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爱情保家   正午时分。离开封寒隐居处十里外的一座密林内。   绝天灭地两人掠进林里,来到里赤媚前跪下敬礼,绝天禀告道:「里老所料不 差,秦梦瑶果然及时赶到,并与四密尊者动上了手。」   里赤媚冷冷截断他道:「秦梦瑶败了吗?」   绝天道:「恰恰相反,四密尊者全受了伤。当场大方认输,并愿立即回返青藏 ,秦梦瑶像演了场漂亮的剑舞般便嬴了。」   里赤媚左旁的由蚩敌骇然道:「秦梦瑶的剑必是在绝天的脑海留下了非常深刻 的印像,否则不会以这样夸大的口气说出来。」   灭地恭敬地道:「由老:我可以保证绝天没有夸大,秦梦瑶的剑已到了传说中 所请「仙刀圣剑」的境界。我相信天下间只有浪翻云去的覆雨剑或可堪比拟。」   蒙大蒙二、日月星叁煞和各将一齐动容,感受到当时绝天灭地两人观战时心内 的震撼。   里赤媚摇颈低叹道:「她果然到达了「慈航剑典」所说剑心通明的境界,说明 了剑道中确有这个虚无飘渺的境界存在,此战足使她跃登上慈航静斋近千年历史上 最高的典范,但可惜她却须像那刚盛开的牡丹,也愈接近萎谢的终局。」   由蚩敌愕然道:「除了庞老外,我一向最服老大你,但这句话却大是欠妥,若 秦梦瑶如此厉害,。恐怕你的天魅凝阴只能和她平分秋色,为何反说可打败她。」   里赤媚微笑道:「假设刚才绝天说的是:「看不到有任何人受伤』。我现在会 立即下令全军撤追,因为双修府之战将因秦梦瑶的介入必败无疑,但现在我可告新 你们,秦梦瑶的剑心通明仍有破绽,那破绽就是韩柏,因为她人的爱上了韩柏。嘿 :好小子。」他不由想起韩柏反踢在他小腹的那一脚。   众人听得齐感茫然,为何看不到有人受伤,反代表秦梦瑶的剑心通明更臻化境 ?   里赤媚道:「庞老曾目翻阅过慈航剧典,事後告诉我剑心通明的最高意境,在 於「无念胜有念,无迹胜有迹」十个字,若连绝天也可看到有人受伤的痕迹,秦梦 瑶仍差了那麽一点点,所以我判断出她亦受了一定程度内伤,四密尊者均达先天秘 境,岂是易与之辈。」   众人听得心悦诚服,无话可说。秦梦瑶那样高手,等闲不会受伤,若受伤的话 ,必然非常严重,难以痊愈。   里赤媚没有半分自傲,淡然道:「我不想亲自截击秦梦瑶,现在实无此需要, 何况红日法王一得到四密尊者以藏密心法传给他的败讯。必会抛下一切,立即 去 与秦梦瑶决一雌雄,我们亦无须向红日争取头筹。只须在适当时机插上一手就足够 了。」   由蚩敌道:「趁还有些时间。我们不若去把戚长征干掉?」   众人均去请战,显示出和戚长征所结下的仇恨,已深不可解。   里赤媚摇头道:「万万不可,那等若硬要将封寒迫出山来,多他这样一个能使 平淡趋於绚烂的强敌,於我们有百害而无一利。」   蒙大皱眉道:「那我们是否应找个地方喝杯酒。吃碗面、并且歇歇脚?」   里赤媚笑道:「这真是个好提议,就让我们到南康去,因为不舍也到了那里, 我们今晚可顺道看看他去那里干甚麽。明天才上双修府。」   接着双日寒光一闪道:「只要鹰飞知道戚长征弄了他的女人上手,我包保他立 刻赶上两人,猫捉耗子般把他们弄死。」   范良极和韩柏这封难兄难弟,刚上功课。苦着脸往上舱走去。   这位置近於船头约两层船舱,和上舱的了望台是其他守卫的禁地,全由范豹和 增援而至约二十八个怒蛟帮精锐,扮作护院和家丁把守,范豹还特别调来了四位聪 明娇俏,武功高强的女帮众,扮作婢女,服侍各人。   一边步上楼梯,韩柏一边怨道:「扮甚麽鬼专使,现在想到双修府凑凑热间也 不成。」   范良极两眼一瞪道:「你是想去找秦梦瑶伺机混水摸鱼般占占口舌便宜才真吧 ?」   韩柏气道:「不要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我是为大家着想,才有这个想 法。若不用扮神扮鬼,岂码不用像是两个高句丽弃婴般牙牙学语:你也不用困在这 里,下一盘棋输一盘棋,受尽陈老鬼的凌辱糟踏。」   范良极颓然往上走去。叹道:「说得有点道理,连棋圣陈也因教我们这两个不 肖学生弄致疲劳过度,携了同房去睡午觉。」   两人这时走至上 ,侧廊静悄无人,一片午饭後的宁静安详。   韩柏乘机打了个呵欠,通:「我也困了,趁还有两个多时辰才到鄱阳,让我好 好睡一顿午觉吧!」   范良极伸手搭着他肩膀,嘻嘻笑道:「你真的是去睡觉吗?」   韩柏老脸微赤,道:「凡事都要保持点含蓄神秘才好,告诉我:假若云清刻下 就在房中等你上床,你会否回去睡午觉?」   范良极一愕道:「这亦说得有点道理。」   韩柏得理不饶人,道:「我这样做,也是为大家好,若我功力尽复,楞严派人 来救那八个小鬼时,就不用你四处奔波,疲於奔命了。」   因到了都阳後,他们的船将会停泊下来,等待浪翻云行止。敌人若要来,就应 是在那数天之内。   范良极嘿嘿怪笑道:「韩大侠真伟大,你即管回去找柔柔睡觉,看来我惟有串 串浪翻云的门子,让时间过得快一点。」   韩柏一把抓害他,低声道:「你不怕浪翻去正在睡午觉吗?」说完猛眨了两下 左眼。   范良极笑罴道:「你真是以淫棍之心,度圣人之腹,你看不出浪翻云的姑娘治 病吗?而且浪翻云从不以你那锺淫棍式的眼光看诗姑娘。」   韩柚愕然道:「冶甚麽病?」   范良极啐道:「你连诗姑娘经脉郁结都看不出来,使我真担心你那浅小如豆的 眼光见识,将来如何应付满朝文武百官。」   韩柏落在下风,反击道:「若他两人真的……嘿:你也不会知道吧!」   范良极两眼一翻,以专家的语调道:「怎会看不出来,常和男人上床的女人自 有掩不住的风情,噢:我差点忘了告欣你,自我碰上朝霞後。从没有见过陈令方到 她房内留宿,所以你若有细看朝霞,当可发觉她眉梢眼角的凄怨。」接着撞了他一 肘。怪笑道:「怀春少妇,那耐寂寞,表演一下你的风流手段吧!」   韩柏听得呆了起来,难道陈令方力有不达,否则怎会冷落这麽动人的美妾?   范良极叹道:「不要以为陈令方这方面不行,当他到其他妾侍房中度夜时,表 现得不知多麽威风,还勇猛得使我怀疑他是否真是惜花之人呢,所以我才想为她我 个好归宿,在没有其他选择下,惟有找你这个廖化来充充数,白便宜了你这淫棍。 」   韩柏出奇地没有反驳,眼中射出下了决定的神色,默然片晌後,往自己的上房 走去。   范良极则迳自找浪翻云去了。   韩柏看过自己的房和柔柔的房後,大为失望,两房内都空无一人,柔柔不知到 那里去了。   他走出房外。正踌躇着好不好去参加浪翻云和范良极的心叙,开门声起。左诗 由朝霞的房中出来,见到他俏脸微红道:「找你的专使夫人吗?」   说完脸更红了,显是洞悉韩相不可告人的意图。   韩柏心急找柔柔。厚起脸皮道:「请姊姊请指点指点!」   左诗嗔道:「谁是你姊姊?」   韩柏使出他那煞像无赖的作风道:「当然是诗姊姊你,小柏自幼孤苦无亲,若 能有位姊姊时常责我教我,那真是好极了。」其实这几句话他确是出自肺腑,续无 半点虚情假意,事实上他也极少作违心之言。   左诗横了他一眼道:「我这个姊姊有甚麽好:我最爱管人骂人,你这顽皮的野 猴受得惯吗?」   韩柏见她语气大为松动,心中大喜,认左诗为姊本是滚翻云一句戏言,但对他 这孑然无亲的人来说。却触止痒处,何况是这麽动人的姊姊,给她骂骂管管也不知 多麽称心,连忙拜倒地上。   涎脸叫道:「诗姊姊在上,请受弟弟一拜。」   左请只是和他闹着玩玩,岂知这无赖打蛇随棍上,立时脸红耳赤,慌了手脚, 扶他起来不是,但若让他那样拜在地上,给人撞上更加不好,只有急叫道:「快站 起来!」   韩相大乐道:「诗姊姊失答应认我作弟弟再说。」   左诗顿足道:「你现在就不听教了,教我如何当你的姊姊?」   韩柏大喜站起来道:「诗姊诗姊诗姊!」连叫二声。眼圈一红,低声道:「我 终於有了个亲人了。」   左诗亦是心头一阵激动,自已何尝不是除了小雯雯外,孑然一身。浪翻云对自 己虽是关 备至,但他总像水中之月,似实还虚,难以捉摸。   两人各有怀抱,一时默然相对。   好一会後左诗如梦初醒,道:「你不要以为我认定了你作弟弟,还要观察你的 行为,才可以决定。」   韩相苦着脸道:「我只是个野孩子,不懂规矩,诗姊最好教我怎样做才算是正 确。」   左诗「噗哧」一笑道:「不要这样子,你做得挺不错了,只是急色了一点。」 接着转身往浪翻云的房间走去,到了门前停下,转过身来道:「你的柔柔在霞夫人 房内。」再甜甜一笑,才敲门进房。   韩柏喜得跳了起来。觉得自己愈来愈走运,愈来愈幸福,唯一的缺陷只是秦梦 瑶不在身旁。   他整整身上的高句丽官服後,走到朝霞房门,举手刚想叩下去,想道:「这是 朝霞的闺房,是除陈令方外所有男人的禁地,自己这样闯进去。岂非真的变成登徒 浪子,狂蜂浪蝶?」   正犹疑间,门给拉了开来,香风起处,温香软玉直 入怀内。   韩柏怕对方跌伤,猿臂一伸,将她搂个正着。   随之在门後出现的赫然是柔柔,和他脸脸相觑。   怀内的朝霞给他搂得娇躯发软,嘤咛一声,若非给韩柏搂着,保证会滑到地上 。   这时虽是秋凉时分,一来时当正午,二来舱内气温较高,两人的衣衫都颇为单 薄,这样的全面接触,只要是成年的男女便感吃不消,何况两人间还已有微妙的情 意。   要知此时韩柏得浪翻云提点後,不再刻意压制心内的感情欲念,又正值情绪高 涨。要找柔柔胡天别地的当儿。恰似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另一方的朝霞却是深闺怨女,饱受苦守空帏的煎熬。   正是乾柴烈火,这下贴体 磨, 中反应,可以想像。   韩柏不堪刺激,欲火狂升。若非柔柔挡在门处,怕不要立即抱起朝霞,进房内 大迷所欲,甚麽道德礼教,都抛诸脑後。更何况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现在是「理 直气壮」去偷人之妾,更刺激起体内魔 本性。   朝霞脸红耳亦,尤其她并非未经人道的黄花闰女,身体立时感触到韩柏的「雄 风」,一时喉焦舌燥,迷失在这可爱有趣的年轻男子那具有庞大诱惑力的拥抱里。   柔柔「呵」一声叫了出来。道:「公子!」   朝霞全身一震,醒了过来,纤手无力地按上韩柏的胸膛,象徵式地推了一把,求饶似的呻吟道:「专使大人!」   韩柏强忍害欲火似耍爆炸的感觉。用手抓着朝霞丰满腻滑的膀子,把她扶好, 谦然道:「是我不好,刚想拍门……你就……嘿!」   朝窗娇美无力她站直身体,轻轻挣了挣,示意韩柏放开他的大手。   韩柏恋恋不舍地松手,往後退了小半步。   朝霞仰起烧得红边玉颈的清丽容颜,樱 轻启,微喘着道:「不关专使的事, 是朝霞不好,没有看清楚就冲出门来。」这时她早忘了韩柏不论任何理由,也不该 到她房内去。亦忘了以韩柏的身手,怎会不能及时避往一旁。   两人眼神再一触,吓得各自移开目光。   朝霞背後的柔柔瞟了韩柏一眼,道:「公子是否找奴家?」   韩柏期期艾艾道:「噢:是的:是的!」   朝霞乘机脱身,往舱房走去道:「让我弄些点心来给专使和夫人尝尝。」   直到她撩人的背影消失在长廊转角处,韩柏的灵魂才归位,一把拖住柔柔,叫 到自己的房内去,还把门由内关紧。   范良极步进房内时,浪翻云上凭窗外望,喝着久未入喉的清溪流里,见他进来 ,笑道:「范兄请坐,我很想和你聊几句哩。」   范良极接过浪翻云递来的酒,一口喝乾,剧震道:「天下间竟有如此美酒,使 我戚到像一口吸乾了大她所有清泉的灵气。」   浪翻云微笑道:「这是女酒仙左诗姑娘酿出来的洒,用的是怒蛟岛上的泉水。 名叫清溪流泉,范豹知我心事,特别运来了两坛,我见双修府之行在即,怎可无酒 尽欢,才忍痛开了一坛来喝,范兄来得正好。」   范良极正容道:「无论浪兄如何舍不得,我可以坦白对你说:当你由双修府回 来时,必然半滴酒也不会有得剩下来:因为无论你把馀下那坛藏到了那张床底下, 我都会把它偷来喝了。」   浪翻云失笑道:「你这岂非明迫着我要立即喝光它?」   范良极阴阴笑道:「都还别说吗!」   两人齐声大笑,都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痛快。   浪翻云像忽然回到了和上官飞左伯颜凌战天等对酒高歌的遥远过去里,重新感 受着酒杯里的真情。   范良极让浪翻云斟满了清溪流泉,互相碰杯後,各尽一杯,感慨地道:「难怪 你能和左诗相处得如此融洽投怀。因为一个是女酒仙。一个是男酒鬼。妈的:真是 好酒,使我整个人全放松了,一点忧虑也没有。妈的:清溪已是厉害,还要在其中 再来一道流泉,真要操他奶奶的十八代祖宗。」   浪翻云合笑聆听着这名震天下的肓席大盗神後包合着深刻智慧的粗话,静默了 片晌才道:「范兄不知是否与我有同感,只有清溪流泉才使人真正体会到「醉」的 妙境,其他的都不行,包括她父亲左伯颜的红日火在内,仍嫌邪了半分。」   范良极挨在椅背上,掏出盗命 。燃着了烟丝,一口一口地吞云吐雾起来。不 旋蹬又踢掉鞋子,竟然蹲踞椅上。   浪翻云看到酒杯里去,想着:天下间还有甚麽比酒更美妙事物?只有在酒的迷 离世界里,他才能烬情他去思念纪惜惜。   范良极奸笑一声,通:「浪兄会否因爱上了清溪流泉,也因此爱上了酿造它出 来的女主人呢?」   浪翻云微微一笑,道:「你吸的烟丝真香,给我尝一口。」   范良极见有人欣赏他的来西,而且更是「覆雨剑」浪翻云,喜得呵呵一笑,特 别加了把烟丝,递过去给浪翻云,道:「除了清溪流泉外,保无对手。」   浪翻云深吸了一口,再连气扯入肺内,转了几转,才分由耳孔鼻孔喷射出来, 动容道:「这是武夫的「天香草」!」把盗命 递回给范良极。   范良极接过烟 。爱怜地看着管上的天香草,叹道:「我正在後悔上次去偷香 草时偷得太过有良心。」   想起清溪流泉,浪翻云感同身受,和他一齐感叹。   这时左诗推门进来。见两人在聊天,微笑坐到床缘。   浪翻云温柔地道:「诗儿:提何如此意气飞扬。」   左诗心中吓了一跳,暗忖难道自已是为多了韩柏这个义弟而开心吗F。这令她太 难接受了。   慌忙道:「没有甚麽,只是刚才和柔柔及霞夫人谈得很开心吧。」   浪翻云嘴角抹过一丝另有深意的笑意,才望向范良极道:「不知范兄有否想过 一个问题,就是当楞严的手下来救人时,只要你和韩柏一出手。立时就会 了底细 。因为他们正在找寻若你们。故特别留心敏感。」   范良极得意笑道:「我怎会没想过这问题。且早想好妙法应付,包保对方看不 穿我们。唉:可惜却没有了你浪翻云,惟有靠诗姊姊的义弟柏弟弟了。」   左诗本听得津津入味,到了最後那几旬,如在梦中 醒地「哦」一声叫了起来 ,立时羞红了俏脸,这才知道刚才和韩柏的说话,没有一字能漏过这两大顶尖高手 的法耳。不由暗恨起韩柏来。或者真要筲曹这害人的家伙了。   想到这里,一时芳心一震,省悟到自己确有点情不自禁地喜欢韩柏,而浪翻云 却在一旁像个亲人一般鼓励着她,告诉她这才是好归宿。想到这里,不由幽怨地有 了浪翻云一眼。   浪翻云长身而起,来到左诗旁边,伸手搭在她右肩上,轻松随意地道:「诗儿 :不要在只有一个选择时下任何决定,让自己多点时间,多些选择,你才知那个才 真是最好的。」顿了顿再道:「无论你是那个选择,只要你认为是最好的,浪翻云 都有信心保证他会接受,且范兄就是保家。」 *************************************************** * (http://tongwei.yeah.net/)欢迎光临书剑小筑 * * (http://www.zhanjiang.gd.cn/personal/tongwei/) * *************************************************** ------------------------------------------------------------------------               第二章 天兵实刀   谷倩莲一洗先前惨淡的花容,毫不避嫌地拉着风行烈的手,在通往後出的小径 上走着,不断唱着动人的江南小调,令人陶醉的秋波,毫不吝啬地向刚占有了自己 处子之身的轩昂男儿抛送。   风行烈有种尽舒欷郁的感觉。   怪疾已愈,心的枷锁又在谷倩莲美妙的肉体处找到了打开的宝匙。那并非代表 了他心中再没有靳冰云,而是拾回了往昔被摧践了的自信心。否则他怎会在光天化 日下,占有身旁的美丽少女。   谷倩莲的婉转承欢,自己前所未有的酣畅兴奋,使他真切地感受到两人间千真 万确的热爱和狂恋。   到现在才能确切肯定他真的和谷倩连堕进了那爱的长河里,以前他始终只是半 信半疑。   这时来至双修山的莴处,俯瞰山腰处连绵的府第,有 离开了烦嚣尘世的感觉 。   谷倩莲平挨在他怀里,以出谷黄莺般的娇嗲声音,向他介细双修府的形势和胜 景。   风行烈向着这刚由少女变成了小妇人的美女微笑道:「假使双修府之战我们能 幸而不死,又应到哪里去?」   谷倩莲娇躯一颤,将俏脸後仰,枕在风行烈宽阔安全有若山亭岳峙的肩膊间, 惊喜地追:「行烈:你是第一次和倩莲谈及我们的将来。噢:求你吻吻我吧!」   风行烈重重吻了下去,早受着这美女丁香暗吐那消魂蚀旦的滋味。   谷倩莲俏脸火般满热飞红。娇躯不堪刺激地扭动害。   风行烈感到整个人兴奋起来,离开了对方的小嘴,赞叹道:「倩莲你真美,不 过若我每次吻你,你也如此热烈。只怕会把我变成就好床第之欢的贪色之徒了。」   谷倩莲娇羞嗅道:「都是你,弄得人家这麽易动情,是你不好,还怪人。」   风行烈哈哈大笑,不理谷倩莲的抗议,将她拦腰抱起,缠续往後山走去,叹道 :「我多麽希望双修府事毕之後,找个山林隐逸之地,和你双宿双飞,过一段神仙 日子,顺道潜修武技,待拦江之战後,才再决定何去何从。」   谷倩莲纤手素接着他的脖子,欣悦地道:「小莲会好好作你的妻子,全心全意 侍候你,为你浣衣造饭,烹茶煮酒。」   风行烈愕然道:「你不用理你的小姐了吗?」   谷倩莲玉容转泠,好一会才恨恨道:「我恨她:恨她:恨她:恨她将自己娇贵 的身体白送给那傻子。我再不能忍受留在这里。」   风行烈 惜地吻上她的脸蛋,道:「我明白你的感受。不用伤心:无论我到那 里去,会把你带在身旁:永远不会舍弃你。」   谷倩莲娇躯剧颤,主动送上香 ,以比「次热烈百倍的深吻献上内心涌出的感 激和情 。不知过了多人,四唇分了开来,喘息仍剧烈继续着。谷倩莲小嘴凑到他 耳边半喘着低声道:「行烈:你会否时常像刚才般那样和我亲热缠绵?」   风行烈开 大笑,攀过山巅,往下走去,大声答道:「谷小姐诸勿担心。你早 撩起了我的烈火情 ,打後去想不干都不行。」   谷倩莲欣喜道:「我这可是求之不得…不过我又不想你因色欲过度,防碍了武 道进修;但又怕你用这藉口冷落了人家。倩莲心内正矛盾得很呢?」   风行烈衷心体会到怀内娇躯对他的爱恋和关怀,哂道:「风某又不是有着甚麽 成仙成佛的大志,只希望快快乐乐过了这一辈子就算了。连你这样一个毛丫头也要 教你落得怨怼,还称某麽男子汉大丈夫?」   谷倩莲喜上眉梢,香吻雨点般落在这个和自己有了肉体关系的男子脸上,指着 下面林木掩映里的一所小石屋道:「那就是震北先生的「忘仙炉」了。」   水柔晶缓缓醒转,惊喜地发觉自已正睡在戚长征怀里,坐在屋前的一张木椅内 。   封寒戴着竹笠,在水田里上作着,满天阳光下,一切景物都给提升到一 超越 了现实的奇异层次里。   乾虹打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正和戚长征亲切地间聊着。   小谷内虫鸣乌唱,有种使人懒得动也不想动的气氛。   水柔晶忽地记起正被人追杀,一惊下在戚长征腿上坐起来,蓦然感到怀内有团 手茸茸的东西,「呵!」一声喜叫道:「噢!小灵 !」小灵 热烈她摆着尾巴, 大鼻子往她粉颈又钻又嗅。   乾虹青笑道:「柔晶你酲来了,快多谢长征吧:若非他以体气助你复原,恐怕 你要今晚才能醒过来哩。」   水柔晶抱起小灵 ,让他能好好地和自己亲热,丝毫没有离开戚长征腿上的意 思,向乾虹青道:「我只谢青姐你,不会谢他,因为我是他的女人,保护我是他的 天职。」   戚长征哈哈大笑,道:「到现在我才明白凌大叔教我们沾花惹草时要小心的训 诃,因为一不小心,会多了很多的天职。」   乾虹青像看着个顽皮的弟弟般瞪了他一眼道:「你也不知那里修来的福分,得 到柔晶以身相许,还在说风凉话。」   水柔晶坐侧了少许,向着乾虹青,也让小灵 和戚长征正脸亲热亲热。   看到小灵 的大鼻子往戚长征时他的尴尬样子,水柔晶不住发出奔放爽朗的娇 笑。   封寒这时由水田走回来,脱下竹笠,用搭在肩上的汗巾拭掉脸上的汗水,望着 像个快乐纯真小女孩的水柔晶。点头道:「这是年青人才会有的开 忘忧,看到水 姑娘,我才感到自己老了。」其实他心中想到的却是水美晶必是天生乐观的人,否 则为何醒来後像完全忘了自己背叛了方夜羽,忘了四周仍是危机四伏的险恶环境。   水柔晶站了起来,将小灵 放在肩上,走到封寒身前,小嘴竟在封寒脸上吻了 一口,感激地道:「叔叔:水柔晶很感谢你。」才一阵娇笑。毫无避忌地坐回戚长 征大腿上。   封寒呆在当场,忽地哈哈一笑,来到乾虹青旁的椅子坐下,朝看长征道:「里 赤 的人撤走了。我知你心急赶回怒蛟帮,不过我看最好你能在这里多留两叁天。 」   戚长征叹道:「我实在很想留在这个美丽的小谷。但却做不到,早先柔晶告欣 我,我帮的形势险恶非常。」   乾虹青见封寒呆看着水田景色,伸出玉手过去,让封寒握着,柔声道:「你是 否舍不得这地方?」   封寒微笑道:「我再也当不成刀手了,因为巳没有了以前能舍弃任何物事的襟 怀,也没有了争霸天下的壮志。虹青:随我到塞外去吧:我自幼便憧憬要在荒原上 逐水草而居,坐看朝阳从大地升起来,黄昏落下去的壮丽美景。」   乾虹青点头道:「无论你到那里去,我也会跟在你身旁,直至老死。」   戚长征歉疚地道:「前辈……」   封寒喝止道:「不用说多馀的话,横竖也要走。我们立即就走。」   乾虹青站了起来,道:「我去收拾细软。」回屋去了。   水柔晶也站起来道:「青姊:让我助你!」抱着小灵 追着去了。   剩下两个男人,一老一少两代的用刀高手默然坐着。   