淡淡一笑,扫过气得娇躯抖颤的两位花妃,从容道:「小子死到临头仍 逞口舌,让本仙把你擒下,再当着你脸前把虚小姐弄得欲仙欲死,你才明白甚麽叫 生不如死。」   虚夜月大怒道:「死淫贼,看我勾了你的舌头出来。」   年 丹哈哈笑道:「恭敬不如从命,但美人儿只可用你的小香舌来勾本仙的舌 头。」   虚夜月跺足道:「看招!」一扬手,一团黑忽忽的东西照着年怜丹打去。鬼王 鞭同时由腰间飞出,幻起层层鞭影,向最接近的绝天灭地罩去,传音向韩柏道:「 快逃!」   马车转了一个弯。眼前出现了一座破落的寺院,除了殿堂还有灯火外。   四周都是一片漆黑。   戚长征连唤两声,都不见有人应话,索性跳下车来,打开後院的本门。把马车 驶了进去。   宋楠兄 惊疑不定。却不敢作声。   乾难暗忖再无隐藏身份的必要,佝 的身体挺直起来,回复一代枭雄的气度, 淡然道:「贵兄妹不用慌张,只因追兵已至,所以我们到这里躲一会,摸清敌人的 底细。」   两人见到乾罗像忽然变了另一个人似的,都目定口呆。   这时戚长征由庙里走出来,道:「我找到了庙主,点了他睡穴,明天他起床时 ,将会发现床旁多了五两黄金,那足够重建这荒庙了。」   乾罗哂道:「庙未必起得成,不过这庙主肯定再不用捱穷。」   这时蹄声遂渐增强,然後又逐渐消去,竟路过不入。   宋家兄妹都松了一口气。   戚长征和乾罗交换了个眼色,暗忖原来这批在晚间赶路的骑上与宋家兄妹无关 。否则怎会疏忽了地上车轮的新痕,不知他们到了这里。   乾罗道:「横竖来了这里,贤兄妹不如到寺内睡上两个时辰,才再上路好吗? 」   戚长征接口道:「寺後有几间客房,被褥仍算洁净,两位就到那里休息吧!」   宋媚有点担心道:「两位不会撇下我们在这里吧!」   宋楠忙责道:「二妹!」   乾罗笑道:「要撇下你们,何须多费 舌。你们兄妹都算合我眼缘,快去睡吧 !」   宋楠这时已知两人护送他们,绝非为了金钱,又不迫问底细,更是感激,千恩 万谢後,才携妹去了。   乾罗向戚长征笑道:「征儿该知我的心意。」   戚长征笑道:「刚才追兵经过路口时,速度放缓下来,当然是发现我们躲到这 里来,现在诈作远去,只是要在前路伏击我们。」   乾罗冷哼道:「这批人必是查到他们兄妹有人护送。才如此小心。只凭这点, 便知他们若非官府的人,就是与本地黑帮有联系,否则怎能这麽精确掌握我们的情 况和路线。」   戚长征笑道:「义父的推断。十不离八九,这些人若等得不耐倾,自会寻来。 哼:义父尽管去清静一会。由长征一人守夜便成了。」   年怜丹定神一看,瞧穿虚夜月掷来的黑球,乃烟雾弹一类东西,遇力即爆开来 ,怕里面藏有尖针铁肩一类东西,一手扯下紫纱妃的面纱,卷起黑球,包个结实, 送往後方远处,轻易化解了虚夜月的逃命玩意。凌空跃起,往正力图突围的韩虚两 人扑去,重剑来到手上,显示出对韩柏的重视。   绝天灭地一刀一剑。守得密不通风。硬是接着了虚夜月诡变莫测的攻势,教她 难越雷池平步,静候她锐气一退。便即发动反攻。   韩柏曾在黄州府和金木土叁将交过手,深悉路数,甫接触便把叁人杀得手忙脚 乱,可是多了日、月、星叁枝长矛,一时亦无法可施,只好护着虚夜月的後方。让 他能放手而为,突破绝天灭地的封锁。   年怜丹喝道:「让开!」手中重剑化作一道厉芒,向韩柏激射而去,竟是一上 来便全力出手,毫不留情。可见他对韩柏确是恨之刺骨。   剑末至,剑气已破空而来。   韩柏领教过他的厉害,换了平时早横移闪避,可是虚夜月正和他背贴着背,若 自己逃开。虚夜月腹背受敌,那还有命,猛咬牙根,一声长啸,冲前一步,便剑绞 往对方重剑。   「锵!」两剑交击。   年怜丹一声长笑,落到地上。   韩柏惨哼一声,退了半步,嘴角遍出血丝。   眼前寒芒再起。玄铁重剑由远而近,缓缓由外档弯来。   森寒的剑气似若实物。重剑排山倒海向他涌来。   韩柏大小各战,除庞斑和里赤媚外,从未碰过这麽可怕的高手,魔种自然生出 感应,在这生死关头提升至能臻达的最高境界,长剑一颤,发叫「嗤嗤」啸叫,化 作一球剑芒,後发先至,撞在对方剑尖处。   「蓬!」气劲爆晌。   韩柏一步不退。怕撞伤後面心爱的玉人儿,一口鲜血喷出,化去了对方侵体的 真气。   年 丹喝道:「好小子:再接本仙一剑。」重剑幻作千重剑影,向韩柏撒去。   韩柏吃亏在不能退避,故招招正面交错硬拚。但亦激起了魔种的潜能,只觉体 内真气源源不息,冷喝一声,使剑横扫而出。充满了壮上一去不 还的惨烈气概。   这时其他六煞转往加入绝天灭她对付虚夜月的攻击裹,杀得虚夜月娇叱连声。 香汗淋漓,眼看不保。   就在这时,一声冷哼传来,鬼王的声音喝道:「谁敢欺我女儿!」听到最後一 字时,鬼王倏地出现在虚夜月和围攻者的中间,人煞的兵器变成全往他身上招呼过 去。   「当!」年怜丹千变万化,教人无从触摸来势的一剑,竟在刺上韩柏前,给他 一剑扫个正着。   多变者力道必然及不上沉实 拙的剑法。此乃天然之理,所以年怜丹内功虽胜 过韩柏。   仍给他把剑硬挡了开去。   只凭韩柏能连接年怜丹叁剑。便足使他名扬宇内。   虚夜月见乃父来到,有了靠山,身子一软,靠在韩柏背上,同时叫道:「爹要 给女儿出气啊!」   鬼王哈哈大笑,两袖连挥,把绝天灭地连人带着刀剑,震得踉跄跌退,然後两 手闪电抓着木将右侧击来的木牌,上将从左方攻来的铁塔,再凌空一个翻身,先一 脚扫在日月星叁煞的长矛处。另一脚点出,正中金将的眉心,速度动作之快捷和诡 异,真像幽冥来的鬼王。   他抓着木牌和铁塔的手紧握不放,到他翻身落地时,刚好硬在木上两将虎口内 转了一个圈,两人虎口震裂,不但兵器被夺,胸前还如受雷击,鲜血狂喷。往後跌 退,坐倒地上。   金将却是应脚飞跌,「蓬」一声仰挞地上,立毙当场。   至此八煞攻势全消,溃不成军。   鬼王出手。果有惊天动地之戚。   年怜丹亦为之色变,便跃回墙头。来到两妃之间。   同时箭矢声晌,持火把者纷纷中箭倒地,火把跌到地上。