封寒拿起挨在椅旁的宝刀,递过去给戚长征道:「此刀名「天兵」,乃百年前 一代名匠北胜天探自天山冷泉内稀有的寒铁打制而成,锋利无伦,与浪翻云的「覆 雨剑」、庞斑昔日的「叁八双戟」、言静庵的「飞翼剑」、厉若海的「丈二红枪」 ,并称江湖上的五大名器,今天对我已无关重要,我就把它送给你,戚长征你绝不 可辜负我这番心意。」   戚长征连忙跳起来,在封寒前跪下,双手高举接过「天兵」宝刀,口中脱诺。   封寒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趁现在还有点峙间,我便将多年左手用刀的诀 要,尽传与你,但你却不可当我是师博,明白吗!」   戚长征大喜应道:「小子明白!」 *************************************************** * (http://tongwei.yeah.net/)欢迎光临书剑小筑 * * (http://www.zhanjiang.gd.cn/personal/tongwei/) * *************************************************** ------------------------------------------------------------------------               第叁章种魔大法   柔柔坐在梳妆镜前整理着高超的美人髻,换了另一套有暗凤纹的绛红色高丽女 服,眉梢眼角尽是掩不住的春情,俏目闪耀着幸福满足的华 。   坐在一旁的韩柏叹道:「范老头说得没有错,现在连我都懂看了。」   柔柔抛来一个媚眼道:「范大哥教晓了你甚麽?」   韩柏坦言道:「你的老头大哥教晓了我怎样去把有男人宠爱的女人分辨出来。 」   柔柔横他一眼,若嗔若喜地低骂道:「你们都是大坏蛋!」   韩柏心头一酥。站了起来:由身後抱紧她道:「我看你似还未够呢!」   柔柔颤声求饶道:「人家现在动也几乎动不了,未够的是你才对,是否後悔这 麽快放我下床。噢:求求你,不要弄皱我的袍服,否则任何人都知道你碰过我那里 了。」   韩柏叹了一口气,刚想说:若全身衣服都弄皱了,不是没有问题了吗?   范良极的声有在门外突然响起道:「浪翻云要到双修府去了,你们不出来送行 吗?」   隆隆声中,官船绝绝往码头泊去。   韩柏应了一声,走出门外,浪翻云和左诗都站在长廊里。   左诗见他出来。垂下了目光,神态有点与乎平常,看得韩柏心中升起一股奇怪 的感觉。   浪翻云向他微笑道:。「小弟这个午觉睡得好吗?」   韩柏老脸-红,期期艾艾答非所问地道:「我并不是那麽习惯睡午觉的。」   这时柔柔走了出来,到了左诗旁亲热地挨挽着她道:「浪大侠定要快点回来, 免得诗姑娘挂心了。」   范良极冷然道:「只要没了清溪流泉,浪翻云自会赶回来。」   浪翻云失笑道:「范兄真知我心。」转向左诗请道:「听说双修府有一种叫香 衾的特有名花,我摘回来给诗儿插在鬓边上。」   左诗喜道:「你最少要摘叁朵回来。让我可送给柔柔和霞夫人。」   陈令方的笑声传来道:「好一个爱花惜花之人,陈某佩服佩服!」跟在後面的 是垂着头的朝霞。   韩柏和范良极对望一 ,同时猜到对方所想到的问题。   现在陈家实质只剩下陈令方和朝霞两人,侍候陈令方起居的工作,自然落到朝 霞肩上,使两人接触机会大大增加,说不定陈令方会对朝霞燃起新的爱意,那样问 题便大了。   若朝霞不再是怨妇,他们亦失去了「勾引朝霞」的「道德支持基础」。   浪翻云淡淡道:「陈老心情看来甚佳。」   陈令方道:「我的心情本来大大不好,但一见到你们,其麽烦恼都给抛诸脑後 ,甚至变成了乐趣。」   范良极嘿然道:「麻烦来了一定是与胡节有关。」   左诗道:「陈公烦些甚麽事呢?」   陈令方长叹道:「明晚这艘官船,将会比沿江任何一间妓院都要热闹,因为胡 节联同了鄱阳五府的府督,召来名妓,在船上设宴欢迎我们,你说我们应否烦恼。 」   浪翻云伸手拍拍范良极老削的肩膊,哑然失笑道「希望你勿忘记曾保证过有应 付的方法。对不起:我要失陪了!」   风行烈和谷倩莲踏进忘仙厅的心厅时,烈震北摊开纸墨,挥毫疾书。   他的手握着长笔管的尽端,手肘离台,垂直大笔,以中锋写出令人难以相信的 蝇头小字,字体秀丽整齐,就若以最细的笔锋写出来那样。   见到两人,烈震北放下毛笔,苍白秀气的脸上绽出一丝微笑,眼光落到谷倩莲 身上,慈和地道:「在这里一住就是七年,小莲你也由一个整天作弄人的黄毛丫头 。变成亭亭王立的出众少女,现在夫婿都有了。」   谷倩莲像忘记了烈震北只还有两天的命,不依她道:「先生取笑人家!」   风行烈有点作贼心虚,改变话题道:「今早先生说及道心种魔大法,说到一半 ,没有再说下去……」   烈震北挥手打断他的话,沉吟片晌,长叹一声道:「这是牵涉佛道两家和魔门 所传说的「最後一着」。」   风行热和谷倩莲愕然齐声道:「最後一着?」   烈震北眼中射出憧憬和渴望的神色,缓缓点头道:「是的:最後一着。」   两人知道他还有下文,静心等候着。   烈震北望往窗外阳光漫天下的山峦远景,长长叮出一口气道,「无论是佛或道 的修练过程,由入门开始,直至最高深的层次。无不有前人的典籍可察:像慈航静 齐的剑典,藏密的智慧书,传说中的战神图录,少林的达摩诀、净念禅宗的禅书, 又或流传下来的佛经道典。惟有这能超脱生死。成仙成佛的最後一着,却不见於任 何典籍。」顿了顿,喟然道:「因为知道这最後一着的人。就像找到了这生死囚笼 的缺口,飘然逸走,再也不回来,或者根本回不了来,就像我佛释迦牟尼的涅磐, 大侠传鹰的飞马跃空而去,对寻求仙道的人来说,这最後一着始终是千古奇谜。」   风谷两人听得目定口呆,古往今来,修仙修道的人多如桓河沙粒,但真正悟道 这最後一着,致成仙成圣的究竟有多少人?   烈震北道:「魔门的道心 魔大法,就是针对这最後一着竭尽无穷智慧人力凭 空 想出来的伟大功法,但能否就此达至破空他去的境界,却从未有人试过。」   风谷两人不约而同深吸一口气,以压下心中的震撼和激动。   烈震北眼中射出缅怀和忧哀的神色,叹了一口气道:「十六年前,我曾摸上慈 航静斋,见到言静庵,可惜我比庞斑迟去了七年。否则我和静庵或将不止是知心好 友。」   风谷两人对望一眼,均知烈震北原来暗恋上武林两大圣地至高无上的两个领袖 之一的言静庵。也感受到烈震北伤心人的怀抱。   烈震北完全沉缅在当年使他既心醉又心痛的回忆里,长长吁出一口便在心头的 悲郁之气,徐徐道:「静庵告诉我庞斑的魔功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化境。只差那最後 一着。便可超脱尘世,成仙成圣。」   风谷两人头皮发麻,这个对庞斑的批评,出自言静庵之口,使人连 疑的想法 也起不了,如此说来,浪翻云亦非他对手。   烈震北续道:「庞斑虽出身魔门,却非残忍好杀之人,但事实上黑白两道死於 他手上的顶级高手,又确是难以计数。」   谷倩莲皱眉道:「先生这话不是有些矛盾吗?」   烈震北微笑道:「行烈:你明白我这些话背後的含意吗!」   风行烈点头道:「当年傅鹰大侠决战八师巴於高崖之上,其时情况虽无人可知 ,但观乎八师巴立即抛开一切,返回布达拉宫,触地成佛,可见在生死决战的时刻 ,会把决斗者灵力提升至生命的最巅峰,发生一些在平日里本无可能发生的事,甚 至悟破这最後一着的玄虚。」   烈震北点头赞道:「说得真好:六十年来,庞斑一直在寻找一个相称的对手, 现在他终於找到了,那就是浪翻云。」接着一阵狂笑,仰天叫道:「静庵呵:你终 於成功了,只有你才可助庞斑练成道心 魔大法。」   两人为之愕然,何言静庵竟会助庞斑去练那怪异无伦的道心种魔大法。   烈震北沉默下来,待情绪平复後,继续道:「道心种魔大法乃魔门秘法里最诡 异莫测的「锁魂术」,一般的锁魂术就若天竺的催眠法,在某一短暂时间内把两人 的心灵连接起来,但道心 魔大法却高了无数的层吹,可把两个人的元神锁起来, 一个是种子,一个是炉鼎,鼎灭种生,种子便吸收 鼎死亡时叁魂七魄散离释放出 的庞大能量。超脱生死,离凡入圣。确是勘破生死的千古奇术。」   风行烈蹙起剑眉道:「这种魔法既古今从未有人试过成功,又是凭空 想出来 的方法,庞斑怎会花二十年苦功去追求这麽虚无漂渺的功法?」   烈震北哈哈笑道:「这世上还有甚麽比仙道之说更不实在,更难把握的。修仙 炼道的人,就像被困在一座没有出路的尘世大监狱里,只要知道某处或有一出口, 谁耐得住不去试试看,道心种魔大法正是这样一个可能的神秘出口。」   烈震北不理两人的震骇,道:「种魔大法整个窍要,就基於魔门的魔种和道家 的道胎两种极端不同的功法而来,简而言之,就是如何把魔种和道胎合二为一,庞 斑虽因行烈体内奇异的生气,不能减去炉鼎,但却成功地将魔种练化成道胎, 得 了元神的再生,只差小半步,便可跨越天人之隔,烈某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两人听得茫无头绪。连问问题也不知从何问起。   烈震北道:「你们感到难以明白 中玄妙,是非常合理的,因为那牵涉到人类 神秘的心灵力量。或者我简单些向你们说出道心种魔的过程,或可助你们有多点的 了解。」   风行烈虎躯一震,因为他知道烈震北即要说出来的事,将直接和他有关,也和 靳冰云有关。   韩柏的房内,陈令方、范良极、韩柏和范豹四人在商量怎样应付明晚的盛宴。   陈令方道:「我本以安全作为理由,推了按察都检司白知礼安排在他公廨内的 洗尘宴,但到他们要到船上来时,我却是再难推担,因为这是不可缺的礼节应酬, 我想拒绝亦说不出口来。」   范良极瞪他@眼道:「这可好了:数百人拥了上来,教我们如何应付,范老兄, 你有没有办法?」   范豹苦笑道:「有范兄在,本来我是一无所惧,但胡节如此明来抢人,我们反 拿他没法,若我们立即由水路把人运走,又恐逃不出他们势力庞大的魔爪。」   陈令方道:「不若杀了他们,一了百了。」   范良极咪着双眼仔细看了他一会,点头道:「无毒不丈夫,这不失为一个办法 ,虽然是可惜了点,总好过 出了浪兄在船上的秘密。」   韩柏哈哈一笑,站了起来,摇头摆脑往房门走去。道:「唉:有人在浪大侠前 夸下海口,我倒要看看那是个怎麽样的口。是河口?溪口,还是井口,又或只是一 泓死水内的臭渠口?」   范良极大怒由椅上跳了起来,在韩柏开门前老鹰提小鸡般一把将他接着,正要 晓以大义,重重教训,韩柏及时迅速在他耳旁低声道:「你把陈老鬼拖在这里,我 趁机去勾引朝霞。」   范良极微一错愕,松开了手,让韩柏逃出房外,出了一会神。继续转过头来。 倏地捧腹大笑道:「我想到了个很蠢、很简单,但又是个很有效的方法!」   韩柏走出长廊,往朝霞的房走去,经过左诗的房门前,忽地听到房内柔美的声 音晌起道:「那你是否爱上了浪大侠?」   韩柏明知偷听女儿家私语是不对的,可恨这句话确有无比魔力,又由於对这新 认姊姊的关心,硬是挪不开脚步。   一陈沉默後,左诗幽幽叹道:「我都弄不清楚我们间是兄妹之爱多一点,还是 男女之爱多一点,但我知他确是疼惜我,肯为我做任何事。柔妹,我的心很乱。」   柔柔道:「浪大侠说得对,诗姊给点时间自己吧:让一切事自然地发展,终有 一天你会得到最好的选择。」   左诗叹道:「拦江之战一天未分出胜负,我都不会有安乐的好日子过,只是担 心就可把我烦死了。唉:这也是我最忧心的地方,在拦江之战前,我绝不想大哥为 我的事分心,不想他有任何牵挂。」   听到这里,韩柏本要走,但柔柔忽低声问道:「假若浪大侠不幸战败身死,你 会怎麽办?」   左诗平静但坚决地道:「我会以死为他殉葬。」   柔柔道:「这正是浪大侠最担心的地方,难道你想小雯雯连母亲亦没有了吗? 」   左诗道:「就算我不自杀,也会活生生郁死,我最清楚自家的事。」   柔柔道:「那你为何还怀疑自己对浪大侠的爱。」   左诸幽幽再叹道:「柔妹你不明白的了,我和浪大哥的关系很复 ,他是自幼 藏在我心中一个美丽的傅说和神话,是我父亲最亲爱的酒友,也是最懂欣赏我酿出 来的酒的伟大酒徒,和他一起时,每一刻都是美妙无伦的,但那是否男女之爱,我 却不知道。」   柔柔低声道:「那你有否渴望和他亲热欢好。」   这句话又把门外欲走的韩柏留在原地,不知如何,他确想听听这香艳刺激的答 案。   左诗沉默了-会,才轻轻道:「大哥有种 然超脱於男女肉欲之外的气概,即使 他碰我的身体。甚至把我抱着,我会感到很快乐、很满足,但却从没往男女情欲方 面想过去,但若他不嫌我。我会毫不犹豫把一切都交给他,但我知道他不会这麽做 的,在他心里,只有一个纪惜惜,再容纳不下别的女人。不要以为我在怪他怨他, 我绝对没有这意思,只要人可肯喝我为他酿的酒,我就再无他求了。」   韩柏听得肃然起敬,因为秦梦瑶亦有那极气质,但他仍渴想得到她的身体,叹 了一口气後,终移步往朝霞的房舱走去。 *************************************************** * (http://tongwei.yeah.net/)欢迎光临书剑小筑 * * (http://www.zhanjiang.gd.cn/personal/tongwei/) * *************************************************** ------------------------------------------------------------------------               第四章 乾柴烈火   烈震北道:「种魔大法有叁个条件,就是种魔者、炉鼐和魔媒。」顿了顿续道 :「首先要种魔者达到类似元神出窍的境界,才有资格借鼎播种,以这次来说,种 魔者就是庞斑,炉鼎便是行烈了。」   风行烈一呆道:「魔媒是否靳冰云?」   烈震此点头道:「传统的种魔大法。魔媒是某样物件而非人,总之这魔媒无论 是块玉牌,又或一条丝巾,一把刀,都带有 魔者的精神与力量,使种魔者和活人 鼎生出微妙的感应和连系,无论活炉鼎去到天 海角,也逃不出种魔者的精神感 召,邪诡非常。所以历代敢修此法者,莫不是魔门拥有大智大慧,出显拔萃之辈。 」   谷倩莲伸出纤手,握紧了风行烈颤震着的手。   烈震北眼下所说的,莫不是超越了一般武功范畴的魔功邪术,教闻者怎不心惊 胆跳。   烈震北仰天一笑,摇头道:「至於以人为媒,以情为引,桥接种魔者与炉鼎的 元神,实乃庞斑妙想天开的创举,真亏他想得出来。不过若非静庵,庞斑也不会想 出这妙绝古今的魔媒。」   谷倩莲看着脸若死灰的风行烈,巳明白了几分,悲叫一声,顾不得烈震北的存 在,上身伏进风行烈怀里,将他搂间结实。以自已的娇躯于爱郎一点慰藉。   风行烈搂着谷倩莲火般灼热的身体,舒服了点,深吸一口气道:「言静庵为何 要这样助他?冰云 言静庵是甚麽关系?」   烈震北道:「言静庵看出当时天下无人是庞斑百合之将,若任由他这样逐家逐 派挑战下去,不出十年,武林将元气大伤,一蹶不振,而且若任由庞斑如此肆虐下 去,连当时各地正在努力推翻蒙人的力量迟早也会冰消瓦解,所以唯一之法,就是 助他练成道心种魔大法,起码可以使中原武林有了喘息的机会,而事实证明了全因 庞斑退出了江湖的斗争,蒙人才能给赶出中原,於此可见静庵这一着是多麽厉害, 影晌是多麽深远。」   风行烈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睁开来,道:「我明白了:看来庞斑爱上了言静庵 ,为何言静庵不以爱情将他缚在身旁,岂非两全其美?」   烈震北摇头道:「静庵知道这并不是最好的方法,所以凭着庞斑对她的爱,迫 他退隐二十年,而庞斑亦借此良机,追修魔门最高境界的种魔大法。其中再有细节 ,就非外人所能知了。」   风行烈道:「为何冰云会给卷入其中,成为魔媒。」   烈震北望往窗外,微微一笑道:「太阳快下山了,我们到屋外看看夕阳美景好 吗?」   风谷两人的心同时抽搐了一下,想到这将是烈震北这生人能看到的最後第二个 黄昏。   到了门外,韩柏鼓起勇气,轻轻叩响了两下。   房内传来衣衫悉率的微晌。   轻盈的脚步声来到门後,朝霞的声音晌起道:「请问是那一位?」   韩柏听到朝霞语气里的戒备和防范,差点临阵追缩,拔脚就跑,但待会范良极 必会追问他事情进行得如何,那怎样交待?惟有硬着头皮道:「如夫人:是我:是 韩柏。」   朝霞在门後静默下来。   韩柏见没有动静,催促道:「开门吧!」朝霞在门後急道:「不可以,专使你 快走吧:会给人知到的。」   韩柏道:「如夫人不用担心,你先开门给我再说。」   朝霞沉默下去,但她急促的喘息声却非那道门阻隔得住。   韩柏其实亦是情迷意乱,提心吊胆,既想朝宝快点开门,以免给人撞见他在串 门了;另一方面,又不知假若朝霞真的拉开房门,自己应该说些甚麽,或做些甚麽 ?   朝霞幽幽-叹道:「公子:求求你不要这样?朝霞很为难哩。」   韩柏大喜道:「你终於肯不叫我作专使了,快开门,我和你说几句话儿後,立 即就走,否则我会一直拍门,直至你开门才走。」没有办法下,他惟有施出看家本 领,无赖作风。   朝霞怀疑道:「真的只是几句话吗?」   韩柏正气凛然道:「我以高句丽专使的身分保证这是真的。」   朝霞「噗哧」一笑哩道:「人家怎能信你,你连这专使身分亦是假的。还能作 甚麽保证。」   韩柏见她语气大有转机,忙道:「身分是假,说话却是真的。这可由韩柏保证 。」   「咿呀!」房门拉了开来,朝霞俏立眼前,一对剪水双瞳红红肿肿,显是刚哭 过来。韩柏很想趁机香她一口,终是不敢,由她身旁挤进房内。   朝霞把门关上,转过娇躯,无力地挨在门上,垂下目光,不敢看他。   房内充盈着朝霞的香气,锦帐内隐见被翻皱 ,气氛香艳旖旎;偷情的兴奋涌 上心头。   韩柏转身走回去,到身体差点碰上朝霞时,才以一手撑在朝霞左肩旁的门上, 上身俯前,让两块脸距离不到一 。   气息可闻。   朝霞呼吸急促起来,比柔柔还高挺的酥胸剧烈地起伏着,檀口控制不住地张了 开来,红霞满脸,眼光怎样也不肯望往韩柏。却没有抗议韩柏如此亲近她。   韩柏暗骂陈令方暴殄天物,放着这麽动人和善良的尤物不好好疼爱,任她春去 秋来抓衾独枕,天下间再没有比这更有损天德了。   当他刚想替天行道时,朝霞以仅可耳闻的声音道:「求求你快说吧!给老爷知 道我便不得了。」   韩柏傲然道:「知道又怎样?有我在。包保你安然无恙,我还要骂他冷落你多 年呢!」   朝霞一震抬起迷人的大眼,骇然道:「你怎会知道的?」   韩柏暗叫糟糕,表面却若无其事,暗忖不若栽赃到范良 身上,道:「是老范 告诉我的,他的棋虽然下得差,但看相却是功力深厚,连你平时爱穿甚麽衣服,是 否喜欢 雀他亦可以看得出来。」   朝霞震惊她道:「这也是他告诉你的。」   韩柏点头应是。   朝霞想了想。轻咬着 皮道:「你以为他肯否为我看相?」   韩柏轻声地道:「有我专使大人在这里,那轮得到他区区侍卫长发表意见。」   朝霞「噗哧」一笑道:「你现在那像专使,只像个顽皮的野孩子。」   韩柏见她在眼前近处轻言浅笑、吐气如兰,意乱情迷下,凑嘴往朝霞香唇吻去 。   朝霞大骇,慌急下伸出手掌。按上韩柏的大嘴。却给韩柏的嘴压过来,掌背贴 上自己樱唇。   两人变成隔着朝霞的纤纤玉手亲了一个吻。   朝霞另一手按在韩柏的胸膛上,想把他推开。总用不上半分力气。   韩柏见只吻到朝霞的掌心,已是一阵消魂蚀骨的感觉,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先 吻个她再说,想要拉开朝霞护嘴的玉掌,忽感有异。   两行清 由朝霞的美眸滑下来。   韩柏手忙脚乱下,掏出了一条白丝巾。为朝霞拭去 痕,叫道:「不要哭:不 要哭!」忽地呆了一呆,想起这是秦梦瑶的丝巾,登时像给冷水盖头浇下来,欲火 全消。   假若自已如此半强迫地占有朝霞,那自己和探花淫贼有何分别。秦梦瑶也会看 不起他。   这时朝霞掩嘴的手已无力地按在他胸膛上,若他想尝这美女樱 的滋味,只稍 稍微俯前。即可办到。   韩柏心中充满歉意,拭乾她俏脸上的 珠,见再没有泪珠流出来後,才移开身 体,珍而重之收起秦梦瑶的丝巾。   朝霞的手因他移了开去,滑了下来,垂在两旁。缓缓睁开美目,以幽怨得使人 心颤的眼光扫了他一眼,才垂「头去,低声道:「你是否当我是个欢喜背夫偷汉的 荡妇,否则为何这样调戏人家,不尊重人家?」   这罪名可算严重极矣。   韩柏知道自己过於急进,唐突了佳人,忙道:「我绝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请 相信我:求你信我吧!」说到最後,差点急得哭了出来。   朝霞抬起俏脸,责备地望着他道:「你刚才不是曾保赞过只说几句话便走吗? 现在看你怎样对人家,教人如何信你?」   韩柏充满犯了罪的懊悔,叹道:「是我不好,你责罚我吧!」朝霞见他神态真 诚,气消了大半。幽幽一叹,把门拉开道:「妾身那来资袼责备堂堂专使大人,你 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独自安静安静。」   韩柏垂头丧气走出门去。站在走廊里,却听不到关门的声音。愕然回首,朝霞 半掩着门,露出艳丽的玉容,美目探注道:「韩柏!」   她还是第一次直叫他的名字,听得他心神一颤,顺口应道:「霞姊!」   朝霞给他叫得低下了头,好一会才低声道:「告诉我:你对朝霞是否只是贪着 玩儿?」   韩柏冲口溜出道:「不:我想娶你为妾。」才说出口,立知要糟,对方怎知自 己和范良极有这协议,这样摆明只纳人为妾,谁受得了。   岂知朝霞不但没有立即给他吃闭门羹,还仰起俏脸。幽幽道:「你这样说,我 反而相信你,因为没有人会用这样的蠢话去骗女人的。」顿了顿又道:「你是否心 里一直这麽想,所以忍不住冲口说了出来?」   韩柏对朝霞的善解人意,大是感激,抹过一把冷汗後。拚命点头。   朝霞幽怨地望着他。凄然道:「你知否朝霞身有所属,再没有嫁人作妾的自由 。」   韩柏心道,我怎会不知,现在摆明是请你这个他人之妾。口中却道:「道德礼 教是死的。人是活的。我韩柏绝不吃这一套。」   