继续燃烧。   附近各建 物现出无数黑衣大汉,围个水 不通。   铁青衣现身在年怜丹身後房子的瓦背顶上,长笑道:「京畿之地,那轮得到你 年怜丹来撒野!」身旁还有「恶讼棍」霍欲 和「母夜叉」金梅。   年怜丹仍是神色从容,盯着鬼王道:「好:便让本仙领教鬼王绝学。」   鬼王虚若无负着双手。来到搂着虚使月小蛮腰的韩柏身旁,微笑道:「看你刚 才明知不敌,仍拚死护着月儿,我虚若无便知道没有把月儿交错给你。」   韩柏愕然道:「岳丈原来早来了!」   虚若无哈哈一笑道:「当然:年兄公然在冲上游荡,若我们还懵然不知,岂非 笑掉了年兄的大牙。」   年怜丹听他冷嘲热讽,心中大怒,知道一战难免,跃下墙来,喝道:「动手! 」   这时绝天灭地等扶起二重伤的木土两将,退到两妃站立的墙下,组成战阵。却 无复初时声势。   虚若无冷冷看着年怜丹。好一会後微笑道:「年兄表现得如此气概凛然。不外 看准本人在与里赤媚决战前,耍保持实力,所以才摆出不惜一战的格局。」接着哑 然夫笑道:「年兄实在太高估我虚若无了,愧不敢当。本人从来便不是英雄人物, 否则当年亦不会坐看朱元璋活活淹死小明王,致与真正的英雄上官飞决裂,成大事 者岂区小节。为连日的不择手段乃虚某做人的格言,我这就下令女儿女婿和全部手 下,与本人联手,不惜一切把你等全都杀死,一个不留。你那两个花妃则废去武功 ,卖入妓寨,让嫖客都永远怀念年兄。」   跟着把手搭在韩柏肩上,笑道:「贵婿看来亦非甚麽想充英雄的人,适当时候 便不会格守甚麽一个对一个的臭规矩,虚某有看错人吗?」   韩柏先是听得目定口呆,接着捧腹失笑道:「当然没有看错我,既省力又可趁 热闹,我喜出望外才对。」   虚夜月「噗哧」一笑,横了这两个世上最亲密的男人一眼。笑吟吟喃喃道:「 一老一少两个不要脸的!」   年怜丹气得脸色阵红阵白,但又隐隐感到其中似有转机,压下怒火。冷冷道: 「虚兄有甚麽条件便开出来吧!」   鬼王含笑看了他一会後,悠然道:「若非看在红日躲在一旁,准备随时出手援 救你这自身难保的采花神仙,我也没有兴趣要你立下誓言,再不准碰京城内任何女 子,年兄肯答应吗?虚某只要是或否的简单答案。」   韩柏等众人大感愕然,眼睛往四周幽暗处搜索。   年怜丹心中叹了一口气,暗忖纵得内伤未痊的红日之助,可是鬼王府高手如云 ,又有韩柏助阵,加上鬼王,自己和红日可突围而去,已是万幸,其他人必战死当 场,若两位花妃真给卖入妓寨,那自己还能在中原和域外抬起头做人吗?   年怜丹想念至此,摇头苦笑道:「难怪朱元璋能得天下了,有虚兄这等人物辅 助,何事不成?」话毕当众立下誓言。   虚若无大笑道:「能屈能伸大丈夫也。迟些再和你算账,请!」   年怜丹喝道:「走!」   领着败将伤兵,由铁青衣等人退开处撤走“鬼王虚若无的声音远远往四外送去 道:「红日小子,鹰刀就在敝府之内,本人给你叁天时间来取刀,切勿错失,否则 你将永远都寻不回此刀,保重了。」   红日的长笑从东北角传来道:「好家伙:我现在立刻赶去取刀,看你狼狈赶回 府去的样子亦是有趣。」   虚若无失笑道:「听你声音,便知双修府一战的内伤仍未痊愈,最少还需一晚 功夫才有望复元,要去请自便,虚某早安排了人手欢迎法王大驾。」   红日似怕鬼王追去般,声音由另一方传来道:「好家伙。冲着你这耳力,本法 王便忍手迟些才来找你玩儿。请了!」一声狂笑,退往远方。   鬼王举手在空中打出手势,铁青衣等人无声无息消失在屋瓦之後。   虚夜月一肘撞在韩柏胁下,笑道:「现在你应知爹为何欢喜你,因为你和他是 同类人。甚麽规矩都不讲。」   虚若无哈 一笑。道:「你们两个陪我走走,我怕有十多年没有逛过街了。」 *************************************************** * (http://tongwei.yeah.net/)欢迎光临书剑小筑 * * (http://www.zhanjiang.gd.cn/personal/tongwei/) * *************************************************** ------------------------------------------------------------------------               第九章 暗室生香   浪翻云避过由影子太监及内宫高手守护的正後宫,朝内皇城西掠去,经过一个 大广场时,见到一座大戏棚,已搭起了大半,心想这就是朱元 大寿叁天庆典时, 怜秀秀演戏的地方了,不由心念一动,决定暂搁正事。   他忽缓忽快。倏停倏止,避过重重岗哨和巡卫,转瞬来到一组既无斗拱、前後 走廊,很像大型民居,予人质 简洁气氛的院落前。   浪翻云默运玄劲,心灵延伸出去探索着,瞬即找到目标,展开绝世身法。   一晃间落入院落里,穿窗入内,迅若闪电。   这是五开间向东开门,展「口袋式」建 ,以适应冬季的严寒。   室内南北炕相连, 火仍未熄尽,室内暖洋洋的,四角都燃亮了油灯。   室内布置却是一丝不苟,装饰纹样,均构图完整,梁枋彩图则用色鲜艳,龙凤 藻井和望柱勾 。更是形像生动,雕刻深透。   只看朱元璋安排怜秀秀入住这充满平民风味,又不失宫廷气派有「小民间」之 称,曾为马皇后居室的「马后别院」,便可看出朱元 对怜秀秀怀有不轨之心。   他脚步不停。倏忽间已找到了正海棠春睡的怜秀秀,坐到她床沿处。   怜秀秀拥被而眠,秀发散落枕被上。露出了春藕般的一对玉臂。   谁能见之不起怜意?   浪翻云用心看着,想起了纪惜惜,轻叹一口气,掏出刚补充了的清溪流泉,披 掉瓶塞。   连喝叁大口。   怜秀秀一个翻侧,醒了过来,迷糊间看不清是浪翻云,张口要叫。   浪翻云一手捂着她的小嘴。低声道:「秀秀:是浪翻云。」才放开了。    秀秀喜得坐了起来,不管身上隐见乳峰的单薄小衣。投进他怀里去,紧搂他 的熊腰,凄然道:「翻云你一是立即占有秀秀。又或即带秀秀离宫,否则秀秀便死 给你看。」   浪翻云差点把酒喷出来,愕然道:「甚麽?」   戚长征窜上瓦背,天兵宝刀闪电般向正要往下蹲去的劲装大汉劈去,那人猝不 及防,连挡格都来不及,仰後躲避。   戚长征飞出一脚,乃踢点中了他的穴道。制着了他。   乾罗的声音传来道:「这些先头卒都颇有两下子,不可小觑,其馀两人已被我 点倒,你至後院马车处守候敌人吧!」   戚长征肩起大汉,几个纵跃,来到马车处,把大汉在座位处放好,闪入了寺庙 一间小室里。   蹄声在远方响起。   对方显然以为先派来的人已控制了大局,所以毫不掩饰行藏。   轻巧脚步声传来,戚长征横移开去,靠墙立着。暗忖若有人能瞒过他和乾罗, 这人必是非常高明。   一个娇俏的身形轻盈地走了进来,带入了一股香风。   她没有察觉到戚长征的存在,迳自来到破窗前,朝外望去,正是貌美如花的宋 媚。   她身上除薄薄的短袖衣与绸裤外,只披了一件披风,头发微乱,显是刚由被窝 跑出来。   看到她赤着的双足,戚长征始恍然为何她的足有可这麽轻巧。   这少女的胆子真大,听到少许声响便来探看。   宋媚喃喃自语道:「那无情的人躲到那里去了呢?哎!」   戚长征听得心中一荡,兼之他绝非不欺暗室的君子,童心大起,移到她背後去 ,对着她的小耳朵吹了一口气。   宋媚娇躯一颤,骇然转过头来,黑暗里见有一个男子贴背立着,立惊得瘫痪无 力,香喷温热的肉体倒入戚长征怀里,披风滑落地上,露出光致嫩滑的一对玉肩。   戚长征猿臂一紧,把她搂个满怀。   蹄声渐近。   宋媚魂飞魄散,张口要叫。   戚长征这时来不及腾出手来阻止,喑忖惊动了敌人没有问题,惊动了乾罗和宋 楠就尴尬了。人急智生,吻在她香 上。   宋媚无力地挣扎着,威长征忙离开少许,低叫道:「姑娘是我呀!」   宋媚「啊」一声轻叫了起来,借点星光,才隐约辨认出他的轮廓。想起刚才被 他吻过嘴儿,娇躯更软,靠在他身上。   戚长征满抱芳香,兼之红袖後已多时没近女色,立时血脉贲张,生出男人最原 始的冲动。   宋媚正紧靠着他,那会感觉不到,「啊」的一声满脸火红,却没有挣扎或怪他 无礼, 糊间香 再给这充满男子气概的男子啜着,还熟练地逗弄她的香舌。   这时寺院外满是蹄声。   乾罗的传音在戚长征耳内响起道:「好小子,比我还懂偷香窃玉,这些人由我 来应付吧!」   戚长征吓了一跳,慌忙离开宋媚的香 。但手却搂得她更紧了,甚麽不可涉足 情场的决定都不知抛到那里去了。   宋媚这时连勾动指尖的力量都消失了。无力地搂着他宽阔的胸膛,心儿急跃至 随时可跳出来的样子。   十多名骑士旋风般破门卷进後院来,团团把马车围着,其中两人跳下马来,查 看车厢。   戚长征把娇柔乏力的宋媚转了过来,让她面对窗子,看到外面後院的情况。   这封男女同时一震。   原来宋媚丰满的隆臀刚好靠贴着戚长征作为男性最敏感的地方, 中感应妙况 ,可以想知。   幸好这时外面惊呼传来,分了他们的神,没有那麽尴尬。   查看车厢的其中一人道:「他只是被点了穴道。」   一个看来是头领的勾鼻壮汉喝道:「暂不要理他!」撮 尖啸。   十多骑人马闻声闯入庙来。   再一声令下,十七名大汉纷纷下马,亮出清一式的大刀。   马儿被赶到一旁。腾出马车周围大片空地。   戚长征凑到宋媚耳旁道:「他们是甚麽人?」   宋媚待要回答,勾鼻壮汉抱拳扬声道:「江湖规矩。不知者不罪,宋家兄妹乃 朝廷钦犯,若朋友交出人来,本人大同府千户长谢雄一句不问。绝不追究,若对本 千片长身分有怀疑,本人可出示文件和证明。」   宋媚在戚长征耳旁道:「他们才应是钦犯,害了我们一家还不够,还要诬陷我 们。」   戚长征低笑道:「就算你是钦犯,我也疼你。」   宋媚想不到这看似无情的男人变得如此多情,轻呼一声,主动把俏脸贴上他的 脸颊。   谢雄显亦是高手,闻声往他们的暗室望来,喝道:「点火把!」   乾罗的声音响起道:「不要破坏这里的气氛。」悠然由後门走了出来。   宋媚急道:「你还不出去帮手,他们那麽多人。」   戚长征笑道:「不:我要和你亲热。」暗忖横竖自己和这动人美女已有了这种 糊里糊涂揍来的亲密关系。兼之自己又奉命不用帮场,不若先占点便宜,再作计较 ,一对手立时在她的娇躯上下活动起来。   宋媚立时呼吸急促,血液冲上脸都,头脸滚热起来,软弱地在心里暗怪对方无 礼,偏又觉得大敌在外时被他如此侵犯,又是刺激荒唐之极。   戚长征却大叹精 ,原来她身上衣服单薄之极,摸上去等若直接抚摸着她的裸 体,那还忍得住,一直探手下去,到了她温暖清腻的大腿,触手处结实丰满,更不 能停下手来。   这时那千片长谢雄打出手令,众人立时散往四方,把步至他身前的乾罗围着。   乾罗负着双手,两眼神光电射。冷冷道:「既是来自大同,当是蓝玉手下的虾 兵蟹将,你们都算走霉运了。」   谢雄给他看得心中发毛,喝道:「阁下气派过人,当是有头有脸之辈,给我报 上名来。」   乾罗仰天一笑道:「本人乾罗,今天若让你们有一人生离此地:立即冼手归隐 ,再不会到江湖上现身。」   宋媚全身剧震,一方面因戚长征的手愈来愈顽皮,更因是听到乾罗之名,大感 意外。   那谢雄亦立时色变。   「当 !」其中一人竟连刀都拿不稳,掉到地上。   乾罗倏忽移前,那谢雄要挡时,乾罗的手穿了入他刀影里,印实他胸膛上。   众人一声发喊。四散逃走。   乾罗左闪右移。那些人纷纷倒跌抛飞,接着乾罗没在院墙外,惨呼声不住在外 边响起。   戚长征把宋媚转了过来,吻了她香 道:「我本非儇薄轻浮的人,不过小姐你 太动人了。害得我忍不住侵犯你。」   宋媚娇喘连连,白他一眼道:「自己使坏还赖在人家身上,你是否仍不打算对 人家说出真名字呢?」   戚长征笑道:「本人怒蛟帮戚长征是也,和你一样都是钦犯。」   宋媚不依扭动道:「人家可不是呢!」她如此在他怀里揉贴蠕动,戚长征那还 忍得住,一对手又由她的小腹进军至胸脯处。   