两人隔着半掩的门,反各自说出了心事。   朝霞眼中掠过复杂之 的神色。   她虽是出身青楼。但初夜却落入陈令方之手,接着由陈令方赎身。所以从未和 别的男人有过肉体关系。本下了决心,这一世便从良做这比自己大了近二十年的男 人的小妾算了:岂知只过了十多天後,陈令方对她的热情不住冷却,最後连她的闺 房也不肯踏足半步,使她独守空房, 中的凄凉伤心,自苦自怜,唯她个人知之。 现在遇上了这充满了摄人魅力,但又天真有趣的年青男子,怎不教她心乱如麻,欲 拒还迎。   和这可恨又似可爱的人相对的每一刻,都是惊心动魄。却没有丝毫困苦了她多 年的空虚或苦闷。   甚至每当想起他时,深心里都会充满着既怕且喜的兴奋情绪。感情的天地由冰 封的寒冬,转移至火热的夏季,但她却要压制白已心中高燃的情火。   这感觉她从未曾由陈令方身上得到半点一滴。可是她又怕韩柏只是贪色贪玩, 逢场作戏,那她会给害惨了,以後的日子更难过,像刚开了眼的失明人,忽又被迫 不准看东西。   这仍不是她最大的矛盾,而是无论陈令方对她如何不仁。终是她的丈夫,背叛 丈夫使她有很重的犯罪感:但又偏是这犯罪感,使她有给陈令方报复的快意。   朝霞的芳心乱成一片,要把门关上时,又有点舍不得。   开门声晌。   韩柏望去,见到被推开的正是有范陈两人在内自已的房门,这时要避开也来不 及了,一个人走了出来。   「砰!」情急下朝霞大力掩门。   韩柏心叫完了,若给陈令方听到看到,和捉奸在床实没有太大分别。   定睛一看,来的原来是柔柔。   柔柔向他招手道:「公子:你过来。」   韩相如释重负地走过去,顺口问道:「他们在里面干甚麽?」   柔美甜甜一笑道:「下棋!」   韩柏装了个不忍目睹的鬼脸,心想范良极为了朝霞,表现了极大的牺牲精神, 竟肯再次接受陈老鬼的凌辱。   柔柔一把拉着他的手道:「你跟我来!」   韩柏大喜道:「原来你忍不住了。」   美柔媚态横生地瞅了他一眼道:「谁忍不住了?」   韩柏给他拖到左诗的房前,说道:「要到里面去吗?」   柔柔道:「你不想让你的诗姊闲来管教一下你吗?」 *************************************************** * (http://tongwei.yeah.net/)欢迎光临书剑小筑 * * (http://www.zhanjiang.gd.cn/personal/tongwei/) * *************************************************** ------------------------------------------------------------------------               第五章姊弟情深   夕阳在西天散发着动人的馀辉。   烈震北看了一会,微微一笑道:「十六年前的一个黄昏,我和静庵在静斋後出 观看夕阳西下的美景,我向她问道:「假设我比庞斑来早一步,你会否喜欢上我呢 ?」静庵笑着答我道:「傻子:静庵怎会知道假设的事呢?」到了十六年後的今天 ,我仍记得当时她眼角逸出的怜意,静 啊:你是烈震北 一生人里最敬爱的女子。」   谷倩莲一阵心酸,挽起烈震北的手,乖女儿般靠紧着他,安慰着他。   风行烈心中也感凄然,一时忘了追问冰云的事。   烈震北道:「慈航静斋传授武功的方法非常特别,讲求「心有灵犀一点通」, 所以师傅选徒最是严格,静庵费了叁年功夫,遍游十八省,才能找到靳冰云。」   风行烈心中一震,掌握到了烈震北的意思,靳冰云因自少和言静庵有着微妙的 心灵感应,所以气质神态会逐渐转化,变得患来愈肖似言静庵,所以若庞斑向言静 庵索取靳冰云,在某一个程度上等若得到了言静庵,而言静庵亦有若将部分的自己 献上给庞斑。其中确是非常微妙。   烈震北仰天一阵狂笑,嘿然道:「庞斑确非常人,竟以这样的方法得到了静庵 ,又免去陷身情局之苦,以情制情,确是厉害。」   风行烈全身剧震,狂叫道:「我不想听了!」他终於明白了整件事的始末,庞 斑得到了冰云後,故意收她为徒,再蓄意钟情於她,造成一段充满乖逆伦常的畸恋 。使那爱更刺激更深刻,然後利用冰云来作魔媒和桥梁,又利用他作播种的炉鼎。 冰云是无辜的,只因她要遵从师门的命令,也可能是抵受不了庞斑的魔   谷倩莲惊惶地由後面搂紧他,凄叫道:「行烈:有倩莲在关心你呢!」   风行烈喘害气,心中想到的是无论如何也要再见上靳冰云一脸。   烈震北看着逐渐深黑下去的夜空,淡淡道:「你们须动身到前山去,否则会赶 不及姿仙为行烈设的洗尘宴了。」   韩柏和左诗、柔柔这两位绝色美女亲切对坐小房内,一个是新认上的义姊,一 个是心爱的女人。不由充满幸福的感觉;但又有点为左诗和浪翻云的关系担心,因 为若浪翻云只知喝酒而不去关怀左诗,左诗岂非第二个朝霞?   胡思乱想间,左诗向他道:「你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为何进房後变了哑巴。 」   韩柏恭谨地道:「弟弟正专心要聆听诗姊的教悔,忘了说话。」   左诗俏脸一红叹道:「谁是你的诗姊:我还未正式答应哪!」   柔柔在旁笑道:「诗姊将就点,就收了他作弟弟吧!」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左诗 的心意,只凭左诗着她召韩柏到自己房内倾谈,可知左诗对韩柏确有点意思了。   但更深一层来看,左诗最爱的依然是浪翻 ,无论是那一种爱。所以她心甘情 愿听浪翻云的话。依从他的指示,试着可不可以另行找到真正的爱情,使浪翻云再 不用为牵挂她而分心,好好准备应付拦江之战。   柔柔有信心左诗迟早会受到这弟弟的吸引,因为韩柏对女人实有近乎魔种的诱 惑力,尤其是他常显露出来无拘无来的真性情,更使女性对他的倾心,这是她自家 的亲身体会。绝对错不了。   韩柏因不是个有野心或大志的人,只爱随遇而安,又不喜斤斤计较,亦是这种 性格使他更能品 爱情的滋味;他也不缺乏女性倾慕的条件:正义任侠,不罪强权 、胆大包天、任性不羁、佻皮多情,处处都使有慧眼的女性心仪意动。   他是个能令女人真正快乐的男人。   和韩柏有了肉体的关系後。柔美更深刻体会到他能带给女性灵感交感的迷人滋 味。   莫意闲是精於男女之道的高手,在这方面仍远及不上韩柏。   韩柏的声音晌起道:「为何诗姊姊和柔柔你两人都忽然不说话了。」   柔美倏然望向左诗,後者亦是俏脸微红地低垂着头,不知在想甚麽?不禁催促 道:「诗姊:你有话何还不说出来?」   左诗瞄了正搔头抓耳的韩柏一眼,轻轻道:「我忽然想起,若说了出来,岂不 是作了帮凶,助他去勾引良家妇女吗?」   韩柏听得似和朝霞有关,大喜道:「诗姊姊快说出来!」   柔美在旁道:「诗姊说吧:霞夫人实在很可怜哩。」   左诗向柔柔道:「我已告诉了你,由你转述给你的公子听吧。」   柔美狡猾一笑,站了起来,道:「这是你们姊弟间的事,我怎管得了。」竟不 理左诗的反应,迳自推门去了,留下两人在房内。   左诗娇羞无限。想随柔柔逃去。却怕更着形迹。   韩柏是玲珑透剔的人:对事物的感觉尤其敏锐,立时察觉到事情的异常,望向 这秀丽无伦的姊姊,忍不害怦然心动,咽了口涎沫,暗叫道:柔柔在弄甚麽花着, 难道不知道左诗是浪翻云的吗?   忽又想起早先柔柔劝去请听浪翻云的话,给自已多点时间。好作选择,当时听 过便忘,没作深思,现在回想起来,隐隐中指的选择可能就是他呢。   天呀:究竟是甚麽一回事,为何会如此叁千宠爱在一身。船上叁位美女,一个 是自己的了,另两位则似乎正等着自己去接收,连义姊也不能例外。   如此下去。怕最後真要广纳姬妾,不过想起若家内有十来位娇妻美妾,包括秦 梦瑶和靳冰云,不要说朱元璋以皇位来交换他不会答应,连神仙也没有兴趣去当了 。   会想愈兴奋,。得意忘形下,不禁拿那对贼兮兮的眼偷偷打量左诗,看的方式 自然失去了对义姊应有的尊重。   左诗怒道:「你看甚麽?不准你胡思乱想!」   这两句真是欲盖弥彰,说完後她连耳根都红透了。   韩柏不知她是真怒还是假怒。吓了一跳,垂头自责道:「我该死:确是该死! 」他这麽说,摆明了他是以左诗为对象胡思乱想,这次轮到左诗暗叫一声啊呀。这 义弟为何如此懂得引诱自己,又偏做得那麽自然真诚,讨人欢喜。教人难以责怪。   她忙借想起浪翻云来加以对抗,可是只能想起假若她嫁了给韩柏,浪翻云会泛 起安慰欣悦的脸容。   小雯雯定会和这毫不拘束计较的义弟相处得来的。   想到这里,自己吓了一跳,暗责道:「左诗啊:你是否春心动了,你不知羞耻 的吗?」   韩柏见她神色喜怒交替,心下惴然,重新涌起对这义姊的畏敬,试探问道:「 诗姊:你不是有话和我说吗?」   左诗吸了一口气,压下波动的情绪,以所能做到最平静的语气道:「你想不想 知道陈令方冷落霞夫人的原因?」   韩柏一呆道:「当然想!」   左诗横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听到有关美女的事,立时眉飞色舞,往後不知 还要纳多少妻妾,不过亦是他这 风流多情的性格,故特别易得女性倾慕,不似有 些人一辈子笨拙古板,不解风情。叹了一口气道:「陈公大迷信了,认为朝霞运头 不好,一进门就累他去了官,所以才会有把朝霞送人的念头。」   韩柏两眼爆起精芒,形相忽地变得威猛无 ,充满豪雄侠士的成熟气概,勃然 大怒道:「甚麽?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生,他当朝霞是甚麽东西?」   左诗从未见过韩柏这威猛豪情的一面,看得秀眼一亮,盯着他舍不得移开目光 。   韩柏忽又回复天真神态,喜形於色地自言自语道:「这麽一来,假设我要了朝 霞,反是对陈老鬼作了件好事,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他本性善良,虽觉追求朝霞理直气壮,可是陈令方怎样不好总算是个战友,何 况陈令方除了朝霞一事外,其他各方面都和他们合作愉快,炒趣横生,若能不伤害 他,自是最理想。   左诗见他为这「好消息」得意忘形,竟无端升起了一丝妒意、有点狠狠地道: 「不要乐翻了心。做出傻事,男人的心很奇怪,他可以乐意把朝霞送给你,但若给 他发觉你在暗她勾引强抢他的小妾,又可能会变成极端不同的另一回事。」   韩柏唯唯喏喏,一副欣然受教的表情。   不知如何,左诗对他的神态更看不顺眼。微怒道:「这消息是大哥告诉我的, 他并没有着我告诉你,只是我怕你闯出祸来,才自作主张告诉你。」   韩柏感激地道:「我知诗姊爱护我。」   左诗跺脚道:「我不要做你的义姊。」   韩柏一呆道:「那你要做我的甚……噢:对不起!」心想今次糟糕透了,这麽 样的说话也可口没遮拦,以左诗一向的作风,可能以後不会理自己了。   那知左持虽气得胀红了俏脸,却出奇地没有发作,只是怒瞪着他。   韩柏低声下气道:「诗姊不要不认我这弟弟吧。若我做错了甚麽:骂我好了! 」   左诗幽幽叹了一口气。道:「韩柏:我有一个提议,至於做不做得到,你自己 瞧着办吧。」   韩柏过了关般心花怒放道:「诗姊 咐的,弟弟必可做到。」   左诗瞅他一 道:「不要说得那麽笃定,别人或会做得到,你却要困难得多。 」   斡柏好奇心大起,道:「求诗姊快点说出来!」   左诗犹豫片晌,俏脸再飞起两朵红丢。难以启齿地轻轻道:「你最好多点耐性 ,不要那麽鱼色,若你和霞夫人……真弄出了事来,会把事情弄得更复 的。」   韩柏心知肚明这确不易办到,自和花解语初试云雨情後。几乎每和心爱的女性 亲近时,都自然地想发展到进一步的肉体关系,不过左诗既这麽说,唯有恭谨答道 :「弟弟一定会在紧要关头,记起诗姊的劝戒,即时悬崖勒马。」   左诗招架不住他大胆露骨的「脏话」,站了起来,想逃出房去,韩柏早先她一 步,把门拉开。   左请芳心忐忑狂跳,瞪他一眼道:「在那种情况下,不准你想起我。」   接着红着俏脸,带着一阵香风去了。   剩下韩柏一个人愣在门旁,不知是何滋味。 *************************************************** * (http://tongwei.yeah.net/)欢迎光临书剑小筑 * * (http://www.zhanjiang.gd.cn/personal/tongwei/) * *************************************************** ------------------------------------------------------------------------               第六章 夫妻情仇   窗外天色转暗,房内燃着了油灯。   易燕媚赤裸着娇躯,娇 无力拥被而卧,眼光却落在坐於窗前台旁正翻阅各地 传来报告书的乾罗身上。   看着这充满男性魅力,举止潇酒不凡的黑道大豪,心中充盈着前所未有的幸福 感和合体交欢後的满足感。   她清楚感到乾罗是以真心爱她和宠她。   虽是秋凉天气,乾罗只是穿着长裤,却任上身精赤着,露出瘦不露骨,不但没 有衮老之态,反充满着力量的强壮肌肉。   武功到了乾罗这级数,早超脱了老病的威胁。   易燕媚娇美而又均匀丰满的胴体离开了大床。来到乾罗身後把他紧抱着,肉体 的接触使她全身掠过火烫般的快感,忍不住呻吟起来。   乾罗这花丛老手微微一笑道:「刚刚才侍候完你,还不够吗?」   易燕媚轻咬着乾罗耳珠,喘着气道:「燕媚全是城主的,以後也是属於你的, 城主不须理我够不够,只须问自己够不够和还要不要。」   乾罗露出倾听的神色,迫:「老杰来了,你先披上外衣吧。」   易燕媚忙走回床边,在地上抬起给乾罗随手抛在地上的长袍,盖往动人的肉体 上。   叩门声响。   乾罗道:「老杰请进!」   老杰推门而入,看也不看云雨过後神态诱人的易燕媚,迳自在乾罗身旁的椅子 坐下,问道:「少主的伤势有何进展?」   乾点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只看你间这句话,便知有些迫在眉睫的事发生 了。」   老杰点头道:「少上请先回答我这问题。」   乾罗道:「幸好我精于男女采补之术,又有燕媚旺盛的元阴养我的元阳,不出 十天,定能完全复元。但若要现在立即动手,遇上大敌时会有一定的坏影响。」   老杰道:「少主复原得这麽快,真是天下喜讯,使我们在部署方面,可以更挥 洒自如。」   乾罗道:「怒蛟帮方面的情况如何?」   这时易燕媚来到乾罗身後,温柔地为乾罗按摩背肌。   老杰道:「近日江湖上流传着一个消息,就是朱元璋正和蒙人馀孽联手扫 大 明开国後残留下来的地力势力,事成後朱元璋会把一个省的地方,画入蒙人势力范 围内,当做奖赏。至於是那一个省,却是无人知道。」   乾罗哑然失笑道:「这必是怒蛟帮放出来的消息,要弄至地方上人心不安,再 由地方官报上朝庭,造成对朱元璋的压力,这一着不可谓不利害,又不用费一兵一 卒,定是凌战天和翟雨时想出来的妙计,长征便不会有这种心术。」   老杰道:「现在怒蛟帮的人都潜进了地下活动,洞庭一带布满了方夜羽的人, 使我们在侦察上出现困难,不能掌握真正的形势。假若这谣言属实,怒蛟帮会有动 辄全军覆没之险。」   乾罗关心地道:「有没有我儿长征的消息?」   老杰摇头表示没有消息,通:「我很想见见这小子。」   乾 笑道:「你定会喜欢他,此子天生是吃江湖 的人,前逢无可限量。」顿 了顿又道:「看来眼前当急之事,就是要援助怒蛟帮,先不说长征和我有父子关系 ,只冲着和浪翻云的交情。我们便不能袖手。」   易燕媚道:「杰老,双修府的情况如何?」   老杰道:「若我所料不差,双修府的大战最迟会在明天爆发,刚才我接到少章 传来的消息,有一批形相怪巽的人刚 南京,但立即失去影踪,其中有对孪生老叟 ,看来就是蒙大蒙二那两只怪物,另有一人,是人妖里赤媚也说不定。」   乾罗眼中厉芒一闪。冷哼道:「里赤媚!」   易燕媚担心她低声道:「城主康复前,万万不要和他动手。」   老杰同意点头,乘机向易燕媚道:「易小姐曾跟了方夜羽一段时间,如否他手 下尚有甚麽能人?」   易燕媚听到方夜羽的名宇,玉容一冷,道:「方夜羽对自己的事,从来都讳莫 如深。教人摸不到他的深浅,但我曾在一偶然场合,听到他们谈起一个叫鹰飞的青 年人。我印象特深的原因,是因为这人乃当年八师巴爱徒。名震大漠冷血杀手铁颜 的曾孙。连白 红颜两人对他都很为推崇,隐有视他蒙古新一代的第一高手,照他 们当日所说,此人应已 达中原。」   老杰道:「这消息非常重要,若这人的功力与方夜羽相当,就非常不好应付了 。」见到乾罗皱眉苦思,问道:「少主想到甚麽问题?」   乾罗道:「我在想里赤媚何不怕露出形迹,不绕过南康往双修府,却到这里盘 桓,究竟有何目的呢?」   双修夫人谷凝清静坐惮室之内,眼观鼻、鼻观心,正数着佛珠念经,蓦地停下 手来,望往长方禅室另一端打开了的门外夜色里,淡然道:「何方高人驾临?」   一把斯文婉约的声有在外面平静地响起道:「夫人:是不舍来了。」   到最後一字时,僧袍如雪、孤傲出尘的不舍出现在入门处。   谷凝清秀日闪过杀机,让身而起,乌黑长发无风自拂,宽大却无损她曼妙身裁 的尼姑袍贴体波动,足不沾地下,有若来自幽冥的绝美精灵,似缓实快地往不舍掠 去,雪自纤美的右掌。直往不舍胸膛印去。   不舍嘴角抹过一撮苦笑,负手身後。傲立不动。   谷凝清情影一闪,玉掌印实不舍胸前。   不舍踉跄跌退,落在静室前空地上,嘴角逸出血丝。   谷凝清停在门前,冷冷道:「你为何不避?」   她不怪自已打人,却怪人不避她。   不舍苦笑道:「夫人为何收起了五成功力,一掌把不舍杀了,我们的恩怨不是 一了百了吗?」   谷凝清冷然自若,缓缓移前,来到差点与这仙风道骨的清秀白衣僧碰在一起的 近距时,才停了下来,伸手接上他的胸膛,低声道:「只要我掌力一吐,包保你甚 麽武林、天下众生、为师报仇、决战庞斑诸事,再也休提。你真不怕壮志未酬身先 死吗?」   不舍淡淡一笑,迎着谷凝清凌厉的眼神。柔声道:「我踏入凝清静修之地时, 早预了你一见小僧,会立下杀手,也准备了如何躲闪,但当凝清你真的攻来时,小 僧却忽然不想避了。」   谷凝清玉掌轻按下,感觉到这曾和自己有夫妻亲密肉体关系的男子的血脉在流 动着,芳心掠过一阵莫名的战 ,眼睛虽瞪着对方,心内却是一片茫然,不旋踵又 涌起一股恨意。冷冷道:「你再称自己一句小僧,我立时杀了你。」   不舍依然是那温柔斯文的语调道:「不舍怎会故意惹起夫人怒火?」   谷凝清玉掌仍按在不舍胸膛上,美眸杀机转盛,一字一字道:「你以前的法号 不是叫空了吗?何改作不舍?你舍不得甚麽?舍不得你要重振少林的大业,还是击 败庞斑的美梦?」   不舍眼中闪起凄色,苦笑道:「我改名不舍时,想到的只有一个谷凝清。」   谷凝清娇躯一震,往後连追数步,才勉强立定,颤声道:「你……不舍移往前 去,来到谷凝清身前,保持着刚才相若的近距离,怜惜地细看谷凝清凄美绝俗的容 颜,柔声道:「凝清你以为我可把你忘记吗?整个少林的佛经加起来也比不上你的 魅力。」   谷凝清双日泪花滚动,怒道:「既是如此,为何你不尽丈夫的责任、父亲的责 任,却要回去当和尚,袖手不理我们 国之事,累我变成无祖国的千古罪人。你既 然走了,为何又要回来?你说没有忘记我,为何这二十多年来,对我们母女本闻不 闻?」   不舍举起衣袖,想为谷凝清拭掉玉脸上刚滚流下来的 珠,谷凝清先一步叫道 :「不要碰我,先答我的问题?」   不舍颇然收手,凝望着这曾和自己同衾共枕,整整一年,每晚都作肉体亲密接 触,共修变修大法的绝代娇娆,语气转冷道:「因为你并不爱我!」   谷凝清呆了一呆,俏脸血色退尽,往後跄踉退了两步,捧着胸口,悻然道:「 竟是这个理由,当年你为何不说出来?」   不舍仰天长笑,充满了悲郁难平之意,好一会才道:「许宗道难道是求人施舍 一些根本没有多馀的爱给他的人吗?」   谷凝清垂下双手,神态回复冷漠,平静地道:「现在为何你又说出来?」   不舍神态自若道:「我中了你一掌,受了严重内伤,自问遇上强敌时有死无生 ,再不让你和姿仙知道我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丈夫和父亲。恐怕没有第二个机会了 ,这答案凝清你满意了没有?」   谷凝清扭转身去,背着不舍,不想让他看到脸上的热泪。悲声道:「为何当年 你又说,天下无争比追求佛法更重要,说喜麽世事尽是虚幻,为何不把真相说出来 ,这算是负责任吗?」   不舍淡然道:「因为当时我想伤害你,我想看你被我舍弃的模样,因为我嫉妒 得要发狂了。现在厉苦海死了。但我仍在妒忌他。为何我只能得到你的身躯,但在 你心中却无分毫席位?」   谷凝清霍地转过身来, 珠不断流下,好一会才稍为平复,凄然摇头道:「许 宗道,你是不会明白的。」   不舍潇洒一笑道:「不明白就算了,我今次来,只是忍不住想再见你一脸,再 无他求,夫人请了。」   谷凝清喝道:「不准走!」   不舍柔声道:「夫人有何吩咐?」   谷凝清听得呆了一呆,昔日两人相处,不舍最喜说的就是这句话,这刻听来, 就像依然停留在那段时光里,心中一软道:「你知否我是不能对你动情的吗?」   不舍愕然道:「这话怎说?」   谷凝清缓缓 前,直至动人的身体完全靠贴着不舍。才仰起明媚美艳的俏脸, 轻柔地道:「到了今天,我再也不用瞒你,双修心法,男的须「有情无患」,女的 却须「有欲无情」,大法才可望修成。当年我自问不能对你无情,所以故意迫使自 己全心全意去思念若海,甚至在梦中也唤着他的名字,心想恃双修大法功成,才向 你吐露真相,以後好好地爱你,做你的妻妾,岂知你大法一成,便要走了,我根本 没有机会向你说出来。」   不舍全身剧震,向後连退六、七步,脸上现出痛苦神色。呻吟道:「有情无患 :有欲无情!」   谷凝清道:「我早发现你变内有戒疤,看穿你是和尚,但这正合有情无欲的心 法。所以并不揭破,事实亦证明我是对的,我们的双修大法终於修成,眼肴复国有 期,你却走了,你说我应否恨你?」顿了顿幽幽一叹道:「但这一刻,我对你再无 半点怨恨。