宋媚细眼如丝,小嘴发出使人心摇魄荡的呻吟。任他轻薄,半点反对的意思都 没有。   宋楠的惊呼声在後面走廊传来,惶急道:「二 :二妹!」两人一惊下分了开 来。   戚长征忙拾起地上披风,扬掉尘土。披在她身上,道:「出去吧!」   宋媚回吻了他一下後,才依依不舍去了。   戚长征苦笑摇头。自己确是好色之徒,早先还打定主意。想不到忽又堕进了爱 河去。   她确是动人,看看以後有甚麽机会可真正得到她,只要自己不薄悻负心,便对 得住天地良心了。门户与礼教之见与我老戚何干。   虚若无和女儿女婿对饮一杯後,从酒楼幽雅的贵宾厢房望往流经其下的秦淮河 ,看着往来花艇上的灯饰,叹道:「自月儿母亲过世後,这两天是虚某一生人最快 乐的时光,哈:有甚麽事比我的月儿竟得如意郎君更使我开怀。」挟起一块东坡肉 ,放进韩柏碗里。   虚夜月娇笑道:「爹确没有拣错人,韩郎他宁愿自已喷血,都不肯撞到月儿背 上,只为这个原因,月儿便再不过问他的风流史。」   虚若无摇头微笑,向韩柏道:「小子你比我还了得,短短叁天便把月儿和庄青 霜两大美人同时弄上手,连芳华都给你弄得神魂颠倒,七娘公然来求我准她向你借 种,现在连我都给你弄得糊涂了。你有甚麽法宝能同时在床上床外应付这麽多美人 儿?」   虚夜月俏脸飞红,嗔道:「爹:你怎可像韩柏那麽口不择言呢,人家是你乖女 儿,连月儿你都偷偷讥笑。」   虚若无讶然道:「为何你的夫婿可以口不择言,阿爹却不可以呢?」   虚夜月哼了一声「为老不尊」,不再理他,笑吟吟自顾自地低头吃东西。   虚若无显然心情极佳。向韩柏道:「庄青霜那妮子不但人长得美,内涵亦是一 等一,嘿:你叫我说甚麽吧!」   男人谈起女人,总是特别投机。韩柏欣然道:「岳丈都说小婿是福将嘛!」   虚夜月听得俏目圆睁。惟有作充耳不闻,再不理他们。   虚若无又说笑了一会。再喝了两杯後,道:「庄节这家伙貌似随和,实则不露 锋芒,人人都以为叶素冬和沙天放武功比他好,其实西宁叁个小子以他心计武功最 厉害,一直想把庄青霜嫁入皇宫,好父凭女贵,可惜因虚某一句话,始终成不了事 ,所以庄节最痛恨我,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韩柏好奇心大起问道:「那是句甚麽话?」   虚若无叹道:「庄青霜十四岁时。出落得非常秀丽,那时朱元璋便有意思把她 配给那时仍未成皇大孙的允 ,走来问我意见。我指出庄青霜和月儿一样。都属「 媚骨艳相」一般男子绝对承受不起那福分,吓得朱元璋忙打退堂鼓。」   韩柏记起朱元璋曾说过向虚若无提亲,看来亦指此事,顺口道:「我知岳丈亦 拒绝了月儿的婚事,你们两人是否因这事生出了问题呢?」   虚若无眼中露出伤怀之色,如此神情出现在这个性坚强的绝顶高手身上,分外 叫人感动。   好一会後虚若无喟然道:「我和朱元璋最大的问题。是因我看好燕王棣,小棣 和允 同属帝皇之相,只是一个福厚、一个福薄。唉:小棣的儿子高炽亦和允 同 样相容。」顿了顿缤道:「朱元璋不纳我提议,立允 为皇太孙,显然认为我另有 私心,借相道来打击他的决定,由那天开始,我再没有入宫上朝。要见我虚若无嘛 。滚到鬼王府来吧!」当他顺带提起朱高炽时。虚夜月忽垂下头去。   韩柏恍然道:「原来是因这事岳丈对朱元璋不满。」心中奇怪为何虚夜月神情 如此古怪。   虚若无冷笑道:「朱元璋最错误的决定,乃是不取顺天而以应天为都,此乃不 明气数地运转移之理,现在顺天落入燕王棣掌握里,可见命相之妙,实不因任何人 的意志有丝毫改移,即管是皇帝都无能为力。」接着两眼闪过精芒。瞧着韩柏道: 「燕王棣就是另一个朱元璋,但心胸却远比他阔大,恩怨亦较分明。朝中百官似是 盲从胡惟庸等拥护允 ,其实是怕再有另一个朱元璋。这种心理确实是微妙非常。 」   韩柏听他见解精辟,大为折服,频频点头。   蓦地耳朵一痛,原来给虚夜月狠狠扭了一下。她凑过来道:「月儿不准她的夫 婿只懂对阿爹逢迎捧拍,十足一条点头应声虫。」说罢又欢天喜地去吃她的东西两 丈婿相视苦笑,但又有说不出的畅快心情。   虚若无笑道:「庄青霜应是贤婿囊中之物,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韩柏大喜道:「固所愿也:哎哟:一原来下面又给虚夜月踢了一脚。韩柏见她 笑吟吟的样子,知她已不再像以前般反对庄青霜,凑过去道:「好娇妻:不反对了 吗?」   虚夜月纤手搭上他肩头。轻轻道:「月儿不敢破坏你的好事,但却是有条件的 ,得手後再说吧!」韩柏大喜。望向虚若无。   虚若无想了想,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来,道:「我其实是不安好心,想教训庄 节一顿。挫挫他西宁派的气 ,看他还敢否借害你来打击我,不过此事却要月儿合 作才成。」   虚夜月大嗔道:「月儿不拦阻他去偷人家闺女,已是非常委屈,爹还要人作帮 凶。这还成甚麽道理。」   虚若无笑道:「且听我详细道来!」   韩柏和虚夜月对望一 ,都感到虚若无像年轻了数十年,变得像虚夜月一般爱 闹事的调皮。   浪翻云搂着怜秀秀道:「秀秀何事这麽凄苦,是否朱元璋迫你作他的妃子?」   怜秀秀摇头道:「不:皇上他很有风度,虽对秀秀有意,但对秀秀仍非常尊重 ,更何况他知道你曾到过秀秀的花艇。」   浪翻云奇道:「那你又为何一见到浪某,便立时变得这麽哀伤?」   怜秀秀死命搂着他,把脸埋入他怀里。幽幽道:「庞斑已使秀秀受尽折磨,但 翻云你却使人痛苦得更为厉害。每天逐分光阴等待着。现在你来了,秀秀怎也不肯 再离开你了。以後我便只弹筝给你一个人听,也不要任何名份。只要有时能见到你 ,知道你会来找人家。找所房子给秀秀吧:便当人家是你一个小情妇。秀秀即於愿 巳足。」   浪翻云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让他坐到腿上,搂着她被被窝温热了的胴体,轻 吻了她脸蛋,潇洒笑道:「无论我说甚麽?