唉:当年若我早点告诉你我怀了姿仙,宗道你恐也不会如此不辞而去吧 ?」   经过了二十多年的分离後。这封恩怨交缠的男女,终於各自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   谷凝清娇体再度移前,贴上了不舍,纤手探出,搂紧了他的腰,仰起俏脸喟然 道:「这二十多年来,每天我也在恨你,到了今夜,我才知道自己这麽恨你,全由 於我其实是深爱着你,对若海的倾慕,已是发生在前世的旧事,来到我的静窒去, 让凝清把她的肉体献上,为你疗伤。」   不舍摇头道:「凝清:以前总是我听你的话,现在你可以听一次我的话吗?」   谷凝清道:「说吧:凝清在听着。」   不舍道:「乖乖地返回静室内,当某麽事也没有发生过,若不舍死不了,总会 再回来见你,抛开一切,与你携手共渡馀生。」   谷凝清一颤道:「你语气中隐合一去不复回的变哀,是否有强敌在旁窥伺,使 你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要把我领回静室内?」   不舍伸手将她紧拥怀内,轻叹道:「我真傻,竟想瞒过你的慧心灵智。」   谷凝清全身抖颤,俏脸泛起红霞,呻吟道:「宗道,我是第一次感到你对我既 有情,亦有欲。」   不舍道:「我亦是第一次感到凝清对我的爱意。走!」两人紧拥一团,冲天而 起。 *************************************************** * (http://tongwei.yeah.net/)欢迎光临书剑小筑 * * (http://www.zhanjiang.gd.cn/personal/tongwei/) * *************************************************** ------------------------------------------------------------------------               第七章 愤怒填胸   韩柏回到房内时,范良极蹲在椅上,望着棋盘上自己被杀得七零八落的棋子皱 眉苦思,喃喃道:「其实我并不比棋圣陈差多少,只是在定局和收官子这一头一尾 上比不上他,唉:我第一盘仅以五子见负,但打後都以大比数落 ,若我不能恢复 棋盘上的信心,怕他让我两子也能胜过我了。」   韩柏对围棋一窍不通,那天迫自已看了陈范两人下了平局棋,才有了点眉目, 他天性厌倦斗争 杀,对棋道争锋更丝毫不感兴趣,顾左右言他道:「柔柔那里去 了?」   范良极和颜悦色道:「朝霞来唤了她去,好像到厨房帮手弄饭,嘿:小子真有 你的,朝霞这乖妮子的眉梢眼角开始露出生机和风情,你是否碰过她了?」   韩柏傲然道:「甚麽?你当我是急色鬼麽?现在我先要取得她的芳心,至於她 的身体嘛,异日待我明媒正娶,才……嘿……你明白啦。」   范良极见这淫棍居然如此有原则,肃然起敬道:「有始有终,小子确有你的。 告诉我,你使了甚麽手段,竟然弄得这小妮子对我也尊敬起来,还说要向我请教。 与日你弄了她上手,记得要她作我的 子,哈:真妙:竟然多了两个乖 子。」   韩柏一听下吓了一惊,知道朝霞的请教其实是要范良极替她看相,硬着头皮道 :「我刚才告诉她你是鬼谷子的第一百零八代传人,看相之术天下无双,若她要你 为她算命,最紧要应酬几句。免得拆穿了我的谎言,破坏了我形橡。」   范良极色变道:「某麽?那我的形像怎麽办。异日她知道我这大哥曾骗过她, 还会再敬我吗?何况我对看相就像你的棋艺,一上场即给拆穿。」   韩柏「啐啐」连声哂道:「谁叫你真的去看相,只须将过去两年你偷看偷听回 来的东西,把几件拣手的说出来。包保朝霞更佩服尊敬你。」   范良极想想也是道理。心情转佳。跳了起来,到了韩柏身前,两手轻按他肩上 ,夸张地由不同角度审视着韩柏的脸。   韩柏愕然道:「你要看甚麽?」   范良极怪笑道:「让我这鬼谷子第一百零八代传人看看你的相,为何能如此艳 齐天。将所有美女大小通吃。」   韩柏伸手推开他道:「我有一个重要消息告诉你,有没有兴趣听听?」   范良极道:「有屁快放,不要憋在里面,弄得你说出来的话也带着臭气。」   韩柏对他的粗言都语早习以为常,当下把陈令方认定朝霞运头不好的事,说了 出来。   范良极一听下勃然大怒,骂了足有小半炷香的时间,才 了点火气,叹道:「 陈老鬼这人本不太差,只是迷信了点,唉:不过也便宜了你这小子。我们只要针对 这点下工夫,可能你和朝霞不用私奔就可把事情解决。」顿了顿皱眉道:「不过可 要快一点,我看陈令方对朝霞的态度好多了,若他因妻妾离去,一时耐不住寂寞再 和朝霞修好,可能苌麽好运头坏运头全忘了,再舍不得把朝霞送人,那就糟透了。 」   韩柏倒没有他想得那麽周详,脑海中登时浮现出朝霞给陈令方搂在床上行云布 雨的情状,大感不舒服。   范良极看了他两眼。道:「算你这小子有些良心,来。让我告诉你一件包保你 喜翻了心的事。就是你的请姊对你挺有意思呢!」   韩柏早猜到叁分,闻言心中升起甜丝丝的感觉。却故作不快道:「不要乱说, 诸姊爱的是浪大侠,我怎比得上浪大侠。」   范良极不理他,迳自摇头摆脑,大赞道:「混翻云是这世上唯一让我在各方面 也心悦诚服的人,不似你这小子,只得一项强点,就是够傻,所以才傻有傻福。」   韩柏抗议道:「不要整天说违心之言,你最清楚我有数也数不尽那麽多的 点 ,全赖了我的福气,你才改变了孤独怪僻的痛苦人生,看:现在多麽好玩,进京後 才精 哩!」   范良极给他说得哑口无言,唯有道:「唉:肚子真不争气,又饿了,让我到下 面看看饭局预备好了没有。或者先到厨房偷些东西祭祭五脏庙。」   范良极这类高手,等闲十天八大不避粒米,都不会肚饿的,韩柏怎会不知他在 胡诌,故意吊他瘾子,一手抓着他瘦削的肩头道:「我也想知道浪大侠怎样伟大, 好让我尊敬他时好多点资料。」   范良极斜兜他一眼,嘿嘿怪笑道:「恐怕你是想知道多点资料,教你可以好好 挑逗你的诗姊吧:我的伟大淫棍。」   韩柏的厚脸皮也挂不住,怒道:「不说便不说罢。难道我要求你,不过我也不 会告欣你朝霞和我说过甚麽亲热话儿。以後都不会。」   范良极对朝霞是出自真心的关 和爱惜,闻言立即投降道:「小柏儿何须那麽 认真,请听我详细道来。」   韩相忍着笑,素绷着脸道:「有屁快放!」   范良极丝毫不以为忤,嘻嘻一笑道:「专使大人请入座,本侍卫长有事呈上。 」   两人分别在窗旁的椅子坐下。   范良极翘起二郎腿,取出盗命 ,吞云吐雾起来,好一会没有作声。   岸旁远处万家灯火,一片入黑後的安静和宁洽。   范良极不知想到甚麽,摇首叹道:「浪翻云你真行。」   韩柏心痒难熬,明知这死老鬼在吊他胃口,可是想起快要下去吃饭,忍不住道 :「你究竟说还是不说?」一副变脸拉倒的架势。   范良极望着袅袅升起的烟圈。道:「你的诗姊不知为了苌麽伤心事,经脉郁结 ,再受鬼王丹 气所长,本是大罗金仙亦救不了的绝症,幸好浪翻云这小子,想出 妙绝天下的 方,就是以自已作 ,打开了你请姊紧闭的心 ,挑开了她的情窦, 使她脱胎换骨,重现生 。乘势逐步打通她闭塞了的绝脉。」   韩柏一听下大为 气,道:「若是如此,你以後提也不要提诗姊对我有意思这 句话,我韩柏最尊敬的人便是浪翻丢这小……噢:不:这大侠。」   范良极徐徐喷出一个大烟圈,微笑道:「听东西不要只听一半,浪翻云对左诗 或者有叁分爱意,但兄妹之情却最少占了七成,所以发展到如今便到了尴尬阶段, 左诗需要的是他实在的爱和承诺。是成熟男女的亲热和欢好,小子你明白吗?柔柔 对你的要求,就是左诗对浪翻云的要求,又或是……嘿:云清那婆娘对我的期待。 」   看着他提到云清时那张放光的老脸,韩柏颓然道:「诗姊爱的是浪翻云,我们 不若想方法玉成他们的好事吧:你和我都莫要想歪了。」   范良极摇头道:「可能是你的道行太浅。武功太低,所以不明白浪翻云已达由 剑入道的境界,更惊人的是他不须像佛道高人般由宗教入手,而是自然而然到了那 种境界,就像当年的令东来和傅鹰,早超脱了男女的爱欲,达到有情无欲的境界, 试问他怎能予左诗她想要的东西。你的诗姊需要的是你这样的一个淫棍。」   韩柏皱眉怒道:「你再说我是淫棍,我一定和你决斗。」   范良极连声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待本侍卫长我到更适合形容你的辞语 时,才弃淫棍不用,好吗?」   韩柏啼笑皆非,拿他没法。   范良极愈说兴致愈高,续道:「所以浪翻云现在面对的难题就是:假若左诗发 觉他对她只纯是兄 之情,甚或父女之情。必会自悲自怜,经脉再次郁结,那就甚 麽也完了。幸好有你这淫……不……有你这情种出现。而左诗亦对你甚有意思,於 是浪翻云想了招移花接木之计,左诗是花,你就是木,嘻:既是接花的木,不是淫 棍是甚麽?」   韩柏刚要发作,敲门声晌,忙应道:「进来!」推门而入的是范豹,向两人道 :「开饭了,有请两位大人。」   双修府。   风行烈提着灯笼,另一手搂着谷倩莲的蛮腰。走在下山的路上。   双修府在下方灯火通明。   谷倩莲忽地停下,投进风行烈怀内,颤声道:「行烈:我很怕,你一直没有作 声,我感到再不能像往一般了解你。」   风行烈放下灯笼,用力将她抱紧,道:「傻孩子,怕甚麽,无论将来如何,我 风行烈向天立誓,绝不会抛弃你,也舍不得抛弃你。」   谷倩莲惊喜道:「你真的不是骗我?」   风行烈感受着怀中美女火般热的爱恋,心中的悲痛和无奈大减,道:「这里事 了後,我带你去找一个人,说几句话後,便和你隐居山林,到拦江之战时,才再出 江湖,你会反对吗?」   谷情莲畏怯地低声问道:「你是否要去找靳冰云?」   风行烈点头道:「是的!」   谷倩莲欣喜地道:「你肯把我带在身旁去见她。表示你真的肯要我,行烈,小 莲很开心,只要你不会不理我,其他一切都没关要紧。」   风行烈重重吻在她香 上,心中充满了感激,谷倩莲的善解人意,确令他感到 自己的幸福。   他取回灯笼,改为与谷情莲手拉着手,以较前轻松得多的步伐,往下走。   谷倩莲忽道:「行烈:我可否不陪你去参加晚宴,你会怪我吗?」   风行烈皱眉道:「当然会怪你。而且敌人随时会来,我不想你有片刻离开我丈 二红枪的保护网,晚上则要搂着你来睡。」   谷倩莲眉花眼笑地吻了他一口道:「行烈:你真好,我全听你的话,你要我干 甚麽也遵命。」   风行烈顺口问道:「今晚会有甚麽人出席?」   谷倩莲回复平日的娇痴活泼,数着指头道:「有谭叔啦,它的妻子谭嫂啦,谭 嫂最是好人,府内所有婢女都喜欢她@。有左右二将赵岳叔叔和陈守 叔叔啦,专责 府外的事务,若非情势危急,也不会回府来。」接着想了想道:「不知素香姐回来 了没有,她也像我那样。是夫人收养的孤女,不过不是姓谷而是姓白,和我是要好 ,你定会喜欢她的。不要看素香姐平时温婉可人,佻皮起来时最爱扮作丑女,弄粗 声线,作弄那些缠她的男人,嘻!」   风行烈道:「那个双修快婿呢?」   谷情莲的脸色阴沉下来。道:「那小子和那婆娘当然不会不来,行烈啊:想起 他们。我真想立即远走高飞,永远不回来,不想听任何有关双修府的事。」   风行烈明白她的心情。这成抗看来是个老实的好人,但和容色不逊於乃母的谷 姿仙却是很不匹配。连他这刻想起来亦有点不舒服,更何况是把谷姿仙敬若女神的 谷倩莲。   主府在望。    冬迎了上来,道:「好了:公子和小莲回来了。」   一声「小莲」响自府门处,一道 美修长的人影掠了过来。   谷倩莲凄叫一声,扑了过去,投进那女子怀里。竟哭了起来。这女子比谷倩莲 要高上半个头,一双腿特别长,教人一见难忘。   那女子不住劝慰,可是谷倩莲反哭得更厉害,在旁的 冬慌了手脚。   风行烈走到叁人旁边,责道:「倩莲:不要这样。」   那女子抬起俏脸,往风行烈望来,美目闪着亮光,道:「这位定是风公子了。 」   风行列在灯笼光下,看到这女子容貌极美,稍缺谷倩莲的娇巧俏丽,却多了谷 倩莲没有的爽朗英气,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施礼道:「这位定是倩莲提过的 素香姐了。」   白素香大胆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然後向怀内的谷倩莲道:「你再哭,我 就向风公子揭发你以前的顽皮事。」   谷倩莲悲泣道:「香姐:小姐要嫁给那大个子了。」   风行烈伸手抓着谷倩莲香肩,半硬半软将她拉开,向白素香和谭冬两人歉然道 :「让我先陪小莲在外面走两步,待她好点後,才到里面去。」   谷情莲一挺胸膛,停止了哭泣。傲然道:「不:让我们立即进去。」   白素香怜借地道:「看你眼也哭肿了,怎样见人?」   谷情莲使起小性子,道:「哭便哭,何须瞒人,我们进去!」当先带路,走进 府内去。   大堂内灯火通明,才到门口,成丽信心十足的声音传入众人耳内,在她旁有四 个人,一个是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的成抗,一个是位脸色祥和的中年美妇,另两人一 高一矮,眼目精明,年纪在四十至五十许问,气使不凡。明眼人一看便知是高手。   成丽兴奋地介绍着自已怎样布置这大婚的礼堂,除了那中年美妇略微点头回应 。那高矮两人只是礼貌地聆听着,没有作声。   谷倩莲领头进来,嚷道:「谭嫂:赵叔、陈叔,小莲来了。」摆明不把成抗姊 弟放在眼内。   叁人也不知是否故意,抛下了成丽两姊弟,迎了上来。   谷倩莲亲切地挽着那两名中年人,介绍给风行烈,高的那人是赵岳。矮的是陈 守 ,中年美妇则是总管谭冬的妻子谭嫂。   一番客气後,潭嫂瞪了谷倩莲一眼,责道:「小莲你的脾性真改不了,一回来 便惹小姐生气,看看:刚哭过了是不是?」   谷倩莲委屈地垂下头去。   谭冬把愣在一旁的成抗成丽招呼过来,他们引见风行烈。   成丽带着警戒的目光在风行烈身上转来转去,露出不屑的神色,仰脸摆摆身分 ,一副没有兴趣理会阁下的模样。   成抗见风行烈英伟轩昴,一派高手风范。眼中闪过自惭形秽之色,谦卑她道: 「成抗甚麽也不懂,风兄以後请多多指点。」   风行烈对这被排挤的青年 意大生,正想说上几句好话。岂知成丽向成抗喝道 :「成抗你要记着明天你就是双修府的半个主人了,说话不可以没有分寸。」显是 不满己弟的卑躬礼下。   各人脸色都不自然起来,试问成抗怎能服众。   谷倩莲冷哼一声,便要发作。   风行烈施出大丈夫的威严,淡淡看了谷倩莲一眼,吓得後者立时不敢作声,然 後向成抗微笑道:「成兄相貌堂堂,一脸正气,将来双修府必能发扬光大,成兄努 力吧。」   成抗露出感激的神色,应道:「多谢风兄指点。」这弟弟在人情世故上,确远 胜乃姐。   成丽见风行烈赞她弟弟,立时变出另一副脸孔来,笑道:「风公子是江湖上的 名人,成抗他甚麽也不懂,公子最紧要指点他。」   这时一个小婢走前来请他们到偏厅去,说谷姿仙正恭候他们。   众人往偏厅走去。   白素香走到风行烈另一旁,边走边道:「风公子真有本领,只有你才能收拾我 们双修府的小精灵。」说完兜了风行烈另一旁垂着头走路的谷倩达一眼。   风行烈苦笑道:「素香姐言之过早了。」   白素香见他像谷情莲般唤她作素香姐,甚是欢喜,改变称呼道:「行烈不要担 心。我从未见过小莲刚才那乖样子的。」   谷倩莲何等厉害,咪着小嘴笑着反击道:「我也从未见过素香姐对男人这麽和 颜悦色。行烈不若你把她也娶过门来,让我们这封好姊妹永不用分离。」   这些话一出,风行烈顿大感尴尬,白素香更是红霞满脸,不知所终,幸好这时 到了偏厅内,双修公主谷姿仙盈盈俏立,美目含笑,欢迎他们到来。   成抗见到谷姿仙,一对大眼立时亮了起来。   谷姿仙大方地站到成抗身旁,同各人微笑道:「不若我们入席再谈吧!」   众人随着谷姿仙移步到到在偏厅一角的酒席,依主次入坐。   谷姿仙和成抗坐在主位,刚好对着风行烈和谷倩莲。   成丽有点不知礼貌地坐到谷姿仙旁的座位处,白素香有意无意间坐到风行热的 另一旁,其他人随意入座。   这一席是素宴,下女送上齐果後,退了下去,偌大的偏厅只有这围坐着的十个 人。   酒过叁巡,风行烈也被灌了叁次酒。   风行烈礼貌地回敬谷姿仙,再举杯向成抗祝贺他明天的婚礼。   成抗有点忸怩地举杯。   众人纷纷举杯,只有谷倩莲 着脸,并不参与。   谷姿仙冷冷瞪她一眼,显是忍着才没有发作。   谷倩莲对谷姿仙责备的眼色视若无睹,垂着闷声不晌。   成丽眼中闪过怒意,向风行烈甜甜一笑道:「风公子:小莲是这里的丫头,一 向野惯了。你最好多点管她教她,让他多懂些礼貌道理。」   众人一齐色变,这几旬话既带贬意,语气又重,谷倩莲怎受得了。   谷情连霍地抬头,秀口射出锐利的光芒。   正要反唇相讥,谷姿仙喝道:「小莲!」   谷情莲泠泠啾了谷姿仙一眼,已到了口的话忍着不说出来。垂下头去。   谷姿仙这次没有发怒,美目掠过一丝哀怨,瞬又消去。回复平静道:「我们刚 接到南康来的潲息,胡节的水师解除了对我们水路的封锁。今早离开了鄱阳。进入 长江,目的地看来是洞庭湖。」   赵岳道:「贺河帮的叁十艘船舰也於昨夜趁熙离开,我看怒蛟帮现在的形势危 险非常。」   成丽道:「怕甚麽,有「覆雨剑」浪翻云兄在,会怕谁人?」一副和浪翻云非 常熟络的 样。   陈守 道:「成小姐有所不知了,浪翻云早离开了怒蛟岛,至於他为何离开, 到了那里去。却是无人知道。」   风行烈眼光何等锐利,当成丽提到浪翻云的名字时,谷姿仙娇躯轻轻一颤,秀 美的眸子一阵惘然,不由心中一动,难道她和这大下第一剑手有着不寻常的感情关 系。   在旁的谷倩莲低哼一声道:「无知!」这「无知」自是针对成丽而说,没有人 会误会她的意思。   谷姿仙大怒道:「我若非看在风公子脸上,小莲你这样没上没下,我会立时把 你遂出双修府。」   谷倩莲「哗」一声哭了出来。掩脸起身便走,连椅子也撞跌了。   风行烈说声「对不起」,追着去了。   谷姿仙目送两人走出偏厅, 然一笑道:「今晚的洗庞宴就这样算了吧!」 *************************************************** * (http://tongwei.yeah.net/)欢迎光临书剑小筑 * * (http://www.zhanjiang.gd.cn/personal/tongwei/) * *************************************************** ------------------------------------------------------------------------               第八章相法如神   官船宽敞的舱厅里,筵开一席。   马雄和方圆两人都到岸上去办事。预备明晚的盛宴,剩下这班自己人围桌进餐 。   左诗、柔柔、朝霞叁女都特别打扮了自己,看得陈令方、韩柏、范良极叁人目 眩神迷,滴酒未进先醉了叁分,叁杯过後,陈令方和范良极两人忍不住酒兴大发, 在言语上亲热一番, 枪舌剑,闹个不亦乐乎。   气氛热烈起来。   左诗和柔柔两人,分坐韩柏两旁,两人隔着韩柏,轻言浅笑,看得韩柏「魔性 大发」,尤其想到或能把这可人的义姊据为已有,肆意轻薄:心中那般火热烧得他 差点呻吟出来,茫然间忽听到朝霞的声音道:「听说范先生的相术天下无双,不知 可否给朝霞看个相?」   韩柏一震醒了过来,想不到一向畏怯的朝霞竟会在陈令方前,公开提出这请求 ,回心一想,明自到朝霞正是要说给陈令方听,让外人看看她的命为何这麽苦?而 韩柏予她的困扰和折磨,亦使她有点不顾一切地想知道未来的命运。她苦无可苦, 还怕甚麽?   左诗和柔柔一愕然。美目集中往朝霞脸上。   陈令方呆了一呆,以奇怪的眼光兜了朝霞一眼,哈哈大笑道:「想不到范兄有 这麽多兴趣和老夫相同,老夫也最喜研玩相学。」   左诗和柔柔交换了个眼神,既惊异朝霞如何会知道连她们也不知道的事,亦想 到原来陈令方如此爱好这种江湖小术,难怪这麽迷信。   韩柏则和范良极脸脸相觑。暗忖这次可要由大岔子了,原来陈令方竟懂得相术 ,那岂非可立时拆穿范良极这一窍不通的假相师。   范良极乾咳一声,借掏出盗命 装上烟丝的动作,掩饰心中的慌张,把贼眼一 眯道:「说到棋艺,我暂时或不如你;但相道吗?你永远连我的边儿也沾不上。」   韩柏心中叹道:「你这死老鬼,话怎可说得这麽满呢?」   陈令方呵呵一笑,欢喜地道:「范兄这麽自信,必有惊人相技,真使老夫惊喜 莫名,范兄定要指点老夫一条明路,好让我能趋吉避凶。」   范良极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鬼谷派规矩限定,每次只能看一人,看 完後百天内不得看第二个相,现在贵如夫人先提出请求,那就恕我不能给陈兄看相 了,只能说如夫人两句。」   韩柏差点拍案叫绝,以示佩服范良极的诡变百出。   陈令力失望道:「既是如此。老夫不敢勉强。」旋又喜上眉头道:「看不可以 ,教总可以吧,相书中有几句话说:「观人脸,不若观其神;观其内,不若观其骨 」,这匹句话我常觉很有道理,用起上来又有无从入手之感,范兄请指教!」 「韩柏暗叹这回比看相更惨,范老鬼可以拿甚麽去教人?   范良极心中骂遍了对方的诸祖列宗,表面则从容不迫道:「这些话有啥道理? 不过是江湖术士故作高深莫测的虚语,陈兄给他们骗了。」   陈令方瞠目结舌道:「甚麽江湖术士,这是相学经典名着「相林摘星」开首的 四句话。」   范良极一不做二不休,喷出一道烟箭,吹到陈令方脸上,哂道:「甚麽摘星, 我看甚麽也摘不了。」   朝霞眼露敬佩神色,心想范神相果然与众不同,相学经典都不放在眼内。难怪 连自己喜爱喂雀他亦知道。   陈令方有点怀疑地端详着范良极道:「那就有劳范兄指点我应读那本相书?以 免摸错了路子。」   范良极懂甚麽相书,两眼一翻道:「那些相书有何好读,烧了还嫌要扫灰呢。 」   陈令方一咬牙,转向朝霞坚决地道:「朝霞,把你的看相便先权让给为夫吧! 」   朝霞娇颇一震,委屈地垂下俏脸,无奈点头,看得范韩两人义愤填膺,差点要 动手打陈令方一巴掌。   陈令方望向范良极正容道:「范兄先看老夫的过去吧!」他亦是厉害的老狐狸 ,暗忖若你胡诌将来的事,我自是无法揭破,但若说早成了事实的过去,可立时对 照,不能狡辩。   一时间舱厅内静至极点。   左诗和柔柔这时都听出范良极在胡说八道,乱吹大气,不由担心起来,怕他出 丑时下不了台。   韩柏亦後悔起来。   只有朝霞一人对范良极有信心。   范良极好整以暇吸了几口烟,蓦然喝道:「举起右手!」   陈令方一愕後举起右手,立又迅速放下。   范良极煞有分事地道:「陈兄二十八岁前苦不堪言,二十八岁後官运亨通,一 帆风顺,直至四十九岁,我有说错吗?」   陈令方呆了半晌道:「范兄怎能看得出来?」二十八岁流年部位在印堂,而陈 令方印堂受眉势影晌,窄而不开扬,在相学上来说并不理想,所以相上都批他要叁 十一岁上了眉运後方可大发,范良极这几句批辞,即可见功夫远胜於他以前遇过的 相士了。   范良极得意道:「天机不可 漏,除非你入我之门,否则休想套得我双言片字 。」   韩柏松了一口气,暗付以这老鬼的变耳,那两年内陈府上下所有人的谈话可能 全都落进他耳内,对陈令方过去了解之深,或会比陈令方自己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左诗和柔柔当然想到这点,垂下头去,强忍着心内的笑意,害得两女差点混水 也流出来。   朝霞赞叹道:「范先生真是相法如神。」   范良极嫩怀大慰,道:「陈兄曾有叁次意外,一次是八岁那年差点在一条河内 淹死;第二次是叁十岁那年失足跌下石阶,我看最少要躺上十天;第叁次是叁十五 岁那年,给人在右肩劈了一刀,那疤痕绝不应短过叁寸。」   陈令方听得目定口呆,呼出一口凉气道:「范兄真是相斗千古第一奇士,陈某 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知范兄可否收我高徒?」   范良极笑言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门每代只准传一人。」   陈令方急道:「那就传我吧!」   范良极道:「你又迟了,我昨天才收了徒儿,那就是他。」   说完,用烟 韩柏的大头,正容道:「还不再叫声师傅我听听。」   韩柏心中破口大骂,表面当然做足工夫,低声下气叫道:「老师傅在上,请再 受小徒一叫。」   左诗和柔柔终忍不住,趁陈令方失望地呆看着范良极,插嘴低笑,那份辛苦真 是苦不堪言。   陈令方喘了几口气,紧张地道:「那范兄快指点老夫将来应走那条路吧?」   范良极肃容道:「你眼前有一大劫难,恐怕陈兄难以度过。」   陈令方色变道:「有没有化解之法?」   范良极叹道:「念在你现在名符其实和我共乘一船,理应同舟共济,就看在这 点缘分上,我拚着 漏天机,减寿七七四十九日,也要告诉你化解之法,使你能因 祸得福,官运再登坦途。」   陈令方大喜道:「范兄请说!」   范良极道:「不可以!」   陈令方愕然道:「你不说出来,老夫怎知如何化解?」   范良极冷冷道:「陈兄:竟不知法不可传第五双耳吗?」   冲天而起时,谷凝清双腿提高,箍在不舍腰间,四肢爪鱼般紧缠着不舍,正是 男女交合缠绵的妙姿。   双修大法源於天竺秘术,专讲男女交合之道,所以凡修此法者必须是夫妇,二 人同心,才有望修成。其心法更是怪异无伦,全由女方引导主动,故而不舍直至练 成大法,也不知双修心法竟要男的有情无欲、女的有欲无情,致误会重重,险成恨 事。   早先谷凝清按在不舍胸前一掌。虽说只有五成功力,但像不舍这级数的绝顶高 手,等闲不会轻易内伤,但若真受内伤,必是非同小可,後患极长,所以谷凝清明 知强敌环伺,仍不顾一切,施展男女相修大法。摆出交合之姿,「借」出功力,一 方面保恃不舍伤势不至恶化,另一方面使不舍可以运用她的真气,应付强敌。   只要能逃出去,她会乐意献出肉体,为爱郎疗伤。   谷凝清脸上泛起春情荡意,情思难遏的迷人表情,香 封上不舍的嘴层。   不舍脸上露出庄严圣洁的表情,尽吸谷凝清由香 和肉体几个重要接触点度过 来与他体内绝对相容的先天真气,倏地凌空横移。刹那间越过围林,眼看可往远方 暗处逸去。   叁声断喝晌起。叁道矛芒,由下而上,直击两人。   谷凝清娇躯生出一股奇怪力道,涌向不舍。不舍借势竟凌空倒转过来,变成两 人头下脚上。   谷凝清秀发瀑布流水般散垂下来,好看之极,然後像灵蛇般卷总往不 颈项, 那情景确是怪异无伦。   矛至。   不舍的嘴大力一啜,借来一道真气,右手一抹背後,以之成名的「无双刃」立 时来到手中,化作万点精芒,往下 去。   「叮当」之声不绝於耳。   伏击他们的自是日月星叁煞,叁人虽见不舍这一剑凌厉之极,不过欺他一人之 力,又凌空不易着力,那挡得住叁人由实地而上蓄势以发的叁下重击,遂以强对强 ,等要把不舍的剑罩护网击破,好让其他人窥空捡拾便宜,岂知叁矛撞上剑网时, 竟有种软软绵绵,无从发力的感觉,吃了一惊下,矛劲立时由刚转柔,希望能像泥 鳅般滑进对方剑网内,就在这时,对方剑上猛生出一股刚猛无俦的狂劲,透矛而至 ,叁人这时由小惊变大惊,猛吸一口气,沉身往下堕去。   狂劲由恃矛的双手分流而入,叁人尚未及落回地上。忙催动内气迎上,「蓬」 地一声体内真气相击,不舍借剑传来的狂劲由一股化作千百道阴细气劲,竟随处乱 窜。叁人魂飞魄散,急切间不及化解,唯有回气守住通往五脏六腑的各处要脉。   叁人足沾实地,同时一个跄踉,口喷鲜血,只是一个照面,全受了不轻的内伤 。   双修大法, 是非同凡晌。   叁人初次遇上这连庞斑也要赞赏不已的两极归一奇异内功,立时当场吃了大亏 。   不舍带着谷凝清,借剑矛交击之势,倏地加速,横移开去。   两道人影忽地携手由地上窜高,半途凌空截声,正是精於桥接连体的蒙氏双魔 。   蒙大蒙二今次左肘扣右肘,旋了起来,眨眼间连人也认不出来,只剩下一卷旋 风。   两人上次受挫於戚长征,全由於轻敌下给戚长征抢了先手,落在下风,若戚长 征力战下去,两人必可以惊人韧力和心意相通下的联手妙招,占回上风,可恨戚长 征也看出这点,藉最强之势时乘机逸走,使两人遗恨当场,所以今次一上来即全力 以赴,不让不舍两夫妻占丝毫便宜。   由此亦可见武家争战之道,千变万化,战略和眼光可使强者弱弱者强。   当日武库大战,韩柏正是凭狡计逃出里赤媚的魔爪。   同一时间秃鹰由蚩敌由左旁一棵大树盘旋而下,画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弯往缠 在不舍上身的谷凝清背後,手中连环扣展个笔直,剑般刺去。   明眼人只要一看由蚩敌旋飞下扑的路线,便可知此人实是一等一的高手,因为 他已把握了自然的天理,藉掠下的弧度恰好把攻击之势增强至最佳的力道和速劲。   更惊人的是,若随现时的形势发展,当由蚩敌的连环扣追上谷凝清时,怡是蒙 大蒙二两人截击到不舍的同一刹间,於此可见这叁人的合击之术如何到家,拿捏时 间如何准确,这也是针对不舍两人的双修大法的最佳战略,务要使两人分头迎敌。   不舍被庞斑誉为八派第一人,岂是幸至,若非身负内伤,功力发挥不出平日的 六成,虽或未必能胜过叁人,但逃走定不成问题,眼下却必须另以妙法应付。   两人的嘴唇仍黏在一起,交换了情深若海的一眼後,两人的身体倏地分开。   不舍仍紧吻着谷凝清香层,吸着她度过来似带着芳香却珍贵无比的先天内气, 身体弹得笔直,与地面平行,两脚一屈一弹,闪电般向迫至丈许内的蒙大蒙二撑去 ,另一端两手握剑,似拙实巧。掉剑迎往由蚩敌的连环扣。   谷凝清的修美动人身礼虚站半空,全赖缠在不舍颈项的秀发,保持着嘴连嘴亲 密香艳的接触。   那情景既诡异又好看。   尤其当不舍出尘佛姿,配以谷凝清的绝代风华,任何人只看一眼,包保这一世 也忘不了那情景。   蒙大蒙二想不到对方有此一着。不过随机应变是每个高手的基本要求,两人同 时分开,铁尺短矛,一扫不舍脆弱的脚踝,一挑不舍另一腿的脚板,暗笑任你护体 真气如何厉害,总不能遍及全身,何况两人的内劲正桥接联了起来,等若两人合力 运矛先挑,再转劲到另一边蒙大的铁尺处,这等最上乘的合击之术,对方何能抗拒 ?   更何况不舍还要分神分力去应付「秃鹰」由蚩敌在另一方的强攻,若要比较蒙 大蒙二的桥接和不舍两人的双修大法,就是前者乃後天功法的所致,而只修大法则 已臻先天秘境,所以才能产生出不舍的两极归一神功。   谷凝清虽因於天分和基础功夫及不上不舍。尚未入两极归一的法门,但亦是不 可多得的高手,所以她才不出手,而把功力全借给不舍,待他尽展所长。   「逢!」一声的强烈气震下。由蚩敌往後飞退。只感全身忽冷忽热,难受之极 ,若非功力深厚,怕要当场气绝而止。   矛挑脚板。   不舍不知如何,脚像脱了关节般一扭一踢,脚尖竟踢中锋侧。   一股怪异无伦的力道透矛传来。蒙二感到全身虚若无力。竟提不起半点劲道, 往下 去,拉得蒙大也往他这方倒侧过来,铁尺立时失了准头,变成扫往对方脚板 。   「啪!」铁尺扫个正着,却如中败革,发出不应有的声音。   不舍与地面平行的身体往下飘落,谷凝清的娇躯则往上迎去,回复先前紧缠着 的男欢女爱诱人姿态。   两人旋了起来,升高了少许,再借体内正反相生的力道,迅速横移叁丈,才落 在地上。   两人看似大获全胜,但当不舍脚尖触地,却是一个跄踉,差点倒往地上。   一个人影无声无息迫近两人身後,快若鬼魅。   不舍看也不看,反手一剑往身後刺去,虽看似平平无奇,却生出一种凄厉惨烈 的慑人气势。   那偷袭者冷哼一声,身体一摇,竟破入剑势里,一掌切向不舍恃剑的右腕,另 一手伸出中指,飘忽不定地点往不舍背脊。   不舍心中一凛,知道来人武功远胜刚才叁人,甚至比叁人联手之威有过之而无 不及,暗叹一声,不退反进,剑往回收,便以背脊往那人撞去。   偷袭者正是里赤媚,若他继续点出那一指,必可教不舍和合凝清两人全身血脉 爆裂而亡,可是亦必来不及撤走而给两人撞入怀里,以这两大高手临死前的反击。 他自问可挺着不死。但那伤势非要一两年不能复原。在这等争霸天下的时刻,这种 事情怎可让它发生。身体再扭,竟闪到不舍身侧。肩头一移,便撞在不舍肩头上。   不舍和谷凝清两嘴终於分开,各喷出一口鲜血,断线风争般往横飞跌,投往那 方的树林里。   里赤媚哈哈一笑,如影附形,往两人追去,竟後发先至。眼看追上。   一声暴喝,来自其中一棵树後,一座肉山挡着里赤媚的进路。   里赤媚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胖婆婆,手中大蒲扇往他 来,劲气扑脸。   只是这一下迟缓,不舍带着谷凝清没进林内深黑处。   里赤媚心中狂怒,一掌扫开对方蒲扇,竟硬撞入那胖婆子怀里,双掌交互拍出 ,倏忽间在胖婆婆身上拍了十多掌。   胖婆子竟不远跌,只是不住跳动,眼耳口鼻鲜血激溅。   当里赤媚退开时,胖婆子全身骨骼尽碎,仰天倒下,惨死当场。   但不舍和谷凝清逃走了。   里赤媚脸色阴沉,向赶来的由蚩敌等人喝道:「不用追了:这两人休想再去双 修府援手,要杀他们,那怕没有机会,正事要紧,我们立刻往双修府去,否则赶不 到参加婚礼了。」 *************************************************** * (http://tongwei.yeah.net/)欢迎光临书剑小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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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没有存心不良,轻薄谷倩莲的其他都位,否刖就更尴尬了,对方始终是个黄花 女呢。   谷倩莲投入白素香怀内。轻轻道:「好多了!」   白素香轻轻道:「风公子:小姐想单独见你。」她本已亲热地称呼他作行烈, 现在又 口称风公子了。   大厅内剩下范良极和陈令方两人。   前者悠悠吐雾吞云,一道接一道烟箭朝对方射去;後者则像个患了绝症的病人 ,等待着神医开出回天炒方。   陈令方见范良极没有一点开口说话的意思,投降道:「范兄:不要吊老夫胃口 了。」   他绝非容易受骗的人,只是发梦也想不到范良极曾断断续缵监视着他陈府的一 动一静达两年之人,所以才拜倒在对方的假相术真资料之下。   范良极做戏做到足,七情上脸地一声长叹道:「唉:范某实有点难以启齿。」   陈令方焦虑地道:「现在只有你我两人,甚麽都可以摊出来说个清楚。」接着 有点迟疑他道:「是不是和……」   范良极喝止道:「有甚麽是我看不到的,只可由我的口说出来。」   天下竟有如此神相,陈令方益发心悦诚服。不住点头,表示范良极教训得好。   范良极知是时候了,微俯向前,伸出盗命 ,搭在陈令方的肩头上,以认真得 不能再认真的权威口吻道:「陈兄犯的这个名叫桃花恶煞,应於你四十九岁那一年 ,若我没有看错。此煞临身第十日便要丢官。这叫「桃花十二追魂煞」。」   陈令方拍台叫道:「我果然没有看错。」   范良极心中暗骂,表面却故作惊奇道:「甚麽?这桃花煞天下无人能看。凭你 的二脚猫相术,照照镜就可看到吗?」   陈令方赧然道:「我当然没有范兄的工夫,只是切身体会到这某麽桃花十二日 追……追魂煞的厉害。我本准备将她送人,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又有点舍不得。 」   范良极暗叫好险,诈作讶然道:「你在说甚麽?」   陈令方叹道:「我说的是朝霞,范兄批得真准,真是她入门十二天我就去了官 ,现在怎麽办呢?」顿了顿:「今次我特别携她上京,本就是希望她由那里来,往 那里去,去看可否解煞,可是现在她知道了我们这麽多事,送人又实在有点不妥。 」   范良极道:「若你将她随便送人,不但有损阴德,而且绝化不了这桃花煞,其 祸还更烈也更难消挡。」   陈令方再次色变道:「那怎麽办?」   范良极差点笑出来。强忍着道:「化煞的唯一方法,就是要找个福缘深淳的人 。才能尽纳煞气,这一送才有效。」   陈令方拍案道:「有了:就送给专使大人。他天庭宽阔、两目神藏不露、山根 高耸、龙气由显透眉心、贯鼻梁、人中深浅适中、地间又托得起,此人非他莫属… …嘿:对不起,我一时兴奋。这些看相法都靠不住的,是吗?」   范良极终忍不住,借机狂笑起来。   陈令方一颗心十五十六,暗叹难道今次又真看错了。   范良极收起笑声,取回按在他肩头的盗命 ,燃着烟丝,深吸两口後道:「你 这老小子才是 缘深厚,连这人也给你找了出来,你说得对,以我阅人千万的无敌 相眼,天下间只有韩柏一人才可消受朝霞,为你解煞,从今以後,起始时或有阻滞 ,不过包保你官运比我的大便更顺畅,唉:真是便宜了你这老小子。」忽又眉头一 皱道:「不好:你今年多少岁?」   陈令方给他吓得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地道:「老夫今年五十一岁,流年部位刚 好是人中这大关口,有……有甚麽本妥吗?」   范良极色变道:「若你不能在生日的四十七天前将朝霞送给韩柏,大萝金仙都 救不了你。」   陈令方发着抖,举起震个不停的手指逐个数着,来来回回数了十多次,忽地跳 了起来,冲往门口去。   范良极一个翻身,拦着去路,喝道:「你疯了吗?」   陈令方颤声道:「今天刚好是生日前第四十八日,我要立即去找韩柏,跪地哀 求也要他把朝霞接收过去。」   左诗和柔柔才走出厅门,立即你推我撞苦忍着笑往上逃去。   剩下韩柏和朝霞落在後面。   朝霞奇怪地看着两人消失在楼梯转角处的倩影,暗忖为何她们会如此兴奋?   韩柏怕她看穿他们的诡计,撩她说话道:「不若我们到上舱的看台,欣赏一下 岸上的夜景,吸两口凉风好不好?」   朝霞低下头,想了想,竟出乎意料之外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韩柏大喜,差点就要去拉她的手,伸了出去又缩回来,傻兮兮地道:「如夫人 :请!」朝霞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往上走去。   韩柏跟在她身後。口涎欲滴地望着她摇曳生婆的动人体态,心想若能搂着她睡 觉,必是人生最快乐的事情之一朝霞到了上舱,回头嫣然一笑道:「我怕上面风大 ,让我先回房取件披风。」   韩柏道:「我陪你去!」朝霞吓了一跳。连声拒绝,急步走了。   韩柏见不到左诗和柔柔两人的踪影,暗忖可能是回房躲起来笑个饱,不若先上 舱顶,於是往上走去。   走上了几步梯阶,左诗和柔柔的笑声由上面传来,原来两女早一步到了望台去 。   韩柏来到楼梯顶,站在门旁,往外看去,只见左诗和柔柔作一团,开心到不得 了。秋夜江风,吹得两女秀发飞扬。衣袂飘拂,有如天上仙女下凡。一时忘了走出 去。   左诗这时虽脸向着他,眼光却望往江上去,没有发觉他呆立门旁。   柔柔背对着韩柏,同左诗笑道:「诗姊:我从未见过你这麽开心的,看你是愈 来愈欢喜和你的义弟,我的大哥走在一块儿啦。」   左诗呆了一呆,然後点头道:「我很少会这样忘形的,刚才憋得我真辛苦,和 这两个人一起很易会笑断气的。」   柔美轻轻问道:「诗姊:告诉我,你是否只想当韩柏的义姊?」   左诗俏脸立时飞起两朵夺人眼目的飞红,嗔怪地横了柔美一眼,垂下头去,想 了好一会後,抬起脸来,正想说话,一眼瞥见韩柏呆头鸟般站在入口处。吓得花容 失色,颤声道:「韩柏你站在那里有多久了。」   美柔转过身来,甜甜一笑道:「公子来了!」   韩柏嘻嘻一笑道:「刚刚来到,见诗姊你脸红红地不知想着谁,所以不敢立即 走过来,怕扰了你的思路。」   左诗芳心稍安,马上又羞得要找地方钻进去,因为她刚才千真万确是全心想着 韩柏一个人。   看到美丽的义姊给自己调弄得不胜娇羞,比对起她平时对他的「疾言厉色」, 分外得意,心中又酥腻又甜蜜,直走到两女之侧,在气息可闻的近距离下,向左诗 道:「请姊的脸为何会愈来愈红,是否因为弟弟我来了。」这句话已偏离了义姊弟 的关系,明显地带着男女调情的成分。   左诗泛於双颊的红晕,恍似瘟疫般蔓延至耳根和粉颊。她想发怒骂他一顿,偏 又心中全无半点怒气;想跺脚走吗,那对美腿硬是迈不开那第一步。   忽然间她发觉韩柏实在是很好看,很懂男女情趣,很真诚的一个人,诱得人想 这一生一世也让他轻薄调戏。   他的笑容有种阳光般的透人魅力。   一个念头从深心处涌上来,为何自浪翻云走後,她一直没有像以前般苦苦想着 浪翻云呢?   刹那间,左诗知道了自己真的爱上了韩柏。   朝霞的声音由後面传来,带点意外道:「原来诗姑娘和柔柔夫人都在这里。」   这样一说,两人立时知道韩柏成功地约了她到这里情叙。   韩柏转过身去。暗叫我的天,她竟然这麽漂亮。   朝霞盖着鹅黄色的长披风,俏脸如花,一对美眸闪着带点野性的 芒,那种娇 柔皎艳,确使人神为之夺。   韩柏一瞬不瞬地呆瞪着她。   朝霞大方地走过来。亲热地和左诗柔柔打招呼。   韩柏看着叁女,差点连秦梦瑶都忘了。   柔柔向他道:「公子你为何不作声。」   韩柏老实地答道:「我只希望能永远和叁位姐姐这样站在一起就好了。」   左诗知道不可再任这小子如此无法无天,目无她这个尊长,娇嗔道:「韩柏… …」   韩柏打断她道:「这是我心内的真话,不说出来会像你不笑出来般憋死,诗姊 若怪我以下犯上,请打我或骂我吧。」   左诗俏脸再红。知道这小子刚才把她和柔柔的对话全收入耳内,所以才步步进 逼,调戏自己,可恨会给他调戏自己愈快乐,暗叫一声罢了,看来是斗不过他的了 。幽幽地啾他一眼道:「谁责怪你呢?」言罢羞得垂下头去。   韩柏想不到她肯如此迅快公然向自己表示情意,灵魂儿立时飘至九天之外,就 在这时急听的脚步声由楼梯传来,陈令方以他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往韩柏「电射」 过来,施起大礼下拜。吓得韩柏慌忙拉着。愕然道:「陈公你要干甚麽?」   朝霞花容失色,叫道:「老爷!」   陈令方道:「韩兄:老夫有一事相求,务请你立刻答应,否则过了子时我便完 蛋了。」   韩柏这时都还不「鸡食放光虫」,心知肚明甚麽一回事。道:「假设能帮陈公 的话,我一定会帮,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令方大喜道:「君子一言!」   韩柏正气凛然答道:「快马一鞭!」   陈令方松了一日气道:「老夫想把朝霞赠你为妾!」   朝霞「啊」一声惊呼起来,举起衣袖,遮着羞红了的俏脸。   心中又怒又喜。   怒只有一分,怨怪陈令方将自己像货物般送给人,虽然她也知道官贵每有赠妾 赠婢的事,但想不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喜的却有九分,天:我竟真能当他的小妾。   韩柏轰然应道:「这个对是我韩柏可以帮得上忙的事,成交!」   范良极的笑声传来道:「陈兄:恭喜你了。」接着向他施个暖昧的眼色。   陈令方心领神会,向韩柏道:「让老夫立即送你们到新房去。」 *************************************************** * (http://tongwei.yeah.net/)欢迎光临书剑小筑 * * (http://www.zhanjiang.gd.cn/personal/tongwei/) * *************************************************** ------------------------------------------------------------------------               第十章 花间派主   风行烈在花园的那小亭内见到双修公主谷姿仙。   谷姿仙虽是玉容庄严,但风行烈却看穿了那只是个外 ,内中实有无比的温柔 和热情。   这纯粹是一种直觉。   谷姿仙和他对坐享心石台。