你都不肯放过我的,是吗?」   怜秀秀意乱情迷地赧然点头道:「是的:秀秀一生人从没试过争取甚麽,但这 二天的折磨,却使秀秀下了决心,要得到翻云的爱。像秀秀最崇拜的纪惜惜般,做 你金屋藏娇的红颜知己。翻云啊:春宵苦短,秀秀敢骄傲地告诉你。包括庞斑在内 。从没有男人碰过秀秀。」   浪翻云心中感动,这柔弱的美丽身体内,不但有颗火热的心,还有为了爱情不 顾一切的意志。   就像当年的纪惜惜,与他一见锤情後,便甚麽都抛开了,甚麽都不计较,只要 能和他在一起。   纪惜惜与怜秀秀的爱都是炽烈和狂野的。   怜秀秀欣然一笑道:「秀秀知道无论在你面前如何不要脸子,如何情难自禁、 如何放荡,翻云总会明白秀秀的。」   浪翻云苦笑道:「这可能是个天下没有男人能拒绝的提议,单是能听到你的筝 曲和歌声。巳使我想立即俯首投降。可是浪某早戒绝情欲之事,不会像一般男人般 有肉欲的追求,秀秀不觉得这是个遗憾吗?」   怜秀秀把脸埋入他肩项处,羞不自胜道:「人家早想过这问题。其实只看你愿 不愿意,当年传鹰大宗师由刀人道,早断了七情六欲,仍可使白莲钰生下鹰缘,可 知到了你们这种境界,是可以完全支配自己的身体意志,秀秀并不奢求,只希望能 和翻云欢好一次,把处子之躯交给翻云,为你生个孩子。传鹰既能做到,翻云当亦 能做到。但若翻云说这会影晌了你和庞斑的决战,秀秀则无论如何不会再作如此要 求。但仍望只为你一个人而生存,每天全心全意去期待你和爱你。答我啊:秀秀很 苦哩!」   浪翻云听得目定口呆,好一会才叹道:「我真想骗你一次,可是却无法出口, 我浪翻云再非昔日遇上纪惜惜时的浪翻云,无论和任何女人相爱合体,都再影晌不 了我的道心。故若决然舍弃了你,反会使我心中不忍,日後生出歉疚之情时。那才 真的不妙。」   怜秀秀狂喜道:「天啊:浪翻云竟爱上了秀秀,惨了:我知你立即要离开人家 ,日子怎过才好呢?」   浪翻云愕然道:「你怎知我会离开呢?事实上我真个还有别事,只不过经此一 会,以後我会不时来我你,和你说说开心话儿,说不定在某一刻还会和你合体交欢 ,占有你动人的肉体。」   怜秀秀喜得双目泪花打转,娇躯抖颤道:「秀秀一切都交到你手上了,放心去 办你的事吧:也不用要故意来找秀秀,只要有你这番话,秀秀已此生无憾了,翻云 :秀秀永远爱你和感激你。」   没有人能比浪翻云更明自怜秀秀高尚的情操和心意。   这叁天来,怜秀秀每一刻都深受思念他的苦楚煎熬着,又如浪翻云早超越了男 女间的爱欲,那种绝望的无奈感觉。和自悲自怜,才是最要命的感受!   刚才午夜梦回,忽然见到苦思着的爱郎出现身旁,在现实和梦境难分的迷惘里 ,她进入了一种在清醒时绝不会陷入的情绪中,才痛快地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全无 保留地释放了出来。   而浪翻云的道心亦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心意,受到感动,表示了自己对她的情意 。   现在怜秀秀已因舒发了心中的悲郁,回复平静,又再表现出平时的体贴、谅解 和惹人怜爱的善解人意。   浪翻云微微一笑,吻上她的香 ,同时掀掉她身上单薄的亵衣,让她露出骄傲 雪白的胴体,然後两手逐分逐寸地爱怜着,表达着他深厚的情意。   怜秀秀温柔地反应着,全心全意去感受浪翻云一对手所带来的醉人感觉。   这对手虽无处不到,可是却亳无色情的成分,只若在真心诚意地欣赏着一件老 天爷伟大和无与伦比的精美杰作,充满了爱和热。   怜秀秀涌起莫名的狂喜,感受着此身已属君的幸福,精神随着浪翻云强大的感 染,提升至一个完全超越了情欲,但却比任何情欲都醉人的境界。   天啊!   被浪翻云爱抚原来是这麽美妙的。    分!   浪翻云的手亦停了下来。微微一笑道:「看:你猜错我了,浪某也会对你放恣 的。」   怜秀秀欣然道:「你若再想放恣,秀秀才是求之不得呢。」   两人对视一眼,都哑然失笑。   浪翻云温柔地为她穿上衣服,放下她到床上睡好,又盖上了被子,吻了她的脸 蛋後,道:「乖乖睡吧:你今晚定会有个好梦。」   怜秀秀伸手抓害他的衣袖,低声道:「翻云若没有甚麽事,便等秀秀睡着再走 吧:但你走时可不准弄醒人家,再来时亦最好趁人家睡着的时候。那秀秀每天都会 很快乐地去睡觉。」   浪翻云坐到床上去。伸手搓揉她的香肩,微笑道:「小乖乖:快睡吧!」    秀秀被他的手摸得浑身舒畅无比。不半晌已酣睡过去,嘴角还带着一丝满足 甜蜜的笑意。   他轻亲了怜秀秀的脸蛋。才飘然而去。   当他踏出怜秀秀的闺房时。道心立时进入止水不波的澄明境界没有一丝牵累, 也没有半分期待,飘然投入他另一行动。 *************************************************** * (http://tongwei.yeah.net/)欢迎光临书剑小筑 * * (http://www.zhanjiang.gd.cn/personal/tongwe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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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爹还要你陪他喝酒。」   韩柏笑道:「说到武功,我或者仍及不上年怜丹,但若说捱打,他还差得远呢 ,否则怎禁受得你这刁蛮公主。」   虚夜月笑吟吟道:「真好!若月儿要打你时,再不用留手了。」   韩柏哂道:「你有留手吗?」   虚夜月跺足道:「没有良心的人,人家一开始便逆着性子来就你,你要兵器, 便着人把整个兵器架抬来给你;要换兵器,人家便等你。