微微一笑道:「刚才我虽对小莲疾言厉色,只是吓 吓她,教她不敢放恣,风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风行烈失笑道:「我根本没有想过这问题。」   谷姿仙美目掠过惊异,想不到风行烈是如此胸襟 脱的一个人,道:「公子曾 多次与敌人对垒,当会清楚敌人的实力。」   风行烈义不容辞,详细说出了所知的事,然後想起一事道:「由柳摇枝夜访魅 影剑派的大船後,那北公南婆两人即失去影踪。看来是去找那「剑魔」石中天了, 这人极不好对付。」   谷姿仙叹道:「若再加上花间派的高手,今次我们恐怕凶多吉少了。」   风行烈愕然道:「花间派,为何我从未听过这个门派?」   谷姿仙道:「公子当然未听过,但花间派在域外却是无人不知,派主「花仙」 年怜丹,和红日法王以及「人妖」里赤媚并称域外叁大宗匠。」   风行烈点头道:「这年怜丹我曾听先师提过,确是非同小可的人物。但他为何 会来对付双修府呢?」   谷姿仙道:「因为他想斩草除根,即管以他已达十八重天的「花间仙气」,对 我们的双修大法亦不无顾忌。」   风行烈道:「就是他们夺去了你们在域外某处的国家。」   谷姿仙道:「花间派只是最大的帮凶,但若我们能杀了年怜丹,复国只是举手 之劳的易事。」   风行烈闻言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一回事,又想起另一间题,道:「你怎知他 们来了。」   谷姿仙道:「因为在无双国内,很多人的心都是向着我们的,所以当「花仙」 年怜丹接到庞斑发出的邀请信,率领两花妃赶来中原时,立即有人把消息由万里外 传过来,今次方夜羽攻打我们,自是换取年怜丹出力的交换条件,所以方夜羽的人 今次若来,其中定有年怜丹和他的两位美艳淫荡的花妃。」   风行烈倒吸了一口凉气,双修府内现时可真正称得上高手的,怕只有烈震北和 他两人,谷姿仙或者可勉强算计入内,以这样的实力,如何对抗敌方如云的高手呢 ?   谷姿仙微笑道:「风兄勿要绝望,我们或者会有个无可比拟的帮手。」   风行烈愕然道:「谁?」   谷姿仙露出动人的笑脸,美目射出彩芒,肯定地道:「浪翻云大侠:我料看他 定会及时赶来。」   竟是这天下第一无敌剑手。   风行烈咬牙道:「公主:风某有一个请求。」   谷姿仙一呆道:「风公子请说。」   风行烈道:「待浪翻云见过公主後,公主才决定是否应下嫁成抗兄好吗?」   忽然间,他知道了天下间只有浪翻云方可以改变谷姿仙的命运。   戚长征和水美晶亲 地挨坐着,享受乾虹青为他们制好了的肉包子。   柴火昏暗的红光,照耀着野庙破落的四壁,积了尘垢蛛网的神像。   小灵 蜷伏在水柔晶怀里,给他纤长的手指拂拭着颈毛,舒适得眼也睁不开来 。   经过了一天的全速赶路後,两人分外感到歇下来的写意和舒适。   从水柔晶口中,戚长征得悉了怒蛟帮的紧急形势,恨不得立时赶回上官鹰身旁 ,共抗大敌。可是自已和水柔晶两人都仍未完全复元,欲速反而不达,才不得不在 这野庙度夜。   水柔晶吻了他一口後,抱着小灵 站起来,移到行囊旁,取出乾虹青为他们准 备好的 盖,整理今晚睡觉的安乐窝,小灵 的床就是戚长征带着那小包袱。   戚长征看着水柔晶动人的背影,想起此女武功专走水性的阴柔,全身软若无骨 ,若和她合体交欢, 中滋味定然非常引人入胜,喉咙不由焦燥起来,小腹发热。   弄好睡窝,水柔晶回到他身旁,俏脸多了先前没有的艳红,显也朝戚长征思想 的方向起了遐想。   她亲热地靠着戚长征坐下。   戚长征一手搂着她的香肩,另一手伸过去把她双手全握进他宽厚有力的大掌里 去。   水柔晶美目往他射来,水汪汪的迷人黑眸闪着诱人的光 。   戚长征待要吻她。水柔晶轻轻道:「长征:我有一事求你,你不要因此责怪我 ,或不理我。」   戚长征愕然道:「甚麽事?」   水柔晶浅叹道:「你找个地方安置我好吗?待将来办好事後,才再来接我,唉 !这决定是多麽困难,我真不想有片刻离开你的身旁。」   戚长征微一沉吟,想到水柔晶不想正面与方夜羽为敌,虽然她并非蒙人,但始 终和出身受训的师门有着深厚的感情,昔前为了救他戚长征,她不惜背叛师门,但 若要她正式与师门为敌,终是很困难的一回事。   这也表示她是个重感情的人,心生敬意道:「这个完全没有问题。」   水柔晶垂头低呼道:「戚长征你莫要死去,否则我定会追着你到黄泉下去。」   戚长征感动道:「放心吧:我老戚福大命大,那会这麽容易被人杀死,只要我 有空,会来看你,好好疼爱你。」   水美晶闭目呻吟道:「只是这几句话,我就算立即死了,都心满意足了。」   戚长征怒道:「不准你提「死」这个字,否则我绝不饶你。」   水柔晶睁开美目,欢喜地道:「柔晶全听你的话,以後只听你一个人的话。」 顿了顿,忽想起甚麽似的道:「若你遇到一个叫鹰飞的蒙古青年,千万要小心一点 ?」   戚长征一愕道:「这人是谁?」   水柔晶道:「这人是方夜羽的秘密武器,也是方夜羽最尊敬的好朋友,无论智 计武功,都非常高明,庞斑也很看得起他!」   戚长征心中一懔,暗忖方夜羽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教人怎样也看不破他真正的 实力,摸不通他的底细。既是这人能得庞斑的看重,当知是非同小可的人物。   水柔晶道:「这人生得非常英俊邪气,在我印象里,没有女人不被他迷倒,不 过他亦是个无情的魔鬼,无论多麽美丽的女人,给他弄到手上後,玩厌就走,绝不 回头。」   戚长征心中有点不舒服,很想间水柔晶有没有被他迷倒?有没有给他玩过?   又怕知道那答案。幸好他对任何事都很看得开,立即把这些扰人的思想抛诸脑 後。   水柔晶沉默了片刻,轻轻咬牙道:「我知道你想问我有没有给他摘过,是吗! 」   戚长征的心像给利针刺了一下,道:「你不用说出来,我知道答案了。」同时 想到水柔晶之所以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大概也是不想碰上这个鹰飞。证明这人 封她仍有很大的诱惑力。   想到这里,一阵烦躁,暗恨水柔晶不该告诉他这些恼人的往事。   忽尔想起追求仙道之辈,何要斩断男女之情,因为其中确有很多负面的情绪。 教人失却常性,没有了「平常心」。   想到这里,吃了一惊,暗忖我老戚怎会像一般人那样,妒恨如狂,何况水柔晶 那时仍未认识他戚长征,硬要管她过去的事,岂非自寻烦恼。   际此胸怀大开,手中一紧,将水柔晶接进怀里,吻个痛快,一对手不规矩起来 ,水柔晶的衣服逐一减少,当她身无寸缕,在他怀内颤震喘息时,戚长征柔声道: 「过去的事老戚绝不管你,不过由今夜开始,你只能爱我一个人。若给我发现你有 不贞行为,立即将你赶走,绝不会饶。」   水柔晶喘息着道:「人家早说过以後全听你的了。」又把小嘴揍到他耳旁低声 道:「我第一眼看到你,便知你可以使我把那魔鬼忘记,这些天来我的心中只有你 一个人。真的:相信我吧!」   戚长征又再一阵烦躁,暗忖这妒火确不易压下,自己若过不了这关,刀术定难 有再上一层楼之望。将来若见到浪翻云,定要向他请教。   水柔晶道:「长征:占有柔晶吧:她以後全属於你的了。身体是那样,心也是 那样。」   戚长征心中苦笑,说说倒容易,我便不信你可把他完全忘记,否则也不会怕再 遇上他,现在亦不会不断提着他了。   再想深一层,水柔晶的背叛,说不定也是深心里对鹰飞的一 报复行为,让他 知道她可以倾心於另一个男人。   鹰飞若知道水柔晶跟了他,说不定会对他恨之入骨,故而水柔晶才特别警告自 己,着他小心。   想着想着,才记起自己「无恶不作」的手停了下来,往怀中美女望去,水柔晶 正畏怯惊惶地偷偷看着自己。   戚长征一声长笑,抱着她站了起来,往被窝走去,心中偏想起了韩慧芷这纸般 雪白的女孩子,定不会像水柔晶般为他带来这麽多困恼的问题。   他很想再见到她。 *************************************************** * (http://tongwei.yeah.net/)欢迎光临书剑小筑 * * (http://www.zhanjiang.gd.cn/personal/tongwei/) * *************************************************** ------------------------------------------------------------------------               第十一章洞房花烛   韩柏轻轻关上门,看着娇羞无限的朝霞,背对着他在整理预备着他们今夜洞房 的床 被褥,藉以避免与他四目相对。   朝霞丰匀婀娜的背影确是非常动人,以前每次看到,他都会难遏冲动之感,想 不到有着这美妙背影的女主人。现在终於名正言顺全属於他,可任他恣所欲为,那 心痒难搔的快感,差点使他要引吭高歌,以作舒 和庆贺。   朝霞弄好床 ,背着他坐在床缘。   韩柏搓着手。有点诫惶诚恐地走过去,到她背後学她般侧身坐在床缘,一对大 手按上她两边香肩,手着处柔若无骨,朝霞的发香早钻鼻而入。   朝霞身体颇起一阵强烈的颤抖,以微不可闻的低声道:「刚才下来时,范先生 在你耳旁说了些甚麽话?」   他暗忖范良极叫他今晚定要把生米煮成熟饭。让陈令方无从反悔,这样的话, 怎可以告诉她,随口应道:「他要我把你给他作义妹。」   朝霞道:「你们不觉得骗人是不对的吗?」   这句话有若冷水浇头,把他夺得美人归的兴奋心情冲洗得一乾二净,怔了怔, 心想自己全是为了她好,竟给她以「骗人」这两个不好听之极的字来总括了他和范 老鬼的伟大「义举」。深吸一口气後,站了起来,走到窗旁,望往左远方南康市的 稀疏灯色,似正要向天上的明月分争几分光 ,冷然道:「为了你,我杀人放火也 肯做,何况只是骗个人!」   朝霞抬起发着光的艳容,「噗哧」笑道:「相公怎会是杀人放火的那种人,但 骗人则是无时无刻,随时随地都会做,否则朝霞怎会给你驴到手上。」   韩柏听到她唤他作相公,惊喜地转过身来,脑筋恢复灵活,道:「你喜欢被我 骗吗?」   两人眼光一触,立像两个钩子般扣个结实连环。   朝霞眼中闪过为他颠倒迷醉的 芒,用力点头道:「喜欢!」韩柏喜得跳了起 来,然後用一个大动作屈膝跪在朝霞跟前,仰首道:「请娘子再唤叁声相公来听听 !」   朝霞羞人答答不依地扭动了两下,然後咬着下 轻轻道:「相公,相公,相公 !」   韩柏大乐,伸手欲往朝霞的玉手抓去,忽缩了回来,认真地道:「我不要这麽 快碰你,我先要把你看个够,和你说个够,才慢慢一寸一寸地碰你,保证不会有半 寸的遗漏。」   朝霞看着跪倒跟前的英伟男儿,只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像被火焚烫着那样。直到 这刻,她才明白甚麽是恋爱,甚麽是幸福。只要能做眼前这风流惆傥的男子的女人 ,不管他用甚麽手段得到自己,她也不会计较。当喜运临身时,谁还有馀暇去理会 别的事情?   朝霞甜丝丝地站了起来,把他从地上拉起,柔声道:「相公:妾身为你宽衣好 吗?很夜了!」   韩柏微笑道:「夜有甚麽关系?今晚我绝不会让你睡的,你相公我会令你快乐 足一晚。」   朝霞的信脸更红了,玉手轻颤,怎样也解不开着指处的那颗衫纽。   自懂人事以来。从没有男人的调情话曾令她这样意乱神迷。脸红心跳,手足发 颤的。   更便她心动的是韩柏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是那麽出乎自然,发自真心,教人 对他绝对信任。   朝霞横他一眼道:「相公不准我睡,朝霞只好拚着整晚不睡?」   韩相的忍耐力和定力终於崩溃,近乎粗暴地一把将她接个结实,使她丰腴的肉 体紧密无间地靠贴着自已。   朝霞「嘤哼」一声,他解衣的一对纤手给夹在两人胸口处,向离她俏脸不足叁 寸的韩柏嗔道:「你看够说够了吗?」   韩柏邪笑道:「今次你再没有手可腾出来阻隔我亲你的嘴了。」   朝霞勉力仰开挺茁的酥胸,把玉手抽出,缠往韩柏强壮的颈项,深情无限道: 「今次你怎还须恃强行凶呢?」脚尖微一用力,往韩柏靠去,自动献上香 ,任这 使自已倾醉的风流浪子品尝。   两人的热情似熔岩般由火山口流出来,烧焦了彼此身心内整片大地。   两个年青的躯体剧烈交缠 磨着。   韩柏的头脑忽地清明起来,整个人松弛冷静。灯火下房内的一床一椅,都像突 然间清晰起来,而他甚至能透视每件物品背後存在着那神秘的真义。   朝霞一对美目却再也张不开来,仍是热烈地以她的丁香小舌伸卷着。   韩柏掠过一个奇怪的想法:就是这美女以後也离不开他,完全在他的操控里, 自己要她快乐,她便快乐;要她痛苦,她便会受尽磨折。想到这里,怜意大盛,离 开她的樱 ,低声道:「我以专使大人和韩柏的双重身分保证:我会令你一生幸福 快乐。」   朝霞娇躯一颤,眼里亮起感动的 芒,无限温柔地道:「还差一个身分我方可 以安心信你。」   韩柏愕然道:「我还有别的身分吗?」   朝霞羞涩地点头道:「当然有:就是朝霞的好夫君。」   狂喜涌上韩柏心头。   忽然间,那种澄明清晰的感觉更强烈了,对像是朝霞,她身体的每一都分,上 下里外、言笑动静均给他窥视个透彻无遗。   至此他才明白浪翻云今早告诉他的话内真正的含义。   他修练魔种的其中一个方法,就是要藉男欢女爱的时刻进行。只有当生命达到 那麽浓烈的境界时,他才能体会和把握魔种的潜能,加以发挥和吸收,至於如何做 到,则天下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去探索寻找。不过现在总算有点眉目了。   朝霞伸手过来待要替他继续宽衣,给韩柏一把揪着了她的玉手,以看猎物那满 带饥饶的眼光瞧着她道:「娘子:让为夫来侍候你。」   只要是女人,在那种情况下,都应知道男人向她说「侍候」的意思。朝霞躯体 发软,倒入这真正爱惜自己的男人怀里。   天地在旋转着,充满了希望和生机。   幸福填满了她寂寞了多年的芳心。   自懂事以来,她首次真正热烈地渴望着被男人侵犯,被男人占有。   韩柏亦是全身一震,忽然间感知到身体内每一道经脉的确切状况,清楚无误地 知道内气流走的情态和路径。   他用手轻轻捏着朝霞巧俏的下巴,抬起她火烧般赤红的俏脸,轻吻一口後道: 「我还未看够,没有说够,不过却想一边爱你,一边好好地看你和跟你说话。」   风行烈离开谷姿仙所在的後花园,白素香提着灯笼在等候他,为他引路回客馆 去。   两人并肩走出府堂,踏足在碎石 成的路上。   白素香低声道:「倩莲得到公子的爱宠,我这做姐姐的很为她高兴,若不是有 你在旁,我们怕她会以 谏来阻止小姐的婚礼,我最清楚她外柔内刚的性格。」   风行烈吓了一跳,提心吊胆道:「现在有没有人看顾她呢?」   白素香欣赏地瞟了他一眼,轻声道:「放心吧:谭嫂现在陪着她,公子真的多 情,倩莲幸运透顶哩。」   风行烈英俊潇 。文才武略莫不超人数等,出道以来,对他表示情意的江湖娇 娃,数也数不清有多少位,不过他为人高傲自负,等闲姿质者绝不放在眼内,直至 遇上了艳绝当世的靳冰云,才堕进情网,不能自拔。   甚至以谷倩莲这可人见对他的情深一片,也是在饱经患难後才逐渐打进他紧闭 着的心扉。   白素香虽姿容出众,仍未能使他心动。换了她不是谷情莲一同成长的好姐妹, 早已含蓄地使她知难而退,但现在爱屋及乌,无情话半句也说不出口来,惟有默然 不语。   这时来到客绾前。   白素香停了下来,举起灯笼照着路旁长出来的花卉道:「行烈:你看看。」   借着灯光,风行烈看到花丛襄长着几株香兰,花作紫色,美丽夺目。   白素香在他旁柔声道:「这种紫兰长出来的小紫花名「香衾」,插在鬓边,只 要每天 一两滴水,十天半月也本会凋萎,香气袭人,是敝府的名花,别处都没有 ,你嗅到那香气吗?」   风行烈早已满鼻溢看清甜沁心的香气。点头赞道:「真香!」话一出口才感不 妥,白素香分明巧妙地向自己示爱,因为她的名字恰好有个「香」字,香衾岂非正 是她白素香的罗衾?   白素香含羞道:「行烈要不要摘两朵,送给心中所爱的人。」   她不说一朵而说两朵,分明把自己和谷倩莲都包括在内。   风行烈知道在此等关头不能含糊混过去,若无其事道:「花摘下来始终会萎谢 ,不若让她们留在那里,等待明天出来的太阳煦拂不是更好吗?」   白素香玉容一黯道:「花若得不到惜花人的欣赏,怎麽香怎麽美不是也没有意 思吗?震北先生告诉我们,香衾之所以这麽香,是要把蜜蜂引来,让他们吸啜,好 将花粉传播,生命才可延续下去。开花结果。」   风行烈想不到她如此坦率直接,错愕下向她望去,在灯笼映照下,低垂着头, 高挑窈窕的白素香,有种说不出的神秘 艳,颇有几分靳冰云飘逸如仙的气质。   他心中叹了一口气,刚想摘一朵来插在她鬓旁,使她笑逐颜开,但又知这必会 惹来情孽,自己仍未有再纳一妾的野心,犹豫间,白素香伸出玉手,摘下一朵香衾 ,温柔地插在他襟头,平静地道:「行烈:香不香。」   风行烈欲拒无从,苦笑道:「好香!」他不但嗅到香衾的香气,还有这美女内 体散发的女儿幽香。   白素香幽怨地瞅他一眼,领头进入客馆,道:「来吧:不要教人家等得心焦了 。」   风行烈魂为之消。   双修公主谷姿仙坐在亭内,持着玉箫,美目神色不住变化,一忽儿露出缅怀迷 醉的神色,一忽儿哀伤无奈,教人生怜。   浪翻云的影子不住在她心湖里浮现。   他会否及时赶来?   赶不来也罢了。自己纵使死了,只要他能间中想起她,她就死而目瞑。   一股自暴自弃的情绪填据了她的芳心。甚麽复国大业。对这时的她来说一点实 质的意义也没有。不过她知道很快便可以回复过来,她有这种坚强的意志,只浪翻 云是唯一能令她心软的人。   为何她的命要比别人苦?自懂事以来,她就知道白已与快乐无缘,注定不能和 爱上的人结成夫妻。   成抗是个很单纯的青年,对她畏敬有加。但她却知道对方永远得不到她的芳心 ,有欲无情,而这亦是她选择上他的一个最重要条件。   当然成抗亦是个修练双修大法的好材料。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道:「成公子,是不你来了?」   成抗的声音在亭旁的小径响起道:「是的:公主。」   谷姿仙听出他语气中带着坚决的味道,心中奇怪。   这时雄伟高大的成抗来到她身前。两眼一 平时看也不敢看她的畏怯,深深地 盯在她美艳的俏脸上。   谷姿仙柔声道:「公子坐吧:姿仙也想和你聊聊。」   成抗摇头道:「不用坐了,我只想向公主说几句话。」   谷姿仙迎着他比平时大胆了不知多少倍的眼光。点头道:「公子有话请说,不 要藏在心里。」   成抗终於敌不过她清澈明媚的眼光,垂下头去,鼓足勇气道:「公主,我想走 了。」   谷姿仙平静地道:「婚姻是你和我间的事,为何要理会第叁者的想法?」   成抗痛苦地道:「成抗配不上公主。」   谷姿仙柔声道:。「公子怎可有这想法,若你不配,姿仙就不会选你作夫婿, 异日你修成大法,晋身一流高手之位时,你会发觉现在这想法是多麽可笑。」   成抗抓紧铁拳,猛地抬起头来,额上青筋暴现,有点声嘶力竭地叫道:「我不 配:每次在公主脸前。都感到自惭形秽,我……」   谷姿仙缓缓站起,来到他身前。伸出玉指按在他嘴 处,眼中充满怜惜之意, 温柔地轻轻道:「我们太缺乏接触和了解了,成公子,吻我吧!」   当谷姿仙的手指离开他的 边时,成抗叁魂七魄所馀无几。   谷姿仙仰起俏脸,闭上美目,静待他的亲吻。   成抗提起大手,想把她拥入怀里,倏又垂了下来,向後连退数步,喘息着道: 「公主是我心中不可冒澶的女神,我……我做不到。」   谷姿仙叹道:「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过了明天。你便是姿仙的丈夫,而姿仙再 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神,而是和你同床共枕的妻子。」   成抗颓然道:「可是我知道公主爱的是浪翻云,而不是成抗。」   谷姿仙愕然道:「为何你会有这想法?」   成抗道:「公主那次用来烹茶给浪大侠的茶具,到今天仍放在床几上,我…… 我不是怪你,成抗和浪大侠根本无法相比,而且我最尊敬浪大侠,怎能和他争你? 」   谷姿仙美眸掠过使人心碎的幽思,轻叹道:「浪翻云怎会和你争我,不要胡思 乱想了,明天会很忙呢。」   成抗欲言又止,最後毅然点头去了谷姿仙再叹一口气。   这等隐秘的事究竟是谁告诉成抗呢?   应不会是谷情莲,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和浪翻云的关系。   难道是白素香? *************************************************** * (http://tongwei.yeah.net/)欢迎光临书剑小筑 * * (http://www.zhanjiang.gd.cn/personal/tongwei/) * *************************************************** ------------------------------------------------------------------------               第十二章仙道之恋   绣床上,韩柏剧烈地动作着,朝霞在高张的情欲和阵阵蚀骨消魂的快感冲击下 ,完全改变了往昔的畏缩羞怯,忘情呼叫,用尽所有力量,所有热情逢迎着,将肉 体和灵魂一起献上。   当攀上灵感的最高峰时,韩柏一阵颤抖,停了下来,伏在朝霞羊脂白玉般的丰 满胴体上。   韩柏一片平静。   每一下交触。都使他体内的真气更凝聚。更确实,若别人的练功是要打坐冥思 ,他的练功则是男女欢好,阴阳融和。   他感到自己的力量,不住流往朝霞,又不住由朝霞回流到他体内,使他身心都 达至前所未有的适意境界,意到神行,说不出的畅快。   真要多谢浪翻云的提示。   以後柔柔、朝霞。啊:或者还有左诗,都会变成他寓练功於欢乐的对象,自己 是多麽的幸运。   