鞭抽上你时,只用了小半 力道,还怪人家没有留手,月儿非要和你弄个清楚不可。」   韩柏哈哈大笑,不理途人侧目,在她身旁道:「那又何必说嫁猪嫁狗都不嫁我 ,又说我那对代表了天地正气的眼睛是贼眼,这笔账谁给我算?」   虚夜月嘟起小嘴道:「小心眼的男人,人家现在甚麽都给了你,依了你,甚麽 便宜全给你占了,仍斤斤计较吵架时的气话,看我今晚睬不睬你。」   韩柏大乐,正要哄她时,对面街呖呖莺声叫道:「文正!」   韩柏吓了一跳,往对街望去。   只见一群男女正由其中一问百楼的大门走出来,其中一位美若天仙的人儿正含 笑向他招手。   赫然是久违了的「花花艳后」盈散花。   虚夜月的纤手重重在他背上扭了一把,脸上却堆满动人的笑容,回应着向他们 奔过街来的美女,口中狠狠地低声道:「你究竟还勾搭了多少这种通街叫男人的妖 女?」   韩柏心中叫苦,两女都是如此厉害。自己夹在中间,惨况可知。   一身雪白的盈散花,仍是那副慵慵懒懒,像包括连上床在内甚麽事都不在乎的 风流样儿,一对妙目滴滴溜在两人身上转动着,看扮作翩翩俗世佳公子的虚夜月的 时间远比看韩柏更多一点。   到了两人身前,一手抚着她那可令任何男人垂涎欲滴的酥胸,别转头向愕在街 处看着她的那群朋友挥手告别道:「晚安!」这才喘着气向他们道:「想不到在街 上也会撞到专使大人。」又再别过头去,对那群似仍不肯接受她道别的男女挥手示 意着他们自行离去,不要理她。   那些男子露出失望神色,终是依依不舍地走了。   虚夜月见盈散花艳光四射,身材惹火,显出一副烟视媚行的尤物样儿,醋意大 发,忘记了说过不管韩柏风流史的承诺,忍不住再暗踢了他一脚。   盈散花回过头来,「噗哧」一笑向虚夜月道:「这样拳打脚踢,不怕迟早弄死 他吗?」   虚夜月倏地伸手在她睑蛋拧了一记,笑吟吟道:「美人儿!你叫甚麽名字。」   盈散花既不躲避,亦不怪她,水盈盈充满诱惑魅力的大眼睛横了虚夜月风情万 种的一眼,娇嗲地道:「奴家是盈散花,小妹子应就是夜月姑娘吧!。真教人不服 ,为何你这麽快便给朴郎弄了上手?」   韩柏心叫不妙,虚夜月当然不知道盈散花除了自己外,便只爱女色不爱男人, 这样动手挑逗她,简直就在玩火。   虚夜月给她千娇百媚的横了一眼。心中泛起奇怪的感觉,蹙起黛眉道:「原来 是花花艳后,你又是捱了多少天才给他弄上手的?」   韩柏感觉街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他们身上,大感不是味儿,而两女的说话 又都是惊世骇俗,乾咳一声道:「回莫愁湖才说好吗?」   虚夜月白了他一眼嗔道:「月儿还要逛街,不想回去。」   盈散花笑道:「不若到伴淮楼去喝杯酒,那处很清静哪!」眼睛在虚夜月动人 的身体转动着,那诱人模样,连女人都要动心。   虚夜月待要拒绝,盈散花插入两人中间,转了个身,两手分别轻轻挽着两人, 笑道:「来吧!走两步就到了。」   这时更是无人能不侧目,当时即管不拘俗礼的江湖男女,亦少有在公众地方那 样拖拖拉拉的。   韩柏和虚夜月身不由主,给她带得往百多步外的伴淮楼走去。   到了楼上的厢房坐下後,筵席摆开,盈散花巧笑盈盈为两人斟酒。   虚夜月鼓着气道:「我不喝酒了!」   盈散花笑道:「小妹了不要呷醋,散花和朴郎清清白白的,只是要好的朋友。 」   虚夜月嘟起小嘴道:「鬼才信你们,一个是荡女,一个是色鬼,要骗人都找些 似样些的话儿说!何况你还有清白可言吗?」   盈散花眼珠发亮地看着虚夜月,又睨了韩柏一眼,笑道:「妹子真懂冤枉人! 」   虚夜月瞪了韩柏一眼道:「还要否认,你看这小贼平日能言善辩,对着你却像 个哑巴,不是作贼心虚是甚麽?」   盈散花笑道:「朴专使快说话表态吧!妹子不快乐的样子,连人家都看得心痛 了。」   韩柏的头痛,此时更是有增无已。   这些日子来他已蓄意不去想散花和秀色,暂时还算相当成功。可是这刻盈散花 活色生香地出现在眼前,立时勾起了在船上和她两人共度纠缠不清的那美好一刻。 而且今次重逢的盈散花,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地柔顺多了,尤其那情不自禁奔过来时 惊喜交集的样子,更使他心动。   她和虚夜月的美丽都是充满诱惑力的。   叹了一口气道:「散化!你乖乖的告诉我,到京师来干甚麽?秀色在那里?」 接着安抚虚夜月道:「月儿好好听着,便会知道我们真正的关系。」   这次轮到盈散花受不了,两眼一红道:「朴郎!你变了!」   「哎哟!」   虚夜月狠狠地在韩柏腿上扭了一记重重的,「噗哧」一笑道:「原来是这种关 系!」   韩柏搓揉着被扭痛的地方,哑然失笑道:「现在连我都弄不清和盈小姐的关系 了,散花你可否坦白一点,是否已改变主意,决定爱上我呢?」   盈散花垂下头去,戚然道:「但愿我知道就好了!」   虚夜月也给弄得糊涂起来,醋意大减,美眸在两人间扫视几遍後,凑过去向盈 散花道:「你们上过床了没有?」   盈散花俏脸微红,摇头道:「床是上过,但只亲过嘴儿!」   韩柏心中唤娘,这种话也亏她们两个女儿家问得出口,答得出口。   岂知虚夜月坐直娇躯後,笑吟吟道:「嘻!试过给他亲嘴的滋味,你若还能保 得你的清白,月儿才难以相信哩!」   盈散花放荡地笑了起来,伸手在虚夜月的脸蛋拧了一记,学着她般笑吟吟地道 :「不信便拉倒。」   韩柏知道再不以奇兵取胜,这笔糊涂账将永没有解决的时刻。探手出去,分别 摸上两女的大腿,摸得她们同时娇躯轻颤,往他望来,才微笑道:「散花你若不老 实告诉我你想怎样对我,莫怪我立即拂袖而去,以後都不理你。」   盈散花给他摸得俏脸飞红,轻轻道:「若说了出来,你肯理人家吗?不怕你的 月儿呷醋吗?」   韩柏边加剧对虚夜月的侵犯,边笑道:「这个由我来处理,月儿是最乖最听话 的。」   盈散花不依道:「人家不乖吗?」   韩柏瞪眼道:「不要扯开话题,快说!」   虚夜月给他不规矩的手弄得脸红耳赤,想责骂或抗议都说不出话来,而且此时 韩柏充满了霸道的气概,也教她心甘情愿去服从他。   盈散花在台下捉着韩柏活动得太过份的大手,水汪汪的眼睛往他飘来道:「散 花本下了决心以後都不见你,但到了京师听到你的消息後,不论尽晚都想着来找你 ,秀色更惨,这样说,你满意了吗?」   虚夜月「啊」一声叫了起来,却不去捉着韩柏的手,只是嗲声怨道:「韩郎! 月儿受不了哩!唉!你还有个甚麽的秀色!」   盈散花大震道:「原来妹子已知道了你的身分。」   韩柏点了点头,收回两只作恶的大手,暗喜以魔功逗起两女情火的方法凑效, 回复了平日的潇 从容道:「散花!我不知道你到京师来有其麽图谋,不过现在这 里的形势险恶复杂,你们两个女娃儿,一不小心便会惹上天大麻烦。」   盈散花眼中闪过无奈之色,欲言又止时,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人气冲冲旋风 般冲进来,怒喝道:「散花你忘了我们的约会吗?」   韩柏和那人对了个照面,均感愕然,齐叫道:「是你!」   来者竟是小燕王朱高炽,继西宁道场後,又是为了美女在此狭路相逢。   厢门处出现了四名一看便知是高手的随员,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瘦汉问道:「 小王爷,没有问题吧!」   小燕王朱高炽狠狠盯着韩柏,挥手道:「你们在外面等我,记得关上门。」   盈散花含笑起立,来到朱高炽旁,亲热地挽着他的臂膀,半边酥胸紧压到他背 上,昵声道:「小燕王何必动气,散花见还有点时间,又凑巧遇到朋友,上来聊两 句吧!」   朱高炽见盈散花当着韩柏和他亲热,怒气稍减,这时才有机会望向背他而坐的 虚夜月。   韩柏见盈散花和他卿卿我我,心中气苦,又见朱高炽看虚夜月时神色古怪,这 才发觉虚夜月为何一声不作,大异她平日刁蛮放任的作风。而且鬼王和朱高炽之父 燕王棣关系如此亲密,虚夜月没有理由不认识朱高炽,不由往她瞧去。   只见这目空一切的娇娇女低垂着头,既不安,更惶然地手足无措。   朱高炽轻轻推开盈散花,侧坐到虚夜月旁的椅子里,一瞬不瞬盯着她道:「月 儿!你是否爱上了他?」一手指着韩柏。   韩柏脑际轰然一震,刹那间明白了很多事。   虚夜月对鬼王的反叛是有原因的,因为她的初恋情人并不是自己,而是朱高炽 ,但鬼王因朱高炽福薄,阻止两人相恋,所以刚才鬼王提起朱高炽时,虚夜月的神 色才那麽不自然。   幸好韩柏心胸广阔,心想只要你月儿现在全心全意对我,我怎会计较你过去的 事?就算像叁位姊姊等非足完璧,自己还不是耶麽爱惜她们。而你虚夜月连亲嘴都 是笫一趟,我更不会自寻烦恼,和你算旧账。   虚夜月凄惶求助地望向韩柏。   盈散花来到朱高炽背後,按若他肩头。   朱高炽喝道:「散花你给我坐下。」   盈散花望了韩柏一眼,眼中透出复杂的神色,低头坐在朱高炽旁。   朱高炽显然妒火中烧,向虚夜月冷喝道:「月儿望着我,你究竟可逃避多久? 」   虚夜月凄然望向朱高炽,眼眶中泪花打转道:「炽哥!是爹的意思哩!」   韩柏色变道:「甚麽?」   虚夜月掩脸哭了起来道:「不要迫我。」   朱高炽道:「你除了阿爹还有甚麽是重要的?我只要一句话,你爱他还是爱我 ?」   虚夜月悲泣道:「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韩柏整个心蓦地变得冰冷无比,往下沉去。魔种受激下,倏地提升,便像眼前 发生的事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而虚夜月和盈散花变得就像陌路人。   他有种想大笑一场的感觉。   一切都静下来,使他能客观冷静地看着眼前正在进行着的感情纠纷。   虚夜月其实在这几天早把所有爱转移到韩柏身上。   与朱高炽的爱情发生在她十七岁情窦刚开之时,但为鬼王阻止,向燕王棣施压 ,使她这段初恋无疾而终。   现在朱高炽这麽当面质问她,若她说出真心话,定会对朱高炽做成最严重的伤 害,才会推在鬼王身上,希望韩柏能体谅自己。   这时见他不吭一声,偷从指隙间往韩柏望去,立时娇躯剧震,放下了手,露出 了带着泪珠的如花俏脸。   原来韩柏正冷冷地看着她,一对虎目不含半点感情,那比骂她一埸打她一顿还 更使她吃惊。   朱高炽完全失去了他一贯的尊贵雍容,得意地看着韩柏道:「小子你听到了吧 !月儿根本并不爱你,只是父命难违,与你虚与委蛇,你若还是个有种的男儿汉, 便给本王滚吧!」   虚夜月摇着头,表示并非那样情况,却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她爱上了韩柏,心中对朱高炽有点内疚,更难狠心说出真相,致使误会愈来愈 深。   朱高炽望向盈散花道:「你和他又有甚麽关系?」   盈散花不敢望往韩柏,低声道:「散花的心是怎样你还不知道吗?仍要问这种 问题。」   韩柏脑中灵光一现,终猜到盈散花的目标并不是朱元璋,而是燕王棣。   盈散花应是高句丽人,与领地最接近高句丽的燕王棣极可能有着某种恩怨,所 以盈散花既对自己这挂名的假专使有兴趣,又搭上这和自己一样热爱美女的小燕王 朱高炽。   朱高炽见韩柏似是无动於中的样子,还以为他受不住打击一时傻了起来,冷笑 道:!我会教所有低看我们父子的人後悔的。」伸手过去,轻浮地拧了盈散花的脸 蛋一下。   盈散花低垂着头,纤手紧抓着衣摆,因过於用力而发白了。   虚夜月这时亦平静下来,凄然向韩柏道:「到楼下等月儿一会,月儿和炽哥说 几句话再来寻你。」   她想的是自己事实上已是韩柏妻子,不若和朱高炽说个清楚,以後再不用纠缠 不休。   韩柏深心处忽地涌起难以压制的暴怒,就像那天在酒楼想杀何旗扬那情况的重 演,冷喝一声,一掌拍在台上。   