他并不是个勤力的人,这种练功的方式。对正他胃口。   朝霞把他搂紧道:「柏郎、朝霞从未试过这麽快乐满足,整个天地像全给我们 拥进了怀里,柏郎是天,朝霞是地。」   韩柏撑起身来,一对色眼肆无忌惮地在她像花蕾般赤裸的身体上来回巡视,微 笑道:「快乐才是刚开始,我还得继续,不要这麽快作结论。」   朝霞惊呼道:「专使大人请体谅朝霞。她现在满足得要断气了,再承受不起大 人的恩泽,不若我唤柔柔、又或你的诗姊来接替吧。」   韩柏一愕道:「你也知我和诗姊的事?」   朝霞风情万种她横了他一眼,道:「连瞎子都可看出诗姊对你的情意,怎 得 过明眼人。」   韩柏见她善解人意,心中欣慰,知道朝霞在陈令方处失去了的自信和自尊,已 由他身上得回来,微笑道:「你不觉得我这样做,会对浪大侠不起吗?」   朝霞道:「怎会呢?我第一次和他们一起时,便感到他们像一对感情好到不得 了的兄妹,浪大侠是以兄长之情待诗姊,诗姊亦当浪大侠是她大哥,只是诗姊自己 不知道吧!」   韩柏心想女人的细心和直觉一定错不了,尤以朝霞这麽善感的美女为然,於是 乐得心花怒放,连仅有一丝对左诗的顾忌也抛开,暗忖明天定要情挑这美丽的义姊 ,把她收个贴伏。得意忘形下仰大打个哈哈,才往朝霞凑下去,热吻雨点般落在她 如鲜花盛放的胸脯上,喘息着道:「假设你现在有力下床。即管去请她们来替你吧 。」   朝霞只顾着娇吟急喘,那有馀暇答他的话。   韩柏的魔种元神再次活跃起来。   他的心不由飞到美逸如女神的秦梦瑶身上,假若自己能和她来这一套,让他的 「道体」接触自己的「魔身」,那将是怎样的极乐美事呢?   秦梦瑶在迷茫的月色下,赶至鄱阳湖畔。   她本应在黄昏前便可来到这古渡头,找船送她往双修府去,可是由午时开始, 她发觉到被一个非常高明的高手跟踪着,为了甩开跟踪者,展开轻功,虽数次抛下 那可怕追踪者的紧蹑。但不久又给对方缀上,如此断断续续,至午夜时候才又成功 地把对方再时甩脱,趁机赶到渡头。   渡头泊满大大小小不下五六十艘渔舟,但看那乌灯昏寂的样子,船上人都应酣 然入睡,不禁大感头痛。   她或可把其中一艘小舟的人弄醒。动之以厚酬,但这会耗去她宝贵的时间。                说不定那跟   踪者文会赶上来。   她通明的慧心隐隐感到追着她的是西藏第一高手红日法王。而这你追我走,亦 正是对方和她在决斗前的热身变。   既明知她会赶往双修府援手,里赤媚怎会不千方百计把她拦截,只要能阻她一 段时间,待双修府被澈底覆灭後,她亦只能徒呼奈何。那时敌人将可从容回过头来 全力对付她。   以里赤媚和红日法王的高明,只凭别人在事後的描述,当可猜知她与四密尊者 的对阵中受了不轻的内伤。故现在的形势实对她不利之极。   湖风拂来。   一点灯火,在宽阔的湖面迅速移动着。   秦梦瑶功聚双目,只见一艘窄长的小风帆,以高速画过湖面。   只是一瞬间,她知道操舟者必是水道上的大行家,因为若非深悉湖水流动的方 向,湖上的游风,没有可能使风帆达致这样惊人的高速。   思忖间,风帆来至前方,眼看就要远去,秦梦瑶一提气。像只美丽的小乌冲天 而起,发扬衣拂里,横过水面,落往小风帆的船头,船身见也不见。   一个气度雍容样貌粗豪的大汉,悠然坐在船尾,一手操控着的风帆。另一手拿 着一处酒,咕噜咕噜地喝着,在他脚旁放了一把特别长窄的剑,似见不到她这不速 之客驾临船头。   秦梦瑶平静无波的道心猛地一震,默默看着对方,从容坐在船头处。   这人究竟是谁?   为何能使自己的心生出奇异的强烈感应?   大汉把壶内的酒喝得一滴不剩。随手把壶扔往湖内,以衣袖抹去嘴角酒渍,才 定睛打量秀美无双的秦梦瑶。   两人目光交击;大汉一对眼似醉还醒,像能透视世间所有事物的精芒在眸子中 一闪即逝,嘴角逸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以秦梦瑶超凡入圣的修养,也给他看得芳心一颤,泛起奇异至极的感觉。   这时风帆又偏离了湖岸,朝湖心破浪而去。   整个湖面黑压压一片,只有小舟给罩在挂在帆桅处那孤灯的光晕里。   这是她和他的心天地。   大汉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动人的娇躯,每寸地方似也不肯放过,却没有予她分 毫色迷的感觉。   那人眼中亮起欣赏的神色,微微一笑道:「姑娘何去何从?」   他的声音自有一种安逸舒闲的味儿,教人听得舒服到心坎里。   除了言静庵、庞斑和那无赖韩柏外,她从未感到乐意和另一人促膝相谈,但由 坐在船头那一刻开始。她自知正衷心想要享受和这人的对处。   秦梦瑶淡然道:「你到那里去,我便到那里去?」   若换了是别人,便会认为秦梦瑶对自己一见钟情,所以才有这等话儿:若换了 听的是韩柏,更可能喜得掉进水里去。   大汉则只是洒然一笑道:「姑娘天生丽质,我生平仅见:请让我敬你一壶。」 往 中一探,掏出另一壶酒来。珍惜地送到眼前深情一瞥,才往秦梦瑶抛去。   秦梦瑶一把接着,蹙起黛眉,有点撤娇地道:「浪翻云呵:梦瑶不懂喝酒,从 未曾有半滴沾 ,你想迫梦瑶破戒吗?」   浪翻云丝毫不因对方叫出名字为异,笑道:「这酒名清溪流泉,乃「酒神」左 伯颜之女亲自酿制,包保你喝一口後,对其他俗胎凡酒全无兴趣,如此一喝即戒, 岂非天下美事。」   秦梦瑶拿着酒壶,皱眉道:「若梦瑶喝上了瘾,不是终日要向你求酒吗?那岂 非更糟?」   浪翻云一笑道:「这是我最後一壶,其他的怕都给小偷喝光了,所以你不戒也 不成。」   秦梦瑶哑然失笑,美眸深深看了这天下无双的酒鬼一眼,拔开壶塞,凌空高举 ,仰起巧俏的小嘴,张口接着从壶嘴倾下像道银光般的美酒。   饮罢随手将酒壶平推过去,稳稳落回浪翻云手里。   浪翻云接过酒壶。摇了一摇。叹道:一人半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公平得 紧。」一饮而尽。   酒香四溢。   美酒下肚,秦梦瑶清美脱俗的玉容升起两大红晕,轻轻道:「真的很香很醇: 若由此变成女酒徒。梦瑶会找你算账。」   浪翻云摇头道:「我只打算请你喝一口,现在梦瑶一喝就是半壶,中毒太深, 怎能怪我。」   除了韩柏外,秦梦瑶从未试过对着一个男人时,会这麽畅意开怀,「噗哧」一 笑道:「请人喝酒,那能如此吝啬?」   浪翻云哈哈一笑,目光扫过右方黑压压的江岸,淡然道:「有人竟斗胆追着梦 瑶吗?」   秦梦瑶心内佩服,直至浪翻云说这句话时,她通明的慧心才再次泛起被人追踪 的感觉,点头道:「是红日法王!」   浪翻云若不经意道:「是西藏第一高手红日法王?」   秦梦瑶轻轻点头,有些许 倦地半挨在船头,纤指轻挽被风拂乱了的几丝秀发 ,姿态之美,教人不忍移开目光。   浪翻云看得双目一亮,叹道:「梦瑶千万不要在韩柏面前喝酒,否则那小子定 会忍不住对你无礼。」   听到韩柏之名,心湖平静无波的秦梦瑶娇躯轻颤,俏脸竟前所未有地再添 霞 ,轻轻问道:「那无赖现在那里,」   浪翻云先哑然失笑:「无赖?」才又淡然道:「他本和我一道乘船上京,双修 府事了之後,梦瑶随我同去见他吧?」   秦梦瑶美目亮了起来,深深看着浪翻云,静若止水地道:「为何浪翻云想我回 去见他?」   浪翻云道:「梦瑶不喜欢见他吗?」   秦梦瑶垂下目光,幽幽一叹道:「浪翻云的邀请,教梦瑶如何拒绝。」   浪翻云有点霸道地进迫道:「梦瑶为何要避开我的问题?」   秦梦瑶迎上他像庞斑般看边了世情的眼神,缓缓道:「是的,梦瑶喜欢再见到 韩柏,不过浪翻云为何要挑起梦瑶这心事呢?」   浪翻云微微一笑道:「若将来梦瑶得窥至道,当会明白我这刻的用心,来:坐 到我身旁来,让我好好看看言静庵调教出来的好徒弟。」   若换了普通的男女,这几句话必被误会成调情的开场白,但对这惺惺相惜的两 个顶尖剑手来说,却丝毫没有这味儿。   秦梦瑶轻移娇躯,听话地坐到浪翻云之旁,狭窄的船身,使两人的肩头不得不 触碰相连。   除了韩柏外,浪翻云是第一个接触到秦梦瑶芳躯的男子。   浪翻云探手过去。将秦梦瑶一对玉掌,全握进他的大手里。   秦梦瑶一脸澄洁,任由这男子握着双手,没有丝毫惊骇或不自然。   浪翻云神色平和。露出静心细察的神情,好一会才松开大掌,让秦梦瑶尊贵不 可侵犯的玉手回复自由。   秦梦瑶低头无语,她虽知道对方握她玉手的目的,但仍想到浪翻云是除韩柏外 ,第一个使她心甘情愿让他触碰的男人。   这完全与男欢女爱无关。   而是由她落在船头开始,便和这能与庞斑相对的高手生出一种微妙亲密的精神 关系,那就像她和言静庵与庞斑间的情形。但她绝不会让庞斑碰她。   浪翻云侧头往她望去,低声道:「你刚和人动过手吗?」   秦梦瑶别过脸来,同近在咫尺的浪翻云道:「是青藏的四密尊者,他们已折返 青藏,只剩下现正追着我来的红日法王。」   浪翻云眼中射出怜爱之色,道:「只要梦瑶一句说话,我立即把红日法王赶回 西藏。」   秦梦瑶眼中射出感激的神色,将螓首缓缓侧枕在浪翻云可乘担任何大事的宽肩 上,幽幽道:「可惜梦瑶不能够这样做,我和他的事,定须由我去解决,否则中藏 这持续了数百年的意气之争,将会永无休止她持续下去。」   浪翻云没有因秦梦瑶的亲 动作有分毫异样,爱怜地道:「梦瑶若伤上加伤, 恐怕内伤永不能痊愈,若只以你日前伤势,我有九成把握可以在拦江之战前把你治 好。」   秦梦瑶舒服地枕在浪翻云肩头上,忽地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软弱,轻轻道:「 解决中藏之争,是梦瑶身上的唯一责任,也是对师傅的一个交待,无论会带来任何 後果,梦瑶亦甘愿承受。」   浪翻云哈哈一笑道:「可惜无酒,否则必再分你半壶。」伸手过去,轻拥了她 一下,再拍拍她的香肩,柔声道:「乖孩子,前面有人等待着我们呢。」   秦梦瑶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肩膊。美目深深看着浪翻云道:「除了敝师之外, 梦瑶从未试过对一个人像对你般生出想撒娇恋慕的情怀。」   浪翻云开怀大笑,拿起脚旁的蓑衣。披在身上,又戴上竹笠,登时变成个地道 的渔民,同秦梦瑶道:「那就再不要称呼我作浪翻云。要甜甜地唤我作浪大哥才对 。」   秦梦瑶柔顺愿意地甜甜道:「浪大哥!」她终於明白到为何连不可一世的庞斑 ,也对这绝世剑手生出相惜之意。   他那种 然起於尘世的浪荡气质,连她的道心也感倾醉迷恋。   那种不是人世间男女相悦之情,而是追寻天道途中一种真诚知己之交,超然於 物外的深刻情怀。   浪翻云知道这点,她也明白。   船头正前方远处的湖面上,出现了十多点灯光,扇形般往他们包围过来。   其中是否有一个红日法王呢?   了她一下,再拍拍她的香肩,柔声道:「乖孩子,前面有人等待着我们呢。」   秦梦瑶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肩膊,美目深深看着浪翻云道:「除了敝师之外, 梦瑶从未试过对一个人像对你般生出想撒娇恋慕的情怀。」   浪翻云开怀大笑,拿起脚旁的蓑衣,披在身上,又戴上竹笠,登时变成个地道 的渔民,向秦梦瑶道:「那就再不要称呼我作浪翻云,要甜甜地唤我作浪大哥才对 。」   秦梦瑶柔顺愿意地甜甜道:「浪大哥!」   她终於明白到为何连不可一世的庞斑,也对这绝世剑手生出相惜之意。   他那种 然超於尘世的浪荡气质,连她的道心也感倾醉迷恋。   那绝不是人世间男女相慕之情,而是追寻天道途中一 真诚知己之交,超然於 物外的深刻情怀。   浪翻云知道这点,她也明白。   船头正前方远处的湖面上,出现了十多点灯光,扇形般往他们包围过来。   其中是否有一个红日法王呢? *************************************************** * (http://tongwei.yeah.net/)欢迎光临书剑小筑 * * (http://www.zhanjiang.gd.cn/personal/tongwei/) * *************************************************** ------------------------------------------------------------------------              第十叁章 妒恨难平   戚长征忽地醒了过来。   水柔晶八爪鱼般把他缠过结实。   篝火只烧剩几小块深红的炭屑,秋寒侵体。   他感到有点异样,很快就知道缘故,小灵 不见了。   戚长征轻轻拍醒水柔晶,在她耳边道:「小灵 不见了!」   水柔晶一震醒来,松开紧缠着他的身体,嘬 呼唤。   小灵 仍是踪影渺渺。   戚长征爬了起来,迅速穿上衣服。   水柔晶怔怔地坐着,有点茫然混乱。   戚长征坐回她身旁,低声道:「他会否到了外面去觅食。」   水柔晶摇头道:「不会的,何况它每天吃一餐便够了,不需要再找东西吃。」   戚长征道:「你快穿衣服,我往外面看看,记着若有任何事,立即示警,我不 会去远的。」   水柔晶拉着他的手臂,道:「小心点,可能是他来了。」   戚长征一愕道:「你是说那鹰飞。」   水柔晶美目射出痛苦的神色,道:「就是那魔鬼,这人天性残忍,有非常强的 占有欲,玩过的女人虽给他弃之如敝屣,但若给他知道被他抛弃的女人真心爱上其 他男人,会毫不犹豫把那些男人杀死,因为他要曾被他占有的女人因思念他而痛苦 毕生。」   戚长征听得差点狂叫出来,刚才他和水柔晶欢好时,早发觉这美女有着很丰富 的床第经验,非常老练,当时心中已不大舒服,现在水柔晶如此一说,教他更受不 了。   他是个非常有风度的人,借站起来的动作掩饰自己压得心头像要爆裂开来的情 绪,沉声道:「快穿衣!」提起封寒的天兵宝刀,闪出门外。   迷朦的月色下,远近荒野山林黑沉一片。   秋风吹来,使他胀裂般的脑筋冷静了一点。   他收摄心神,运功往四周扫视。   「滴答!滴答!」   异响从前方的树上传来。   他进入最高的戒备状态,往声音传来处掠去。   到了一棵树前,他倏地停下,骇然望往树身处的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小灵 被一枝袖箭钉紧在树身处,虽死去多时,鲜血仍不住滴下,发出刚才傅 入耳内的响声。   戚长征心叫不好,转身回掠。   就在此时,厅内竟亮起火光。   戚长征刀护前方,全速飞掠,眨眼穿门而入。   眼前的情景使他发 欲裂。   一个身穿白衣的高瘦青年,正搂着赤裸的水柔晶、热烈地亲吻着。   使他不能立即出手的原因,是水柔晶也热烈地搂着对方,娇躯不住扭动,半睁 半闭的美目充满了欲火,正疯狂地回应着。   戚长征蓦然一震,刺激妒忌得差点鲜血狂喷。   水柔晶忽地身子一软,滑往地上,显是给对方制住了穴道。   那人任由水柔晶倒在地上,缓缓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道:「戚兄!这骚货还不 错吧!」   幸好戚长征乃天生 脱不羁的人,知道强敌当前,立把水柔晶和烧心的疯狂妒 火完全抛开,刀略往上提,一股森寒的刀气涌出,遥遥把对方罩定。   这鹰飞确是生得非常好看,双目星闪,如梦如幻里透着叁分邪气,确有勾摄女 性魂魄的魅力。   他看来并不像蒙古人,皮肤白皙嫩滑得像女孩子, 角分明但略嫌单薄的 片 ,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更增他使女人颠倒迷醉的本钱。   背上交叉插着双钩,笔挺瘦长的身体有种说不出的懒洋洋,但又是雄姿英发的 味道,构成整个人迸发的强烈吸引力。   最使戚长征惊异的仍非他英俊无比的睑庞,而是他兵器尚未出手,就那麽轻轻 松松一站,便从容地与戚长征迫去的刀气抗个平手,使他欲发的一刀无隙可乘,硬 是劈不出去。   这人的武功就算比不上里赤媚,也不应相差太远。   深吸一口气,戚长征冷然道:「阁下是否鹰飞?」   那浑身带看诡邪魅力的青年微笑点头道:「正是在下。」   他也是心中惊异,原先的计策是利用水柔晶刺激起戚长征疯狂的妒恨,再乘隙 出手,把对方制着,让他亲眼旁观自己淫辱水柔晶,以 心头之恨,岂知对方似毫 不受影响,守得全无破绽,稳若泰山,使他大为失算。   他眼力高明之极,从对方涌来的刀气,已看出对方晋入先天之境,兼且斗志昴 扬,自己虽有把握收拾对方,但难保全无损伤,所以绝不划算,脑筋一转,想出另 一毒计。   「锵!」   背後双钩之一来到手中,闪电往前横挥。   戚长征心中骇然,想不到在自己庞大的刀气压力下,对方要打就打,轻松写意 ,只是这点,知道对方实胜自己一筹。   在这种 气的情况下,他坚毅卓绝的性格发挥了作用,反激起强大的斗志,夷 然不惧,上身微向前俯,天兵闪电劈出,劈中对方的铁钩。   「当!」   鹰飞竟给他一刀劈得像狂风吹的落叶般,往後飘去。   戚长征暗叫不好,对方已由背後的破窗穿出庙外,倏忽没在黑夜的山林里。   一股凉意由後脊升起。   戚长征尚未遇过如此莫测高深的敌人,更不知他为何要走。   插在神台的火把正燃烧着,照耀着水柔晶躺在地上美丽赤裸的胴体。   戚长征来到水柔晶旁,压下的妒火又涌上心头,想起她和鹰飞热烈拥吻的情形 ,暗忖:若我一刀把这女人杀了,不是一乾二净吗?                 * * *   风行烈和白素香进入客馆的小厅,谭嫂迎了上来,低声道:「小莲很累,倒在 床上睡着了。」   风行烈叫了声不好,扑入房内。   床上空无一人。   风行烈心有所觉,往右方望去。   谷倩莲刚倚窗转过身来,见到他情急之状,脸上绽出个迷人笑容,扑过来投进 他怀里,喜叫道:「噢!你好紧张谷倩莲哩!」   白素香和谭嫂刚冲进来,见到两人紧抱着,大感尴尬。   风行烈也不好意思,但乍失乍得的喜悦,却盖过了一切,竟舍不得把谷倩莲推 开。   谭嫂道:「不阻公子休息了。」自行离去。   白素香本应随谭嫂一齐退出,但一对长腿像生了根似的,提不起来。   风行烈知她未走,不舍地轻轻推开谷倩莲。   谷倩莲「咦!」一声道:「怎麽你襟头有朵香衾,看!差点给我压扁了。」   白素香羞得脸也红了,怕给谷倩莲耍弄,忙道:「夜了。我应该走了。」   谷情莲追了过去,在出门处一把将她拉着,笑道:「走甚麽,今晚谁睡得着, 不若我们到『众僧石』去浸温泉。」   风行烈全无睡意,他曾听过厉若海谈及双修府有叁大名胜,就是温泉、兰坡和 芝池,这时想起,雅兴大发,应道:「谷小姐有此兴致,风某定必奉陪。」   谷倩莲挽着白素香来到他脸前,一洗先前悲伤之态,笑道:「你看!我和香姐 的皮肉如此幼滑,全赖常在泉内浸浴。」   风行烈的眼光随即落在两女的俏脸和粉颈处,谷倩莲自然任由爱郎看个够看个 饱,白素香则是娇羞不胜,偏又逃不出谷倩莲的挽扣。   风行烈见两女各具醉人风姿,两张俏脸互相辉映,暗忖若叁人组成一个小家庭 ,画眉之乐,必是其趣无穷。   旋又想到,风行烈啊!你怎可在未解决和冰云间的事前,便时刻见色起心,风 流快活。   白素香给风行烈看得垂下头去,轻轻道:「小莲!你陪风公子去吧。」   谷倩莲嗔道:「怎可以没有你这好姐姐,让我们一齐在泉水里,浸个和说个痛 快,直至天明,不是挺美吗?」   白素香 腆地道:「这怎麽可以呢?」   风行烈本打算只是去看看,想不到谷倩莲竟想叁人共浴,那岂非硬迫自己娶白 素香,此事如何使得。   可是看到谷倩莲的快乐样儿,又有点不想扫她的兴。   说自己对白素香毫不心动吗,那只是骗自己,再回心一想,敌人大军随时压境 而来,浪翻云能否赶至,只是个渺茫极矣的希望,以敌方实力之强,纵使有烈震北 和自己,亦是必败无疑,说不定明天双修府上下给杀个鸡犬不留,自己这刻还推推 搪搪,岂非可笑之极吗?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说到底,冰云无论有何理由,终是骗了他的感情,自己要作甚麽事,谁也管不 了。想到这里,豪情大发,抛开一切,正要说话,谷倩莲这小灵精已道:「香姐啊 !你的身体终有一日都要给男人看,你不想那个人是行烈吗?」   白素香垂首低声道:「我只是蒲柳之姿,公子怎看得入眼。」   对妇道人家来说,没有话比这两句更表示出以身相许之意,若风行烈拒绝的话 ,白素香除了自尽外,再没有别的保存体面的法子了。   风行烈恍然大悟,知道两女自幼相处融洽,心意相通,携手合作下,一步一步 把自己迫上了退无可退的穷巷里,而且只是一夜间的事。他同时想到,若硬将两女 分开来,她们两人谁都不会快乐。   说不定谷倩莲一早打定主意,希望他能娶谷姿仙为妻,然後她和白素香作妾, 共事他这一夫。   唉!自己总是斗不过这小精灵。   在不知还有没有明天下,为何不可及时行乐呢?   豪情再起,风行烈哈哈一笑道:「来!趁天还未亮,我们到温泉去浸个畅快。 」   靳冰云离开他後,直到此刻他才真正回复以前风流自赏的男儿本色,而大功臣 就是这小精灵。   就算明天战死当场,也不虚此生了。   今晚就荒唐个够。 *************************************************** * (http://tongwei.yeah.net/)欢迎光临书剑小筑 * * (http://www.zhanjiang.gd.cn/personal/tongwei/) * *************************************************** ------------------------------------------------------------------------              第十四章 窃玉偷香   朝霞一声娇呼,软瘫绣床上。   韩柏埋首在她香美腻滑的粉颈和秀发里,贪婪地嗅着她动人的体香,知道自己 的魔种又再精进了一层。   朝霞略张少许倦慵的媚眼,求道:「柏郎!我真的不行了,求求你放过朝霞吧 。」   韩柏体内的精气正前所未有地旺盛,暗忖自己真要多娶几个娇妻才行。   男女交合时阴阳相交之气,对魔种裨益之大,实在难以估计。   若问他的魔种有何需要,则必是这二气和合所产生的养分。   魔门的采补和藏密的欢喜大法,求的无非是这种能造出生命的男女之气。自己 身具魔门最高境界的魔种,自然而然能采纳这 「生气」据为已有。由此亦可见道 心种魔大法是如何诡异神秘。   只要想起里赤媚,他绝不会疏於练功,想到这里,暗忖趁自己现在状态如此之 好,不若到邻房找柔柔继续练功,岂不美哉。吻了朝霞一口後道:「你既再难消受 ,就乖乖地在这里睡觉好吗?」   朝霞无力地点了点头,闭上秀目。   韩柏暗忖若现在摸到左诗房内,她会有甚麽反应?   旋又放弃这个想法,因为左诗比朝霞更脸嫩,人又正经,若如此向她施袭,纵 使心内千情万愿,怕也下不了台,会怪自已不尊重她,若闹僵了,可能会有意想不 到的反效果。   他离开了朝霞的身体,迅速披上衣服。   朝霞均匀满足的呼吸声由床上传来,竟酣然入睡,想来她的梦定必甜美非常。   韩柏心中一阵自豪,切实地体会到自已成为真止的男子汉大丈夫,一个能令女 人完全满足的男人。   他蹑手蹑脚推门走出房外,还未看清楚,已给人一把揪个正着,范良极的声音 在身旁响起道:「小子!你到那里去。」   韩柏低声道:「不要那麽大声,会把人吵醒的。」一眼瞥见范良极胁下挟着个 大酒坛,满口酒气,吃惊道:「你喝光了浪大侠的酒,不怕他回来跟你算账吗?」   范良极嘿然道:「来!坐下再说。」硬拉着他靠墙坐在静悄无人的长廊韩柏的 心早飞到柔柔动人的肉体处,又不敢不应酬这喝醉了的大盗,惟有暗自叫苦。   范良极递过酒坛道:「让你喝几口吧!见你侍候得朝霞这麽周到,也应有些奖 励。」   韩柏接过酒坛,刚举起来,一震停下道:「甚麽?你一直在偷听我们行事?」   范良极嘻嘻笑道:「你当我是变态的淫虫吗?只听了一会,朝霞叫了那一声後 ,我便闭起耳朵,直到你把地板踏得像雷般响,我才给惊醒过来。」   韩柏恨得牙痒痒地,但自问不会因范良极的耳朵而放弃男欢女爱,惟有迫自己 相信他不是变态的淫虫,举坛小心翼翼地先喝一小口。   一股清醇无比的芳香沿喉贯人脏腑的最深处,连灵魂儿也飘飘欲飞起来。   韩柏一震道:「好酒!」   范良极道:「喝多两口,包保你甚麽坏事都做得出来。」   韩柏再举坛痛饮,放下酒坛时,整个世界都变得不同了。   再没有半丝忧虑、半分担心。   喝酒原来是这麽好的。   范良极道:「试过清溪流泉後,其他洒都没啥瘾头的,真惨!所以你定要把左 诗弄到手,让她天天酿酒给我们喝。」   韩柏同意点头,心中叫道:好诗姊呀,我定要你乖乖跟着我,唤我作相公、夫 君,又或柏郎,间中再来声好弟弟,唔!   范良极一把搂着他的肩头道:「小柏儿,我真的很感激你。」   酒醉叁分醒,韩柏受宠若惊道:「你也懂说人话吗?」   范良极喟然道:「刚才终於听到了朝霞的欢笑声,我真的很快乐。」   这回轮到韩柏心中感动,范良极对朝霞的关怀,真的是出自肺腑,绝无半点花 假。由他带自己去偷窥朝霞开始,到了此刻,其中的经历,只有他们两人才会明白 。将来老了,回想起来,会是怎样的一番滋味呢?   范良极大力拍了他一下,缩回手去,道:「去吧!」   韩柏愕然道:「去那里?」   范良极出奇和善地反问道:「刚才你想到那里去?」   韩柏这才想起柔柔,不由觉得非常好笑,咭咭笑了起来。   范良极本要问他有何好笑,话未出口,自己早笑得前仰後合,失去控制。   喝醉了的人,笑起来时,那须任何笑的理由。   韩柏一边笑,一边扶着墙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按着墙走到柔柔的房门前,轻轻 一推,竟推不开来,原来在里面栓上了门关。   韩柏怎会给个木栓难倒,内劲轻吐,一声轻响,木栓断成两截。   韩柏推门入内,再把门关上,然後轻叫道:「柔柔!你相公我韩柏来了。」   大床绣帐低垂,里面的柔柔一点反应都没有。   韩柏留心一听,帐内传来两把轻柔的呼吸声。   韩柏吓了一跳,酒醒了一半,暗忖难道柔柔这麽快便去偷汉子,旋又暗责自己 ,柔柔怎会是这样的女人。   月色由窗外斜斜透射入来,温柔地 遍绣帐那半边的房内。   韩柏轻轻走了过去,心儿忐忑跳着,战战兢兢拢起纱帐,一看下暗叫我的妈呀 !这回真是天助我也了。   原来帐内有一对玉人儿并肩作海棠春睡。   柔柔身旁睡的不是他的诗姊姊还有谁。   柔柔向墙侧卧,睡在内边的美丽胴体在被内起伏有致;左诗俏脸仰起,被子轻 起轻伏,使他不由幻想着被内诱人的情景。   月色斜照下,两女美艳不可方物。   这两个大美人,昨夜必是在床上相拥谈心,话题怕也离不开他。心中一甜,坐 在床缘处,俯头下去,贪婪地细看左诗秀丽无伦的俏脸。   忽觉左诗的俏脸开始红了起来,不一会连耳根也红了。   韩柏大奇,喃喃道:「诗姊真怪,连睡觉都脸红,可能有先见之明,说不定梦 到了我会对她轻薄。」   又突有所觉,眼尾馀光一扫,见到左诗露在被旁的玉手掀紧被边,轻轻颤抖着 ,恍然大悟,原来这美丽的好姊姊在装睡。   韩柏心中大乐,借着七分酒意,俯下头去,在她两边脸蛋各香一大口,低叫道 :「诗姊姊,弟弟爱你爱得快要发狂了。」   左诗全身呈现一阵强烈的颤抖,被子都掩藏不了,还见朝着他的酥胸正急剧起 伏,樱桃小口张了开来,不住喘气,却怎也不肯把秀目睁开。   韩柏被逗得欲火狂燃,暗忖我若让诗姊你今晚不获雨露润泽,可真个是对你不 起了。   对男女之事,他早非初哥,而是经验老到的高手,坐言起行,凑下 去,痛吻 左诗微张的红 ,另一手探入被子里去,恣意对这认了不到叁天的美丽义姊尽情轻 薄。   左诗在他的魔手侵袭下抖震扭动,喉头咿唔作声,小嘴却热烈反应着,紧贴韩 柏嘴巴,丁香舌展卷翻腾,教韩柏这色鬼魂为之消。   脸墙而卧的柔柔原本均匀呼吸也倏地急速起来。   韩柏心中暗笑,原来两个都在装睡,柔柔当然不怕被他侵犯,甚至非常欢迎, 刻下的装睡,是让自己更无顾忌去偷香窃玉而已。   这时他连甚麽魔种,甚麽练功全都忘了,完全沉醉在左诗身上。   左诗也算作茧自缚,若非她的清溪流泉,可能韩柏的胆子未必会大到这包天地 步。   连韩柏自己也不知道,现在他正踏上由道入魔的过程。   道心种魔确是玄妙诡秘之极的魔门至高功法。   赤尊信将魔种强灌进韩柏的体内,与他作肉体和精神两方面的结合。   肉体的结合在赤尊信来说,是他可以控制的。他把自已强横的生命力和魔功, 藉着类似藏密灌顶大法的魔门秘术,一股脑儿输进韩柏体内,使他体质和外形都出 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转变成现在充满奇异魅力的外貌和身形。   但精神的给合,却牵涉到两个迥然有别的元神,非是赤尊信所能控制或预估, 只能听天由命。这也等若在韩柏的心灵内,有两个元神在斗争排斥着,争取控制权 ,这过程非常危险,动辄会把韩柏变成狂人。   幸而韩柏福缘深厚,遇上了秦梦瑶,才把他的魔性压下去。但有利必有害,若 魔种的力量真被完全制伏,那魔种便再也不能进一步舒展发挥。而韩柏的成就将止 於此,再难更有精进。   岂知花解语想吸取韩柏元阳里那点真阴,误打误撞下竟使两个一直互相排斥的 元神藉爱欲为桥梁,融为一体,由那刻开始,两个元神合二为一,也可以说韩柏就 是魔种,魔种便是韩柏,再无彼我之分。   这魔种成孕於男女爱欲之中,只有在那种情况里,魔种才能成形成长,有若胎 儿在母亲体内,藉挤带的联贯才能吸取养分和成长。   韩柏体内不住出现的性欲冲动,实基於魔种本身对男女肉欲的渴求,就像胎儿 对母体全心全意的索求。   只有在那情况下,魔种才能茁长,其理实是微妙非常。   愈热烈的情欲,愈能使魔种成长。   这成长的过程绝非一蹴可成的。   由柔柔到朝霞,以至现在的左诗,都提供了韩柏体内魔种最需要的爱欲。因为 叁女都深深爱上了他,对他既有情亦有欲,培植着他的魔种,若换了和花解语合体 前的韩柏,怕连半句大胆无礼话儿也不敢向朝霞或左诗说出来,更遑论对她们挑情 轻薄,恣意侵犯了。   亦是他这种风流浪子的由魔种衍发的情性,使叁女死心塌地爱上了他,迷上了 他。   男女之道,本来就是无所拘束,恣情任性。在魔种来说,行云布雨,更若呼吸 般自然和重要。   她们欲拒还迎的反应,更进一步刺激着韩柏的魔种,使他沉醉其中,便想挑逗 和反击她们。   这样往往来来,滚雪球般使魔种不住成长着。   幸如浪翻云所云:这魔种非是当日赤尊信植进他体内的魔种了,因为魔种的核 心处,正是侠义善良的韩柏。此所以才能不流於魔道邪行。   当有一日魔种内最核心处那韩柏的元神,扩展成长至极限,魔种会变成道胎, 而这道胎也是魔种,这才是魔门道心种魔大法的最高层次。   在韩柏来说,唯一能使真正的道心把整个魔种包容转化,就只有男女之爱,那 是使魔种成长的真正养分。   他如此渴想得到秦梦瑶、朝霞和左诗,亦是这个道理。   不明内情的人看去,会觉得他是个贪花好色的浪子,哪知内里另有缘由。   由道入魔,再由魔入道,致魔道交融,就是道心种魔大法的过程和理想。    分。   左诗美目紧闭,剧烈地喘息着,再没有办法装睡。   韩柏站了起来,迅速脱去衣服,钻入被内,把美丽的义姊压在体下,为她解带 宽衣。   左诗感觉着自己身上的束缚逐件减少,情欲却不断高涨,芳心叫道:来吧!我 的好弟弟,诗姊姊心甘情愿做你的好妻子,心甘情愿把身体交给你,任你无礼,任 你为所欲为。   当韩柏强壮的身体深深融入她体内时,她四肢缠了上去,眼角 出欢乐的情泪 ,因为在那一刻,她知道空虚和苦难全过去了。   她衷心感激着浪翻云,没有他,绝没有今夜的幸福和快乐。   而在这刹间,她亦清楚无误地知道自已深爱着浪翻云,绝不会比她对韩柏的爱 为少。   为了浪翻云,她会更全心全意去爱韩柏。   她和韩柏的第一个孩子,将会以「云」作名字。   就叫作韩云。 *************************************************** * (http://tongwei.yeah.net/)欢迎光临书剑小筑 * * (http://www.zhanjiang.gd.cn/personal/tongwei/) * *************************************************** ------------------------------------------------------------------------              第十五章 温泉夜浴   叁人由客馆後的山路往上走,白素香提着灯笼,默默走在前方引路。   谷倩莲亲热地拉着风行烈的手,回复了平时的心情,似把谷姿仙明天的婚礼完 全忘掉了,向前面走着的白素香怨道:「香姐扔了那灯笼吧!今晚的月色虽不太亮 ,我们仍可看得清楚。去!行烈!你去拖扶香姐姐吧。」   自素香佯嗔道:「小精灵!不要欺负我。」   谷倩莲娇痴笑道:「行烈快去欺负她,香姐不许我欺负,却喜欢给你欺负哩。 」拉着他赶到白素香身旁。   风行烈顽皮起来,伸手打横拦着白素香,抢过她手上的灯笼,吹熄後插在路旁 一丛小树处,温柔地挽起白素香的玉手。   白素香垂着头,任他施为,那柔顺温婉的样子,能教任何男人心花怒放。   风行烈拉着两人,往上走去。   突然升起一个奇怪的想法。   自烈震北把他的伤势治愈後,他感到自已像脱胎换骨般变了另一个人似的。若 是以前,纵使是出於谷倩莲请求,他也不会於光天化日下在一个并不适合的地方, 和谷倩莲共赴巫山。   更不会与白素香这个相识了不满一天的美女携手同行,这对他是前所未有的异 行。   往日的他对爱情是非常慢热的,即管是一见锺情的靳冰云,他也是和她朝夕共 处了叁个月後,才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夺去了她处子清白之躯。   令晚,他竟起了占有白素香的冲动,绝不愿让白素香到明天仍是个未经人道的 少女。   只有这样才有畅快适意的感觉。   为何他会有这样的转变呢?难道是因为体内的叁气交汇?   看来有需要向烈震北问上一句。   他并非害怕这转变,因为决定了要在今夜占有白素香後,他感到抛开了道德礼 法枷锁的畅美感觉。   一男两女默默往上走,享受着夜深的宁静和空寂。   穿过一丛密林後,树木逐渐疏落起来,路旁多了很多形状奇怪的巨石,在夜色 里活像尔伏的怪兽异物。   风行烈挑逗地揉捏着白素香置於他掌握中的丰软玉手,凑到她耳旁道:「早先 在府外的林木间,你是否看到我和倩莲亲热?」   白素香微不可察她轻点了一下头。   风行烈心中一热道:「你想不想和我那样亲热。」   白素香羞不可仰,却仍再次点头。   谷倩莲别过脸来,眉开眼笑地道:「香姐!行烈真的对你倾情了,他这木头人 识了我十多世的长时间,从不曾向我说过这类亲密话儿呢,看来香姐今夜贞操难保 了,是吗?行烈!」   换了以前的风行烈,对谷倩莲这样大胆露骨的话,必难以招架和接受,此刻却 感到谷倩莲的说话有趣之 ,微笑向白素香道:「小生确有此意。」   白素香在两人如此夹攻,即管她如何爽朗大胆,毕竟仍是个黄花闺女,脸红心 跳下,竟仆进风行烈怀中去。   风行烈哈哈一笑,松开拉着谷倩莲的手,将白素香来个软肉温香抱满怀,拦腰 把她抱起,往上跑去,并开怀大笑道:「你们走得太慢了。」   谷倩莲笑得直喘着气追来,还叫道:「香姐不用急,转过上边那块老僧石就到 了。」   她不说风行烈心急,反指白素香心急,真是捉狭之至。   白素香全身发软,把俏脸埋在风行烈颈侧处,这时若风行烈忽然将她放下来, 保证她站立不住。   风行烈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转过大石,才往上望,立时愕然停下。   追着上来的谷倩莲撞在他背上,忙伸手把他搂着,待要嗔怪,举头一看,赫然 见到烈震北坐在一块大石上。含笑看着搂作一团的他们,再上五十来步的高处,被 群石围绕的温泉正热气腾升,池後是笔直陡峭的石山壁。   烈震北呵呵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世侄不须感到不好意思,想我年青时偎 红倚翠的狂放,世侄尚差得远哩。」   白素香由他 里挣落地上,和由风行烈背後走出来的谷倩莲一齐往上奔去,来 到烈震北两旁,亲热地左右把他挽着。   烈震北伸手搂着两女的小蛮腰,仰天笑道:「这两个都是我的乖女儿,倩莲承 继我的医术,素香承继我的针术,老夫尚有何憾?」   风行烈恭敬施礼道:「想不到先生来此养静,我们打扰了。」   烈震北微笑道:「想起大敌即临,还怎能窝在後山里。」   风行烈想起早先的问题,向两女道:「你们先到温泉去,我向先生请益後,自 会上来找你们。」   两人见他说话的语气神态,都像丈夫向妻子吩咐似的,芳心既甜蜜又欢喜,乖 乖地齐声应喏,嘻笑着往上追遂奔去。银钤般的娇笑在空山里迥汤着。   风行烈想起大敌即来,暗下决心:除非战死当场,否则绝不让两女受到任何伤 害。   烈震北感叹道:「行烈要记着,能令女人快乐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风行烈想起以前对谷倩连的冷淡,是否因为他把自己的情绪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这样算不算自私呢?心内一阵歉疚,决定待会定要好好补偿给她烈震北道:「你 是否想问我魔种的事,希望你的情绪不要再像上次那么波动。」   风行烈立即道歉,并将自己奇怪的改变感受说了出来。   烈震北留神聆听,沉吟片晌後道:「很感谢世侄告诉我这麽珍贵的第一手资料 ,使我死前终於弄清楚种魔大法的一些关键问题。」   风行烈心中一酸,想起烈震北只馀下两天的寿命,难得他仍是如此安然自如, 想了想道:「我既是种魔大法的炉鼎,目下死不了,是否因而习染了魔气,改变了 气质,做出以前不会做的事来。」   烈震北哼出一口气道:「可以这样说,也不可以这样说,其中确是玄妙非常。 」倾了顿续道:「要明白我这两句话,首先要明白天地之理,凡物分阴阳,故有生 必有死,有正必有反,有男必有女,有道胎亦有魔种,谁也不能改变这情况分毫。 」   风行烈点头表示明白。   烈震北道:「种魔大法亦不能例外,有生亦有死,而它正是针对此点而引发, 不过在说及这关键处前,先要明白魔种究竟是甚麽一回事。」   风行烈有点紧张地吸了两口气,他真的很想知道,难得现在终於有人肯告诉他 了。   烈震北仰首望天,徐徐道:「不论道胎魔种,都来自人类最本源的生命力,这 生命力不是普通的生命力,而是先天的生命力,道家的返本归原,『本原』指的就 是这先天的生气。」   风行烈道:「就是如此,为何仍有魔种道胎之别?」   烈震北道:「分别在於其过程,道胎是由人身体内的阴阳而来,魔种则是由男 女交合而来。」   风行烈一震道:「甚麽?」   烈震北道:「你想到了,所以靳冰云这魔媒才如此重要,当她以处子之身和你 结合时,在精气交融里,一点先天生气便会成形,庞斑通过魔门诡异莫测的秘术, 就在那关键性的一刻,利用那点生气撒下魔种,以後你们每次交合,他都潜进你们 的心灵里,培养种子,然後在成熟时刻,与魔种结合,把种子生气的精华摄为已有 ,有生必有死,其死气则归你承受,故有种生鼎灭的後果。」   风行烈吐一口凉气,打个寒战道:「这实使人难以置信。」   烈震北点头道:「事情就是如此,不过因你体内有一道奇异的生气,使你逃过 种生鼎灭的大祸。现在这生气已和死气浑融结合,加上若海兄的奇气,叁气合一而 成完全不同的另一种升华,那就是现在的你。相信我吧!不要受任何事物的拘束, 也不用怕别人议论而缚手缚脚,因为你是古往今来,惟一有这机缘的人。只有你自 已才能找到应走的道路。」   风行烈一拜到地感激不已。   烈震北微笑道:「到上面温泉去找寻你的幸福和快乐吧,本人就在此地迎风赏 月,如此良宵,怎可虚度。」   风行烈恭敬地叩了叁个响头,往上走去,穿过两块高达两丈的巨石後,眼前豁 然开朗,群石环拱下,一个方圆达十丈的大石水池呈现眼前,热气腾升里,两女全 裸浸浴池里,载浮载沉,真是人间仙景。   谷倩莲游了过来,招手道:「行烈!快脱衣下来,今晚的泉水没有那麽热,舒 服得很哩。」   风行烈边脱衣,顺便欣赏温泉的美景,只见石池贴着山壁那边由石隙间喷出两 道泉水,左边的泉水热气腾腾,右边那道却没有热气,就像大自然以这冷热两泉为 他们调教热度,不愧双修府第一胜地。   风行烈终於脱掉身上最後一丝衣缕,完全赤裸地立在池旁,笔挺的男体闪着摄 人的光泽,没有半分多馀脂肪的肌肉均匀有力,傲若天神。   正在嬉戏闹玩的两女像给摄了魂魄般停了下来,呆看着他,露出倾倒迷醉的神 色。   风行烈吸引她们的不仅是完美的男体,英俊的脸庞,更摄人的是他有种难以言 喻的气质,既有厉若海的英雄气概,某一种超脱凡俗的仙气,还带着点邪异的魅力 ,融合而成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量。   谷倩莲像第一次看清楚他,心中叫道:烈郎啊?你怎会忽然变得这麽好看的。   白素香忘记了娇羞,娇躯抖颤起来,忽然间她知道以後再离不开他,这生都会 为他倾醉。   风行烈两足微一用力,一个倒头葱,插进温热的泉水里,往两女潜游过去,冒 出水面时,两手搂着了她们赤裸的纤腰。   两女情不自禁地反搂着他。   风行烈带着两人来到池边水浅处,只觉每个毛孔都吸进温热,那种舒服的感觉 实在难以形容。侧颈吻在白素香的肩上,接着是谷倩莲。   温热的泉水内,热气腾升里,两女的娇喘中,风行烈还记着烈震北的提点,完 全地开放自已,恣意享受着男女肉体接触所能带来的 度欢娱,在双方高涨的热情 里,他再一次占有了谷倩莲,同时也取得了白素香珍贵的贞操。在不足十二个时辰 的时间内,他得到了两位美女的身体,这是他以前从未梦想过的事。   最後他们并排坐在池旁一块平滑的大石上,叁对脚都濯在水里。   风行烈搂着她们滑嫩的香肩,微笑道:「就算我明天立即死去,也不会有丝毫 觉得老天待我风行烈不公道。」   两人应道:「我们也是。」   叁人又再来一番亲热的动作,池旁立时春色无边,这种事一开始了便没法停下 来,也没有人想停下来,肯停下来。   良久後,谷倩莲喘着气道:「行烈!让我告诉你双修府那个大秘密。」   风行烈坐了起来,大笑道:「你不怕又有事发生吗?」   两女软躺在他身旁,欲起无力,那娇慵样儿,使风行烈大为得意。   谷倩莲忽又一笑道:「香姐由你来说。」   白素香一呆道:「什么秘密?」   谷倩莲钻入风行烈 内,凑过头去,瞪视着白素香道:「我和你那个约定呢! 」   白素香撑起娇躯,藉风行烈按在裸背上的大掌勉强坐了起来,软靠着风行烈, 小嘴凑到风行烈耳旁道:「素香曾和小莲约定,假若我们任何一人找到如意郎君, 都必须带他到来让对方看看,假若我或小莲在当时没有更好的人选,则必须效娥皇 女英,共事此君,使姐妹俩永不分离,而当素香第一眼看到公子时,立即心甘情愿 投降了,这是你最清楚知道的。」   风行烈向谷倩莲失声道:「这就是所谓双修府的大秘密吗?」   谷倩莲嘟起小嘴送给他一个迷人的笑容,伸手抚着他英俊的脸庞,轻轻道:「 风公子啊!这里不是双修府吗,这既关系到人家两姐妹的终身大事,又是秘密得只 能给你一人知道的,不是『双修府』大『秘密』是甚麽。」   风行烈为之气结,转变话题道:「为何你忽然变得不把你小姐明天的婚事放在 心上呢?」   谷倩莲爬了起来,小嘴对着风行烈媚笑道:「你亲我十次嘴,我让你也知道这 小秘密。」   风行烈待要说话,白素香在旁低声道:「因为我给成抗写了一封信,告诉他小 姐真正爱的人是谁。」   风行烈为之愕然,望向白素香。   一直以来,白素香对谷姿仙的婚事都像没有意见,那知她暗中却有这麽厉害的 一着,不由对她作出新的估计。   谷倩莲低声道:「行烈!敌人若来,你不用记挂着我们两人,尽力出手对付, 假设你有甚麽不测,我们姐妹都会陪你一道去,绝不会沾污了风家的清誉。」              《覆雨翻云》卷十终