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可是整张坚实的花梨木圆台却化作碎片,散落地上, 杯壶碗碟全掉到地上去,一时碟裂壶碎之声不绝於耳。   四名随从高手,破门而入,护在朱高炽四周,不能置信地看着一地的碎木屑。   朱高炽亦为之色变,想不到韩柏掌力惊人至此。盈虚二女更是花容失色。   韩柏端坐椅上,保持着拍掌的姿势,神态变得威猛无俦,讶然看着地上劫后的 混乱情景。   心中暗叫好险,若非自己把魔 被激起了的邪恶、毁灭、死亡这些方面的魔性 ,借这一掌导引发泄出来,极可能重蹈那天的覆辙,永远丧失了道心,变成魔门中 人。   想到这里,灵机一触。   原来情绪竟可影响得魔 这麽厉害,那水能覆舟,亦能载舟,岂非可利用情绪 去驾驭魔种,达到救秦梦瑶的目的。   想起了秦梦瑶,他神态又变,不但回复了平时的潇 不羁,还犹有过之,沾染 了一点因思念秦梦瑶而来的出尘仙气,那种魅力,两女即管心情劣极,仍不得不一 阵迷醉。   此时房内情景真是怪异无伦。   两女两男隔着一地破碎碗碟呆坐着,而韩柏则像是按着一张无形的台子。   小燕王的四名随从全部兵器出鞘,在他身後全神戒备。   朱高炽眼中闪过杀机,冷冷道:「大人是否因爱成恨,想行刺本王?」   韩柏收回大手,哑然失笑,眼光冷冷扫过众人,心境一片空灵,淡淡道:「笑 话!这一掌若拍向你,十个小燕王也没有命。」   众随从齐声怒喝,被朱高炽伸手拦着,他对朱元璋和鬼王均极为忌惮,怎敢公 然下命杀死韩柏,暗忖来日方艮,那愁没有机会整治对方。一阵冷笑道:「你算甚 麽来西,竟敢来和本王争风呷醋,滚吧!」   虚夜月凄呼道:「炽哥!」想阻止他再说这种话。   岂知韩柏哈哈一笑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失笑道:「滚便滚吧!横 也累了 !滚回去睡觉也好。至於争风呷醋,小使那有你的闲情,她们要跟你,是她们的自 由,也是你的本事。朴文正甘拜下风,请了!」一声长笑, 然出房去了。   虚夜月本想追出去,想起不若先向朱高炽交待清楚,才去找他解释,竟没有移 动身于。   盈散花娇躯轻颤,苦忍着心中的凄酸,她清楚地感觉到,韩柏以後再不会理她 了。   生命为何总是令人如此无奈和愤怒。   韩柏踏足街上,晚风吹来,精神一振,忽有一种由苦难脱身出来的轻松,讶然 想道:为何自己竟没有怨愤难平的感觉,是否已臻至秦梦瑶所说魔种无情的境界。   那会否很没趣呢?   自己是否并不爱虚夜月和盈散花?所以不着紧她们。   细想又觉不像,自己虽恼她们得要命,却仍觉得她们非常可爱和动人,何况自 己刚才虽说了气话,但说完後便立即心平气和。   以他魔种的灵锐,怎会蠢得看不出盈散花是因另有目的,才对这生於帝皇之家 ,自负不凡的朱高炽曲意逢迎,她根本就不欢喜男人,上床的都是秀色的事,想到 这里,他心中涌起一阵烦厌,彷若自己以後都不想见到她们两个了。   尝过刚才魔种那种邪恶凶残的情绪後,对这类负面的情绪已深具戒心。   他很清楚虚夜月对他的心意,可是她对朱高炽尚有馀情亦是一个事实。   韩柏忽地哈哈笑了起来。   虚夜月对朱高炽馀情未了才是正理,否则她岂非反脸无情的女人?   我韩柏若如此看不开,还有甚麽资格去爱她。   至此心中释然,决定等待她下来。   此刻丑时刚过,街上游人不减反增。   韩柏抛开一切,全神感受着这像没有黑夜般的秦淮河区醉生梦死的气氛。   蓦地发觉有人朝他走来,原来是叶素冬,他身穿便服,使他差点认不出来。   叶素冬亲热地搭上他肩头,拥着他使走道:「皇上要见大人。」   韩柏愕然道:「甚麽?」想起朱元璋的疾言厉色,心中便有惴惴然之感。想到 月儿下来时见不到他,定要吓个半死。哼!教训她一下也好。   叶素冬放开了他,领着他愈走愈快,方向却非是皇宫。   韩柏讶道:!禁卫长要带我到那里去?」   叶素冬神秘一笑,没有答他,反问道:「听说大人刚才在伴淮楼与小燕王发生 冲突,现在看大人心境平和,一脸轻松,看来只属意气小事吧?」   韩柏暗骂一声,这老狐狸分明想探他口风,亦凛於他耳目之灵通,好像完全掌 握着自己的行踪,可随时在他身旁出现似的,便不置可否应了一声,反道:「今天 小使见到青霜小姐时,她看来像有点不舒服,现在没事了吧?」   叶素冬暗赞他问得不着痕迹,道:「今晚发生了点事,幸好化险为夷,大人有 心了。」   韩柏最关心是有没有人看到她那如无意外,便理应属他拥有的美丽胴体。但却 没法问得出口。   这时两人来到落花桥处,只见桥头处影影绰绰站着十多人。其中一人向着桥外 ,雄伟的背影自有一股不动如山的气势。   韩柏一震下走了上去,正要跪下,那人转过身来笑道:「不用多礼,我今晚是 微服出巡,找你来陪我解闷意吧!」   竟然是换了便服的朱元璋, 上黏了一撮八字须,神态轻松,使他差点认不出 这九五之尊来。   站在朱元璋左方是位老儒生打扮的高瘦老太监,脸目祥和,两眼似开似闭,容 颜清秀,予人闲静安逸的感觉,见韩柏朝他望来,微微一笑,友善地点头。   韩柏立时知道这就是影子太监之首的老公公了。   朱元璋右方的灰衣人比老公公还要瘦,虽没有老公公和朱元璋的高度,可是笔 挺如杉,自具顶尖高手的气概。   保护朱元璋的人里,当然以这两人为主力,身为西宁叁老之一的叶素冬亦要逊 上两筹。   只不知这灰衣人是谁,为何从来没有听人提起。   其他八人均像叶素冬般身穿便服,骤眼看去,只像到秦淮河趁闹的江湖中人, 但落在韩柏眼中,却知道随便在这里拣个人出去,必能成为名震一方的高手。   朱元璋举步便走,着韩柏和他并肩而行,其他人立时前後散开,只有老公公和 那灰衣人紧随其後,叶素冬则在前方领路,朝秦淮大街步去。   韩柏的感觉便像正在做梦。   朱元璋不是要和他一起去嫖妓吧?              《覆雨翻云》卷十九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